“刘永亮死活不承认他是王大旺案件的主谋。”
陈警官看着丁寻,担心这个小伙子会听了这话之后突然情绪爆发。
他知道,丁寻这几个月来的心里所承受的压力,已经到了无法再隐忍和压抑的地步。
丁寻顿时懵了!
他不可置信地直视陈警官,感觉自己的心在下坠。
“既然高峰都招了,刘永亮不承认是他指使高峰干的又有啥用?”
这不都认证物证俱在么?
“只要刘永亮一口咬定高峰是在诬陷他,咱们就得另找证据证明是他指使的。”
唐伍也失望地说:“可是要这么说的话,岂不是这很难吗?”
“这种没有白纸黑字签订协议的事情,人证和物证都不算数了?那要拿啥证据来证明是他指使的。”
王四和林庆福也难过起来。
累了两天一宿都没有此刻疲惫。
“人证都不算吗?”林庆福无力地问。
“算,不过就是要费番周折,你们放心,这案子已经很明朗了,真凶已经抓到了,主谋逃脱不了!”
陈警官正了正帽子,站起身。
“天快亮了,你们几位就到对面的酒店去歇息吧,我叫人去给你们开房,你们协助我们查案辛苦了!”
“不不,陈警官,我们不困,我们还有事儿要去办。”
“那我就不送你们了,我这边也还有事。”
“陈警官,您辛苦了一天一宿,抓紧时间歇会儿。”
“多谢关心!你们几个开车慢点儿!”
丁寻开着车从警署出来,但并没有立即回矿山。
而是直接开向赵玉玲家的方向。
“丁寻,这条路是去赵成谋家?”唐伍认出来了。
“是的,大叔。”
“这大天光的咱们去他家干啥呀?”唐伍不解道。
“大叔,我还有点事儿,等事儿办完了咱们就回矿山。”
王四也纳闷儿地看着丁寻,但是他没问。
他现在已经了解这个小子,想说的你不问他都会自己说出来。
不想说的你就是问到3021年他都不会告诉你。
还有一种可能,很快能知道答案的,这小子也会先卖个关子,就看你是否沉不沉得住气。
林庆福则是沉浸在裴国才去世的悲痛中,耳朵里完全没有听任何事。
就连车已经在赵玉玲家门口停下来他都不知道。
直到丁寻说:“林大哥,你就在车上等我们吧?”
林庆福才清醒过来。
他慌忙朝车外看去,这是新南县城的富人区,街道和两旁的房子和别处完全不一样。
“丁寻,这是哪儿呀?”
“林大哥,这是到了赵玉玲家。”
“啥,到赵家来了?”
林庆福表情复杂,脸上带着很深的痛苦。
丁寻明白他的心情,安慰道:“林大哥,就在车里等我们,我有点事儿办完就来。”
“你是有事儿来赵家?”林庆福拉住他的胳膊问。
“是的,我之前安排了王长昆在赵家等候赵玉玲,我今天回来也该来看看。”
“那……好吧。”
林庆福放开丁寻,抽回了手。
他很排斥到这个地方来,这里是那个曾经害过他们的人住的地方。
虽然那个人已经死了,但他依旧不愿意踏足这里。
他也很想阻止丁寻进去,可人家是来关心他的同学加好朋友的,他无劝干涉。
“林大哥,你放心,我很快就出来。”
丁寻转身朝已经站在赵家大门口的唐伍和王四走去。
“他没闹情绪吧?”唐伍问的是林庆福。
丁寻小声道:“没有,林大哥是通情达理的人。”
“那咱们进去吧。”王四推了推门。
“四哥等等,我打电话给王长昆。”
电话很快通了,王长昆懒洋洋的声音传来:“丁寻你在哪儿呀?”
“我就在赵玉玲家大门口,开一下门儿。”
“你回来了?你等着,我马上就下来!”
王长昆外衣裤都来不及穿,就穿着拖鞋冲下楼。
打开大门,一见门外站在三个人,有些惊讶地问:“丁寻,发生啥事儿了?”
“废话!没发生啥事儿我就不能来了?”
“能,能,进来说?”
“好!”丁寻领着唐伍和王四进了大门。
他们在赵家的大客厅里坐下。
还不等丁寻开口,王长昆抢着说:“我发誓,自打你让我到赵家来看家等赵玉玲,我就寸步没有离开过。”
“行,我相信你!”丁寻很满意。
“而且,我和你说,赵玉玲并没有回来过。”
“我知道。”
“你……你知道?”
王长昆的表情不好了,仿佛在说:“你知道赵玉玲不回来,你还把我困在这儿?”
“我也是刚知道,楼下没有停她的车。”
丁寻连忙找了个很好的理由。
“害,你还别说,她那车恐怕都不在新南县。”
“你怎么知道?”
“你想啊,她那车要是在新南县,谁不认识呀?”
王长昆胸有成竹地说。
丁寻想想也是,赵玉玲和狗是活物都能跟突然蒸发了似的,何况一辆还可以载上大货车的小车?
“等等!你刚才说啥?”他突然问道。
“我说她那车要是在新南县,不会没人知道,咱们这县城就这么丁点儿大,她那车多眩目呀。”
“那你说,她那车又没有出城,又不在赵家,会去哪儿?”
王长昆想了想,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那我就不知道了。”
“对了丁寻,赵家巷你们找过没有?她家老屋那儿?”
“警方去搜查过了,没人。”
俩人各自陷入了沉思。
唐伍和王四趁机在赵家楼上楼下各处去“参观”。
许久,王长昆压低声音:“丁寻,有句话我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你说!”丁寻冷眼看着他。
“外界有传言,说这赵玉玲有可能是借着失踪的名义遁逃了。”
“你说啥?说赵玉玲跑了?谁说的?”
“你你……你别朝我瞪眼呀,我也是听说的。”
王长昆回避着丁寻那骇人的目光,眼神躲闪。
“我告诉你王长昆,赵玉玲是啥人我最清楚,她绝不会是外界传言的那样!”
“害!我也就是听别人瞎说了那一嘴,你别当真往心里去。”
“赵玉玲一定是出事儿了。”丁寻喃喃道。
王长昆不知道该说些啥,拿眼角偷偷地看着他。
“王长昆,你说赵玉玲她会不会还在咱们这儿新南县城?”
“不会吧?她若是在县城里,为啥不出现?”
“是呀,她为啥不出现?那就只有一个可能!”
丁寻突然站了起来,双眼变得更加深邃。
“只有一个啥……啥可能?”王长昆战战兢兢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