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不走?快开走!”
见丁寻没有要发动车子的意思,保安又朝他吼。
丁寻看到了那名保安脸上的鄙夷之色,俩眼珠子一直盯着他的车标看。
他这才想起,今天开的不过是自己前些年买的一辆最普通的代步车,价格还不足十五万。
停车场里每部车都光鲜亮丽,车牌耀眼,不说是名车吧,但至少是上档次的车。
难怪保安不让自己进来。
他猜想外公并不知道底下的这些人居然这样以貌取人,这么势利。
丁寻收起笑容,说:“是,我这车太差,所以不配进来天寻集团办事是吗?”
那保安摇晃着一只脚,头转向一边,高傲地昂起下巴。
丁寻明白了,他这是无声的默认。
“行,那我找你们公司的何秘书,我让她下来,我不上去总行了吧?”丁寻突然想逗他。
“你让何秘书下来?你以为你谁呀?你说让下来她就下来了?告诉你,她可是我们董事长的秘书!”
丁寻心中冷笑,真是狗眼看人低。
董事长的秘书怎么了?
董事长的秘书就不是人了?
他拿起手机,把电话打到了秘书办。
“麻烦你让何秘书接电话。”
“何秘书,我是丁寻,我现在就在公司楼下的大门口。”
“上去?保安不让我进门。”
“我找你有事儿,要不我请你到对面的咖啡馆喝杯咖啡吧。”
“你马上下来?好,那我在楼下等你。”
丁寻收起电话,看也不看保安一眼就坐进了车里。
保安又走过来敲车窗:“喂,怎么?你以为你打个打假电话就能糊弄我?”
“何秘书会下来吗?你骗谁呀?”
“自编自导谁不会啊?还‘你马上下来’,何秘书是什么人?能听你使唤?”
丁寻懒得理他,双手抱着方向盘,下巴搁在手背上,眼睛盯着挡风玻璃。
不一会儿,何花踩着高跟鞋匆匆碎步跑出来。
她跑到他的车旁,指着保安质问:“你怎么回事儿?为什么不让他的车进去?”
保安满脸不可思议的表情。
他看了看丁寻,难道这小子刚才打的是真电话?
可是一向高傲的何秘书怎么会听这寒酸小子支使?说下来就下来,而且还来得这么急匆匆。
“何秘书,你来得正好,你看来咱们公司的客户哪个不是豪车,就他这跟送货车似的……”保安挤眉弄眼地讨好着。
“送货的怎么了?你知道他谁吗?”
“他是……谁呀?”
保安小心翼翼地问。
他也不傻,听着何花这意思似乎这小子还是个人物。
“这位是你未来的老板!”
“什么什么?未来的老板?咱们公司的老板不是叶董事长吗?”
保安以为何花在跟自己开玩笑。
“他是叶董事长的外孙,天寻集团未来唯一的继承人!”
“啊?”保安愣住了,嘴张得老大,能飞进一只麻雀。
丁寻好笑地瞥了他一眼。
这些人呐,真以为自己进了大公司就高人一等,自己也是底层还瞧不起别人。
看来,无论是在小山村还是在大城市,都少不了有这类捧高踩低之人。
“何秘书上车吧,我请你喝咖啡去。”丁寻朝何花招手。
刚才在电话里已经承诺了,那就得请。
“喝咖啡就不用了,丁少爷,你把车开进去,咱们到楼上去谈吧。”
何花魅眼闪耀,这么好的机会,她怎么能遮遮掩掩的不让公司其他女同事知道呢?
她要和这位太子爷双双走上办公楼。
她要让大家知道她和董事长的外孙关系匪浅。
“好吧。”丁寻倒也乐意。
本来说去咖啡馆也是受这保安阻拦之下的无奈之选。
接下来要和何花谈的事儿,在咖啡馆那种地方还真是不合适。
因为说不定一不小心没谈拢,何花要么愤怒、要么想起她哥就伤心痛哭,在咖啡馆可不好看。
在天寻集团要找一间单独的办公室与何花沟通,还是很简单的。
毕竟这种事儿不能让其他人知道。
何花把他领到叶承坤的办公室,她知道董事长今天不会过来,在这一楼层里,董事长不在就是她说了算。
况且,谁也不敢站在董事长的办公室门外听墙根儿。
她关上办公室的门,并偷偷反锁好。
然后尽量走着猫步,让自己窈窕的身姿一扭一扭的朝丁寻走来。
她双手搭在丁寻的左肩,一张已显桃粉色的脸靠在他的肩头。
“丁少爷今天怎么有空到公司来找我呀?”
丁寻内心泛起一阵厌恶。
他巧妙的往旁边跨了两步,何花差点儿摔倒。
“何秘书,咱们坐到那儿去谈吧,我有事要找你。”
“哎哟,丁少爷,什么事儿这么严肃呀?你有事尽管说,哪怕上天入地,只要我能办到的,绝不犹豫。”
这么好的讨好巴结机会,何花是不会放过的。
“那好,既然何秘书这么爽快,那我也就直说了,我今天去了你家……”
“去……去了我家?”
何花的脸顿时尴尬起来。
她家至今还住在出租屋里,简陋又寒酸,这么不堪的一面竟然让这位太子爷瞧见了。
丁寻自然没有把她的表情变化放在心上,开门见山地说:“我找你们是想谈谈我母亲的事儿。”
“谈你母亲的事?”
何花那妖媚的笑容顿时收了起来。
她当然知道董事长的女儿、丁寻的母亲把她的哥哥关在帝陵地宫致死。
也知道叶雅心本人已经自首,目前被关押起来了。
她更知道丁寻来找他们家有什么目的。
“相信案件的经过你也知道了,我就不多说了,我找你们的目的我就直说吧,我要救我的母亲。”
“因为我的母亲她并没有错,换了是任何有正义心的人都会那么做,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
丁寻还没说完,就被何花打断了话题。
“你知道我哥是我家的顶梁柱吗?叶大小姐杀了我哥,就等于杀了我全家!”
“我真是有眼无珠、羊入虎口,我竟然进了仇家的公司来打工!”
丁寻一听,脸沉了下来。
没想到这个何花竟然是个如此胡搅蛮缠的女人,什么有眼无珠、羊入虎口这种话都敢瞎说出来。
本来还想和气与她商量的丁寻,一腔热情瞬间降到了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