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警官,您找我?”
丁寻带着一身阳光走进陈警官的办公室。
“丁寻来了,坐!”正在盯着电脑搜索资料的陈警官连忙起身。
他朝沙发这边走来,示意丁寻坐,并递过来一张纸。
“来,你看看这个。”
“这是……”
丁寻很快就看完:“这人是谁?”
“这是赵成谋的好朋友,他们还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邻省人。”
“赵成谋最近和他联系过?”
“对,准确点儿说是前天下午赵成谋给他发了消息。”
“就是这上面记录的这些话?”
“对,这是咱们派去邻省查案的警员发来的。”
于是丁寻又认真地看了一遍。
“陈警官,赵玉玲知道吗?”
“暂时还没有让她知道。”
“那……”
“你是惊讶我为什么让你知道吧?”
“是。”丁寻不好意思地笑了。
“赵成谋发给他朋友的信息上说,他最近在大山里跟老道士学道,修身养性,你觉得呢?”陈警官反问。
丁寻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陈警官,你信吗?”
“我当然不信,这么破绽百出幼稚的伎俩,岂能瞒得过我们?”
“那他为啥要这么发?”
“因为发信息的人想不到,我们警方已经扩大范围在寻找赵成谋,他这消息大概是想让他的女儿知道,他知道他的朋友会转达给他的女儿。”
“这是赵成谋本人的账号发出来的?”
“对,是用他本人的手机发的。”
“那以现在的刑侦技术能知道是从哪儿发出来的吗?”
“能,这非常简单,我们已经查到了。”
“在哪儿?”
“就在邻省的一座山里,我们的人昨天一大早就过去了。”
丁寻兴趣浓厚地坐直了身体。
赵成谋要是被找到了,很多事儿就解决了。
最起码他能很快洗清嫌疑。
“但是,那是一座深山老林,山下的村民说山上环境恶劣,没有人烟。”
“……”
“沿着这条线索查下去也没有意义,若是真有人要刻意发这么一条信息,可以拿着他的手机到任何一座山上去发。”
“也对。”丁寻点点头,又问:“陈警官,那你认为会是赵成谋他本人发的吗?”
“很难说,他现在生死未卜,从我们这些日子收集到的线索来看,他和王大旺的死有关联,时间太凑巧了。
“真的?”
一听说有这方面的线索,丁寻欣喜地问。
“单从丁三贵找到的那半件带血的衬衫来看,赵成谋似乎是从矿山上摔下去的……”
丁寻急切地问:“他难道不是从那儿摔下去?”
“我们在矿山下查过,有两种可能,当时赵成谋的确从那儿摔下去了,但是很快被人救走、或是他伤不重自己跑了。”
“还有一种可能……”
陈警官停顿了下来。
“还有一种啥可能?”
“那就是他摔下去摔死了。”
“摔死了?不可能,那他尸体呢?”
“被人转移到别处去处理了。”
丁寻惊呆了。
本以为赵成谋这条线索出来了,这件案子很快就能水落石出还他一个清白。
没想到却又在这儿卡住了。
“你别担心,刚才这些被人救了、摔死了,是我的推理。”陈警官笑了起来。
“只是假设?”
丁寻松了一口气儿。
他的矿山被这案子耽搁太久,他本人更是无辜被卷了进来。
说是天降横祸都不为过!
“对,只是假设,你怎么看?”陈警官直视着他。
丁寻坦然地看着他的眼睛。
他知道在陈警官面前,嫌疑人是透明的,就连一切内心活动都会被他们看得透透的。
既然自己清白坦荡,就没啥好畏惧的,迎着陈警官的目光,俩人对视了有一分钟。
“哈哈哈!丁寻呐,其实我一直有预感,你和这个案子不可能有关系。”
“记住,这是我以我个人的名义这么一说,但是以警察的身份,我不会这么告诉你。”
“咱们俩打了这些日子交道,也算是不打不相识吧,你放心,这个案子我一定会追查到底。”
“多谢陈警官!”丁寻客气地说。
“陈警官还有啥需要我做的吗?”
他们之间曾经有个“引蛇出洞”的计划,这计划丁寻才刚开始实施。
“你现在什么都不用做,你只要在你的矿山呆着就好,该下山办事儿就下山办事儿,该工作就工作。”
“就这样?”丁寻觉得这也太没参与感了。
他想尽自己的力量协助陈警官。
“对,就这样,这就是咱们计划内的一项。”
“哦……好。”
既然这也是计划,丁寻也就不便多问。
俩人再聊了聊案情的进展,只要不涉及泄密的事,陈警官都和丁寻探讨。
最后,陈警官站了起来:“咱们今天小聚就聊到这儿吧。”
丁寻注意到他用的是“小聚”,心中很感动,连忙跟着起身。
“陈警官,那我就回去了,有啥事儿需要我的地方您随时打我电话。”
“好,你自己也要当心。”
“多谢关心!陈警官,再见!”
从警署出来,丁寻驾着车匆忙赶回水牛坪村。
这回他没有刻意往高家门口经过,而是在小商店里买了些水果去了老中医家。
他早就想正式的来看望老中医,也算是对老人曾经在大半夜里免费救治过自己表达感谢之情。
还没等他敲院门,门自己就被风吹开了。
由于经常会有村民进来看病,院门白天只是虚掩,风一吹就开。
“大爷,您在家呀?”丁寻走进老中医的堂屋。
老人正坐在屋里分装着一包一包的中药。
“啊?你哪里不舒服呀?”老人抬起头,推了推老花眼镜。
“大爷,我是丁大有的儿子丁寻。”
老人健忘,丁寻只得再介绍一遍。
“哦哦!大有家的小子,傻娘生的那个孩子?”
“……”丁寻只得点头:“是是。”
“你来……来做啥?”老中医的眼神慌乱起来。
丁寻蹲在他面前,说:“大爷,您别害怕,我就是来看看您,小时候您给我瞧病不收我爸的钱,您还记得吗?”
“你你……你是来感恩的?”
“对,您是我的救命恩人。”
父亲曾经经常念叨,说那夜要是没有老中医,丁寻就会烧得跟傻娘一样傻。
“害!那算啥救命恩人,救死扶伤不就是郎中该做的事儿嘛。”老人谦逊起来。
“对了,你来找我就为这事儿?”
丁寻见他问了,便不再绕弯儿,开门见山地问:“大爷,您那天是去种地去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