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为什么不行?”
叶承坤的笑容收了起来。
虽然,他很疼爱姚瑶这个未来的外孙媳妇儿。但是,在婚姻这种大事面前,他还是有着作为一家之长的尊严。
何况结婚是件最严谨的事儿,挑好的黄道吉日岂能容晚辈说三道四?
姚瑶自然不懂老爷子的意思。
丁寻连忙轻轻拉着她的手,用询问的目光看着她。
姚瑶的脸比刚才更红了,她说:“外公,这个月底水牛坪村恐怕有点事儿,我怕到时候万一我和丁寻都要回去。”
丁寻听明白了姚瑶指的是陈耀轩矿山的事。
他突然有些心疼起姚瑶来。
他知道姚瑶对陈耀轩的感情仅限于兄妹间的情谊,但她在外公面前这么维护别人的事儿,怕引起外公不必要的误会。
“水牛坪村会有什么事儿?咱们家邀请了好几回三贵的父母,他们都不愿意到墨城来居住,这次外公准备派三贵和老光去接他们二位来参加婚礼。”
叶承坤疑惑地问。
“就是……”姚瑶为难了。
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告诉老人家关于矿山的事儿。
丁寻见她这副为难的模样,连忙说:“外公,我来说吧。”
“我们村有一座碎石山,我和姚瑶在那儿发现了矿石,后来陈耀轩也带着省城的人去勘测过,认为可以开采,于是便和新南县签了十年的合同。”
“但是挖了一二百米的时候发现那座山根本没有矿,所以,陈家倾家荡产赔了个精光,就此没落了。”
“哦?是这个事呀?”叶承坤依稀听说过。
以前那个冒牌货高峰好像说过一嘴。
后来女儿恢复记忆后,也简单地说了几句,但他并没有在意。
现在外孙和姚瑶在这个节骨眼上突然说出来,这便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座矿山怎么了?”
“那矿山冒出泉水,据说是不用经过加工就能喝。”
“于是县里又准备把它拿来二次招标,新南县的一霸刘家准备去取得开采权。”
“是吗?怎么会有这种事?矿泉水直接装起来就能饮用?”
“外公,我小时候在山里确实是直接捧起山泉就喝。城里人不习惯喝那样的水,喝了会闹肚子,我们乡下人喝习惯了不会。”
“这个……我知道,外公年轻时走南闯北,见过山泉也喝过,山里人确实是直接喝,不过这种水质无论它再好总有不适合人体的微生物。”
叶承坤说完,似乎反应过来,问:“那你们为什么要回水牛坪村去呀?”
他内心猜测,这俩小家伙是不是要回去抢夺那矿泉水的开采权?
“我们要去阻止这件事儿。”丁寻解释说。
“因为陈耀轩的开采权期限还没有过,他们这样无视合同又把矿山再卖一次是不合法的。”
姚瑶也满脸气愤。
“对,必须阻止他们!县上的这种行为不仅不合法,而且还……”门被推开了,叶雅欣走进来大声说。
“妈,您都听见了?”
丁寻有些欣喜,觉得母亲来得正好。
“我刚走到门口,听到你们说水牛坪村的事儿,我就停下来听了一会儿,那座矿山谁也不能去碰!”
“妈,您说的不能碰是啥?”丁寻问。
“那座山确实有矿。”
“可是陈耀轩当初打井深度已经一二百米都没有采到矿。”
叶雅心听儿子在说,便没有作声。
叶承坤最了解女儿,他连忙朝丁寻和姚瑶说:“好了,没有矿那就没有矿了,你们俩先去忙你们的,我和你妈谈谈婚礼的具体细节,至于挑选日子晚上再说。”
丁寻连忙揽着姚瑶走出去。
叶雅心关上门,匆忙走到叶承坤的桌前低声说:“爸,那座矿山绝不能让新南县卖给刘家!”
“雅心,你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那坐矿山的确有矿!”叶雅心肯定地说。
“你怎么这么肯定?”
叶承坤对于女儿所说的话不是不相信,而是女儿在水牛坪村的那二十年神智尚不清楚。
不可能会知道矿山更多的事。
“爸,您还记得我小时候您带我到西南边境去看过一处宝石矿吗?水牛坪村的那座矿山跟那宝石矿简直是太相似了!”
“是吗?”
“是真的爸!”
“可是,陈耀轩不是已经没有采到矿吗?”
“没错,陈耀轩做不到的,咱家小寻可以!”
叶承坤更加疑惑,这是哪门子的逻辑?
“小寻又如何可以?”
“爸,您等着,我去拿一件东西给您看!”
叶雅心说完,匆匆跑了出去。
叶雅心匆匆跑回自己的卧室,在柜子里找出一个大牛皮纸文件袋,再次回到书房。
锁好门,她从牛皮纸袋里抽出一大叠合同放在叶承坤面前。
“爸,您看看这些。”
“这是……”
叶承坤拿起来一看,只是很快扫了几眼,就看懂了大概意思。
“这是陈耀轩和你签的?”
叶雅心把合同一份一份在桌上摊开。
“是,上次陈耀轩到墨城来偷偷找了我。他说当初那座矿山所有的股东退股后,回省城向他陈家索赔。”
“他不甘心矿山落到水牛坪村高家、或是新南县哪一家手中,他便把矿山给了咱家小寻。”
“您看,这都有完整合法的手续,这一切新南县是知道的,那矿山如今属于咱家小寻!”
叶承坤一听,立即戴上老花镜认真地看起来。
他把合同一份一份拿仔细看过,每一条都没有漏。
看完后,他抬起头:“这个陈耀轩不简单呐。”
“雅心,你不觉得奇怪吗?我看咱家小寻似乎不知道这事儿?”
“爸,其实也正常,小寻应该早在水牛坪村时就知道陈耀轩有这意向,或许这几年小寻忘了,也或许他当初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叶雅心也说不清楚儿子为什么似乎不懂。
在水牛坪的那些年,她自己还处于懵懂无知状态,对于陈耀轩投资的事她只知道一点点。
“你这么解释也是说得通的,咱家小寻虽然固执,但是对名利看得很淡。”叶承坤点点头。
“这样吧,等你和唐伍的婚事办好了,咱们一家去一次水牛坪村如何?”
“爸,不是说接小寻二叔二婶过来吗?”叶雅心有些害怕面对那个村子。
“接他们和咱们去不冲突,况且我需要带一个人去看那座矿山。”
叶承坤又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只有他能帮助小寻,小寻想有作为非他不可!”
“爸,您说的这个人是谁?”叶雅心试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