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你说!”
陈警官毫不犹豫地点点头。
他甚至都不担心赵玉玲会提什么过分的要求。
“我……我能不能去见我爸一眼?”
她感觉自己已经忍耐到了极限,眼巴巴地看着陈警官,害怕遭到拒绝。
“……”
陈警官看了看她,又看了一眼丁寻。
终于像是下了决心似的,用力点了一下头:“行,可以。”
下一秒钟!
赵玉玲“哇”的一声,眼眶中已经涌出了泪水。
她捂着嘴,哭得泣不成声,泪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那模样任谁见了都心疼不已。
丁寻看到她这副样子也有于心不忍,从会议桌上抽了几张纸巾,递给她:“赵玉玲,擦擦眼泪,节哀顺变……”
这一刻!
丁寻突然希望姚瑶在身边,至少她知道怎么安慰赵玉玲。
赵玉玲这个时候也特别需要一个人陪着她,接下去还有赵成谋的后事要办,丁寻是个男人,有些事不太方便陪同她去做。
“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赵玉玲努力地压制着自己的悲痛的情绪。
她盯着陈警官说:“这怎么可能?我爸他只不过是失踪了!他不会死的,这怎么就确认死亡了?”
说到最后,赵玉玲的声音已经哽咽得沙哑起来!
她再也控制不住,放声大哭了起来!
陈警官朝会议室里的其他警察挥手,示意他们先走。
会议室里,只剩下他和丁寻、赵玉玲三人。
面对着哭泣的赵玉玲,陈警官也不知道怎么来和她解释,安慰女人的事儿只能靠丁寻了。
至少,丁寻在这个时候能够帮赵玉玲缓解一下情绪。
不然他也没办法继续往下说案情了。
“好了赵玉玲,你先别哭,咱们先听听陈警官接着说,你先冷静一下。”
他轻轻地拍了拍赵玉玲的后背,希望能够在这个时候带给她一种安全感。
“丁寻,我,我该怎么办……”
赵玉玲一边哭、一边无助地看着丁寻。
她多么想靠在丁寻的肩头放肆地痛哭一场,可是内心深处仅存的那么丁点儿理智告诉她,眼前的男人只是她的朋友而已。
丁寻看着赵玉玲的眼神,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你要振作起来,协助陈警官他们一起,找出杀害你爸的凶手!”
“找到杀害我爸的凶手?”
丁寻的话起了作用,赵玉玲立即止住了哭泣。
“对,这是你接下去必须要做的,而且你还有更多的事情要做,你不能就这么倒下!”
与其说一些安慰的话,丁寻更擅长帮助别人认清现实,说不定能够起到一些更好的作用。
果然!
赵玉玲抬起手擦了一下眼角的泪痕,深深地吸气,以此来缓解心底的哀伤。
会议室内,静了几十秒钟!
赵玉玲虽说眼睛还有些红肿,但已没有了刚才那份精神颓丧的感觉。
她看着陈警官说道:“陈警官!求你一定要找到杀害我爸的凶手,需要我做啥都行!”
“你放心,寻找凶手是我们的职责!”
陈警官严肃地点了点头。
丁寻内心也稍稍安定了许多,幸好赵玉玲被他一说就稍微振作了一点儿。
不过,这更多的是赵玉玲自己调节所致。
她好歹也是一县首富的女儿,平时又是大咧咧性子的人,悲伤归悲伤,也知道这个时候哭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
她最清楚,这个时候与其把时间浪费在这些事情上,还不如找到凶手更解恨。
丁寻放心了许多,对陈警官说:“陈警官,请继续说。”
陈警官点点头。
“法医根据现场搜集到的物证、及DNA鉴定结果,确认死者正是赵成谋,死亡时间则有些奇怪。”
“怎么说?”
丁寻眉毛一挑,疑惑地看着陈警官。
陈警官眯着眼慢慢说道:“根据尸体的腐败程度,死亡时间和王大旺的死亡时间相近。”
“那就是说赵成谋和王大旺都是那夜死亡的?”
不知为何,丁寻的心情莫名地轻松了下来。
他轻“呼”一声,吐出了一口气!
看来王大旺的死,果然和赵成谋有很大的关系。
“我们还在河滩的坑里找到一小捆电线,这和王大旺死亡现场的那截电线完全吻合。”
“陈警官,你你……你说啥?”
赵玉玲总算是开口了。
丁寻也有些震惊,这是不是意味着杀害王大旺的人,和杀害赵成谋的人是同一个人?
之前他还在心里怀疑可能是赵成谋杀了王大旺,可是现在赵成谋也死了。
似乎这一切都是一环扣一环的似的。
赵玉玲也不是个笨丫头,稍作思考,也理出了一些头绪。
她看着陈警官说道:“我爸死亡的时间和王大旺被陷害那天相近?会不会是同那一段时间?会不会是同一个人杀的?”
“这不好说,这就是接下去我们要侦破的重点。”
“陈警官,这绝对是同一个案子,俩人死亡时间差不多,而且都是在矿区内和矿区附近,会不会有一些联系?”
“也许有,也许没有,目前我不能肯定。”
陈警官是个工作严谨的人,大概因为职业习惯的原因,他从来都不会轻易给人下任何结论。
他也只能根据现有证据来分析。
“按照目前我们所掌握的信息,王大旺确实是他杀。”
“那我爸呢?我爸他……”
“你的父亲也同样如此,他这个更加明显。”
被人杀死,又遭埋尸,不是他杀是什么?
更何况,赵成谋的死有目击证人,那就是水牛坪村的老中医。
“陈警官,那我爸这案子容易破吗?”
“说容易也容易,说难也难。”
“为啥这么说?”赵玉玲不懂他的意思。
“你爸和王大旺俩人的死的确有很多巧合之处,不过也不能就此确定凶手就是同一人。不过……”
“不过什么?”
赵玉玲的心又紧张起来,她害怕这种转折。
父亲的死如果和王大旺的死是同一人所为,破案的希望会大得多,她不希望听到这件案子又陷进泥沼。
“不过,我现在好奇一点……”
“陈警官有什么就直接说就好。”
赵玉玲此时也没有什么事是她接受不了的,她冷静地看着面前的人。
陈警官语气缓和下来,问道:“我好奇的是,你父亲怎么会出现在矿区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