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想,如果你们在县城还有事儿的话,我可以开车陪你们。”
赵玉铃竟然罕见地有些腼腆起来。
其实她是想感谢蔡东旭和三贵,但是又不知道用什么语言,才能表达她的这份感激之情。
知道他们没有开车来,因此才想当一回他们的车夫。
三贵看了蔡东旭一眼,蔡东旭毫无反应,他只好说:“算了赵玉玲,你也先回家去吧。”
“可是我……”
“别难过,你爸很快能找到的,我俩得回矿山去了。”
“你们没有车怎么回矿山呀?”
“没事儿,交通还是很便利的,去汽车站坐车,每隔半小时就有一趟班车到镇上,然后我们再从镇上雇一辆三蹦子坐回村去。”
“那多麻烦呀!”
“这样吧,既然你们不在县城逛一逛,那我就把你们送回水牛坪村去吧。”
“你要送我们回去?”三贵有些意外。
他觉得赵玉玲的爸失踪了,对她应该是影响很大的。
让她开车送他们回村子去有些不近人情,人家正在焦急和悲伤之中呢。
“赵玉玲,这多不好意思啊,一会儿我们自己坐车走。”
蔡东旭也开口了。
人家的爹刚失踪,还能有心情去送他们回村?
他可不想欠女人的人情。
“有啥不能的,你们帮我的时候我也没有客气。我送你们回去,这不是举手之劳吗?”
“那好吧……”
“你们在这儿等我,我去开车来!”
赵玉玲像一只轻快的小鸟,兴奋地朝对面飞奔过去。
穿过一条街,她的车就停在那儿。
二十多分钟不到,他就把车开来了,三贵和蔡东旭站在路边等她。
车“嘎”的一声停在他们面前。
“快上车吧!”赵玉玲探出头喊。
“赵玉玲,你坐后面吧,我来开!”
“行,你们那儿的山路我还真不习惯。
赵玉玲也不客气,也不推辞,下了车坐到后座。
三贵开着车,蔡东旭坐在右边副驾驶座上。
三个人在车里愉快地聊起了,一些赵玉玲旅游路上的所见所闻。
仿佛什么事儿也没有发生,他们也像是三个外出旅游的人,关心起国内外各地的风景区来。
到了水牛坪村。
蔡东旭把车停在上山的路口。
“老蔡,你怎么把车停下了?”赵玉玲不悦地问。
“我俩就在这儿下车吧,你把车开回城里去,路上开慢点。”
“都到这山脚下了,我把把你们送上去我再走。”
“那行吧……”蔡东旭继续朝山上开。
上山也不过就二十多分钟的时间,很快就到了矿山的大门口。
门口的保安已经听了大家的八卦,特别进出大门的空气和专车。
赵玉玲看见不远处的赵光英老人。
他正和林庆福在路旁对着手中的一张图纸指指点点。
“算了,我今晚就不走了。”赵玉玲眼珠子滴溜一转。
“你们给我找个住宿的地儿吧。”
“啥?你要在矿山住?”三贵和蔡东旭异口同声。
“对,怎么?这儿就没有能容下我的地方住啊?
“赵玉玲……”三贵想现身说法。
“我就随便在哪儿将就一下,或者我干脆就随便在车上窝一宿呢?”
蔡东旭不像是早年混黑的,他朝赵玉玲面前一站,不仅不彪悍,还显得斯文多了。
“快,你们帮我找一间住的地方就成。”
“那可不行,你赵玉玲就是矿上的贵客,怎么能让你睡车里呢?放心,有地方住。”
在赵光印老人的屋里,老人说过丁寻住的那一栋楼还空着好几间呢。
“总之,你们随便给我找个窝就行!”赵玉玲怕他们拒绝,强势起来。
“好,那进去吧,进去后朝左边拐,里面那栋就是。”
车停在丁寻的宿舍门前。
赵玉玲一下车,就朝刚才赵光印和林庆福看去,可是刚才他们站着的地方已经没有人影儿。
“我叔公和林大哥呢?”她疑惑地问蔡东旭。
她有些内疚,因为父亲失踪的事儿,她已经有好多天没来看望老人家了。
“你先回宿舍去休息吧,老前辈和林大哥拿着图纸去核对去了,一会儿就收工回来。”
有位工人在他们旁边解释。
……
新南县看守所。
丁寻把手枕在脑后,仰躺着瞪大眼睛看屋顶。
他在脑海里把今天三贵所说的仔细捋了捋,渐渐有了些头绪。
但是这些也仅仅是他的推测和设想,他无法把这种没有真凭实据的推断告诉任何人,更无法告诉警方。
警方侦破讲究的是证据,他不想扰乱了陈警官的思路。
不过,他的推理越是感觉清晰,心里就越来越有着一股强烈的想要出去的冲动。
他要亲手去把凶手抓了送进监狱、送上审判庭!
“开饭了!”
“开饭了!”
狱警在他们这排号子里边敲边喊。
不一会儿,狱警和一名专门送饭的老头儿出现在他的门口。
“丁寻,丁寻!”
丁寻这才恢复意识翻身坐起。
他走过去,见饭菜又是老样子,瞬间没了食欲。
“怎么?你又不想吃饭?”狱警头疼。
“小陈警官,能不能帮我搞一份汉堡套餐来?”
这名狱警是警署陈警官的堂弟,两年前警校毕业后就进看守所当了一名狱警。
中间因了陈警官的因素,小陈狱警对丁寻也颇为照顾,丁寻亲切地喊他“小陈警官”。
“不能!”小陈狱警嘴角抽了抽。
他当狱警第三个年头了,还从来没见过有被拘留的人还挑食不吃的。
“不能?是不是有规定?”
“你别忘记你是刑事拘留进来的,按照程序从看守所到监狱之间还差个审判庭。”
丁寻眼里带着笑,目光柔和,那神情就像看自己弟弟一样,看着他。
“我知道你是在提醒我,别忘了自己目前的身份。”
“我这些天在这儿全亏了你关照,我受的待遇像是个度假的。”
“不过,我真是没有胃口,那些饭菜吃得我嘴巴都能淡出鸟来。”
他无语地看了看丁寻,转身对那老头儿说:“这人想闹绝食,你先去忙你的,我在这儿做他思想工作。”
“好嘞!”
老头儿欣然提着饭菜走了。
“说吧,你到底想吃啥?只要是我能做到的。”他压低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