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这不怪你的妈妈,你妈也是为你好。”
叶承坤赶忙向丁寻解释。
原来是跟自己有关,丁寻忙握住母亲的手追问:“妈,您快告诉我呀!您为啥把您的公司给卖了?”
“小寻,是妈乐意,妈把公司卖了,把你借的钱还给了潘新岳。”叶雅心淡淡地说。
“啥?妈,我不用您替我还钱,我一定能还!”
丁寻像一头狮子,不知是该生自己的气好,还是该责备母亲不和自己商量。
“我知道,我知道我儿子很快就能还,但是我不希望我儿子欠潘新岳的钱!”叶雅心的态度非常坚决,完全不容人质疑。
“妈,我当初向他借钱并没有别的意思,跟您没有关系。”
丁寻怕母亲会误会他是打着母亲的旗号去借的钱。
叶雅心反过来安慰他:“妈知道,你不要多想,妈已经二十多年没有接触珠宝,我对这行早就没有了太大的兴趣。”
“与其把公司吊着,还不如把这些钱拿出来用到实处,况且‘周富富黄金公司’可是全国数一数二的。‘雅心珠宝’被他们收购去,妈觉得值!”
“妈,谢谢您!我一定努力,一定重整咱们叶氏。”
“重整叶氏?”叶承坤和叶雅心异口同声地问。
丁寻见这会儿已经不得不说了。
于是整理好思绪,把自己收购墨东服装厂的初衷告诉外公和母亲。
“对,我之所以这么着急在您身体还没有完全康复的时候,就把迫不及待的把墨东服装厂买下,就是因为我心中有个梦想。”
“将来我要重整叶氏,让外公一手创办的叶氏重新站起来,继续成为墨城第一!”
叶承坤内心波澜万千,紧紧地拥抱着外孙说不出话来。
许久,他才抬起头,用沉重的鼻音对女儿和外孙说:“好孩子,我对不起你们娘俩!”
“在我最风光的时候,你母亲和你流落在外受苦,你们回来的时候我却落魄了,害得你们跟着我受苦。”
丁寻听了,鼻子一酸。
“外公您放心,我不会让咱们家受苦的!”
叶承坤听了他的话,心中暗暗地松了一口气。
也正是因为叶雅心把“雅心珠宝”卖给了周富富黄金公司,她才有钱替儿子把钱还给潘新岳。
从此,丁寻在商海就彻底摆脱了潘新岳的阴影。
尤其不用再受他关于分“紫晶服装厂”股份的纠缠。
半年后,紫晶服装厂注册的第一个品牌“DY”在国内外一举成名。
在今年的全球时装大赛上,DY女装和DY男装分别获得了冠军和亚军。
一时间DY的国内外订单满天飞来,紫晶服装厂面临扩建厂房和巨大的招工这两大难题。
新建办公楼的一楼大会议厅里。
丁寻正在召开全厂职工代表会,相当于股东代表会。
“我要讲的五点已经说完了,
在场的五十名职工代表纷纷提出自己的想法,丁寻让秘书和助理把大家的想法都整理好。
他会综合全厂的意见,在设计出最适合本厂改革的最新办法。
“老板,关于用工荒的问题,我觉得咱们还是沿用很多企业用过的老办法,直接到山区的一些职校去招工。”
“对对,我觉得这样更有保障,比咱们到人才市场去大海捞针强多了。”
丁寻沉默了。
职校,他想起了自己曾经就读的老家新南县的职校。
那时候学校每年都在和南方沿海开放城市的一些企业合作,把每一届的职校毕业生送到大城市来就业。
这个方法确实给从来没有走出过大山的孩子们带来了就业的便利。
但是,这其中的猫腻他直到来了墨城才知道。
因此,他沉思了一会儿,抬起头肯定地说:“大家刚才所说的和内地山区职校合作,我觉得可行。”
毕竟这是企业家们最好的招工捷径,他也不得不走这条路。
“不过,我希望咱们的合同能直接和学生们签。”
“为什么?”大家齐声疑问。
“因为,招工这里面的猫腻我不说大家都懂,或者你们至少都有听说过。”
“老板说得是?”
“我要说的是,企业和学校签订的合同上明确了学生们的月薪是三千,但是其中却扣除了一半给学校,学生们实际上只得到一半的薪水。”
“对对对,确实如此。”
“还美其名曰‘实习工资’,学生们干的工时和工作量与正式工人无异,社会上新照进来的工人能拿三千块一个月,凭啥学生就该砍半?”
丁寻这问题一提出来,会议室里顿时安静了下来。
大家一个一个都大气不敢出。
里面有些人曾经就是职校毕业生过来的,他们就被第一个老板和职校联合盘剥过。
对于丁寻说的事仍旧记忆犹新。
“不过,老板,要是不照从前的合作办法跟学校签的话,咱们根本就无法从学校招到人。”
“小张说得对,那样确实招不到工人。”
一时间好几位附和的。
丁寻承认他们说的全都有道理,只是他心里还在为毕业生们叫屈。
一名职工站了起来。
“老板,我有个想法,咱们照样跟学校签合同,因为学生的资料都掌握在校方手中,必须得和他们签才行。”
“比如您刚才说的咱们是付出了三千块一个月,照样一千五给学校,一千五给学生,咱们厂里再每月额外给学生发补贴。”
他的话马上就遭到反对:“不行,这意思是别人厂只需要花三千,咱们就得花三千五甚至四千?”
“我看行。”丁寻终于出声。
大家面面相觑。
不明白老板为什么会赞同这么败家的方法,招工还没有到山穷水尽的地步,不至于要靠砸钱吸引工人。
“刚才大家说的这些方法让秘书都整理好,下周的例会上咱们举手决定!”
“散会!”丁寻抓起公文包就走。
刚走到走廊外面,就见人事部的助理刘世煌匆匆跑来,差点儿和丁寻撞了个满怀。
“你这么着急跑啥?”丁寻不悦地看着他。
“老板,刚才来了一位应聘咱们厂首席会计的,他说认识您。”
说完,刘世煌面还带为难地陪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