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打完了?”
姚瑶见丁寻收起收起手机,连忙走过去问。
“打完了,已经和陈耀轩说了。”
“耀轩怎么说?”
“他说他明天就去一趟新南县,具体情况等他到了新南会告诉咱们。”
“那就好。”姚瑶听后松了一口气。
丁寻揽着她的肩,说:“走,咱们进去吧,刚才我回来时外公让咱们去去他的书房。”
“外公找咱们有事儿?”
“应该是吧,看样子还挺大的事儿。”
俩人推开叶承坤的书房门,见老爷子正坐在书桌后写着什么。
“外公,我们来了。”
“来了?把门关上,进来坐。”
丁寻和姚瑶在叶承坤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俩人盯着老爷子的脸,等着他开口。
叶承坤表情严肃地看了他们一会儿,说:“你们的妈妈,这辈子有一半的时间在受苦……”
说到这儿,他停顿了几秒。
“有一件事我必须和你们俩商量商量,听听你们的意见。”
“外公,是什么事儿?您说。”丁寻听着外公这话,满脸问号。
“你们的妈妈这辈子没有正式嫁过人,更别谈什么婚礼。他如今有他爱的人、和爱她的人愿意与她携手到老。”
“咱们作为她的家人,是不是应该支持她?鼓励她?祝福她?”
丁寻和姚瑶对视了一眼,朝叶承坤用力地点头:“是的,外公!”
俩人满脸兴奋。
“外公,您说的是不是唐伍大叔?”
“对,你们也早就知道了?”
“不,我们早不知道,但我们早就希望我妈能和唐伍的大叔在一起。”
“是的外公,我和丁寻都是这么希望!”姚瑶举着一只手回答。
“那就好,那咱们来商量一下你们妈妈的婚事。”
叶承坤把桌上列的礼单推到他们俩面前。
“来,你们俩看看这些够吗?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
丁寻拿起来一看,惊讶道:“外公,您可真是神速呀,这么快就安排得这么妥当?”
“是呀外公,您好厉害!”
姚瑶不失时机地帮着吹捧,老爷子特别爱听孙辈抬自己。
“别夸我,这都是你们唐伍大叔自己列的。”
“唐伍大叔列的?”丁寻好奇地认真看起来。
“外公这都是什么?首饰、礼品、房……”
“对,这些都是唐伍按照他老家的习俗列的礼单,说是虽然不能像在老家那样按照古礼迎娶雅心,但也绝对不能亏待了雅心。”
“不能亏待阿姨就列这么贵重的礼单呀?”姚瑶满脸羡慕。
丁寻指着上面的字问:“这是唐伍大叔给外公的聘礼?”
俩人顿时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叶承坤用笔头在他脑袋上一敲:“臭小子,什么脑瓜子,聘礼聘礼的?”
丁寻一脸疑惑,这么丰厚的礼单不是聘礼是啥?
叶承坤知道,现在的年轻人都被聘礼这事儿折腾怕了,归根结底就是“聘礼”被误解、被歪曲、被利用了。
这才闹得年轻人们在被商业化的“聘礼”面前,无奈地放弃了和未婚妻多年的感情。
他觉得自己有必要向外孙他们这代年轻人解释清楚。
“孩子,聘礼是自古以来老祖宗们,为了答谢女方父母为他们生养了儿媳,而给女方父母的答谢礼,古称‘聘礼’。”
“这聘礼呀,是不可以强求数额的,随男方自己给,视男方的经济条件、和男方对女方父母的尊敬程度而定。”
“就像你以后和姚瑶结婚,咱们叶家是绝不能失了礼不给聘礼,这是感谢他们为咱们家培养了好儿。”
姚瑶一听,说到自己身上来了。
心中一着急,小脸儿红了,连忙说:“外公,我爸我妈不会要聘礼的!”
“孩子,你爸妈不收,那是他们人好,作为男方家长这聘礼得备下,必须给,又不是给外人,明白吗?”
姚瑶见老爷子这么说,红着脸低下头。
丁寻怕外公误会姚瑶,忙说:“外公,您说的我懂了,您接着说。”
“哎呀,这个唐伍呀,不愧是搞风水出身的,这份礼单完全依照古礼来的呀。”叶承坤把礼单拿过去,边看边赞叹起来。
见姚瑶和丁寻一脸茫然,他放下礼单。
“你们俩都是在北方长大的孩子,不知道我们南方有不少家族世家至今还沿用古礼。”
“今后你们要在南方定居,外公就简单向你们介绍介绍,今后你们接触的都大家族,免得失礼。”
俩人一听,立即坐正身子:“外公,我们听着,您请说。”
叶承坤便详细地介绍起墨城几大家族来,由各家族之间的利益、恩怨等说起,最后说到家族联姻、商业联姻等等。
听得丁寻和姚瑶这对在西北长大的孩子目瞪口呆。
姚瑶:“外公,您说的这些家族史,我只在小说里见过。”
丁寻:“对,若不是亲耳听见,我还以为啥家族联姻都是假的。”
他不由得想起曾经的潘莹莹,墨城的几大家族公子纷纷讨好她。
还想起当初冒充叶家外孙的高峰,他也妄想以叶家继承人的身份去娶潘莹莹。
难怪潘莹莹的婚恋圈子只限于几大家族间。
这恐怕就是外界传说的:千万别和豪门儿女谈恋爱,他们只有恋爱的自由,没有婚姻的自由。
无论他们在外有着怎样轰轰烈烈的爱情,只要对方门不当、户不对,最终都得回家听从父母安排的婚姻。
“外公,这种联姻也太……太势利了吧?”丁寻小声嘟囔。
“你们还年轻,不懂。为什么老祖宗讲究门当户对?因为门户相当的人家三观相近、文化相同、生活习惯也类似,不会有太大的矛盾。”
“如果是豪门和寒门结亲,寒门自卑畏缩、豪门趾高气昂,各种习惯不同导致双方最终悲剧分开。”
丁寻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儿:“生活太复杂了!”
“不,生活不复杂,顺着过就顺,你逆着它过就不顺。倒是商场如战场,你会面临巨大压力。好了,扯远了,咱们商量你们妈妈的婚事。”
叶承坤往椅背上一靠,双臂环胸,一副由你们俩晚辈做主的模样。
“外公,您是我妈的亲爹,这么大的事儿您决定就好。”丁心突然有些脸红起来。
恐怕天底下没有几个儿女为母亲的操办婚事的吧?
“我让唐伍自己算了算,择了个黄道吉日,就在本月的月底,怎样?”叶承坤笑道。
姚瑶一听,毫不思索脱口而出:“不行!外公,改成下月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