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块手帕不是我的!”
潘新岳顿时气焰高涨,朝着丁寻抖了抖手帕。
“啥?你说这手帕不是你的?”丁寻不信,伸手夺过那块手帕仔细看。
他狐疑地仔细辨认着,但心里并没有底,他只见过潘新岳手帕上的绣花图案,但具体细节还真是不清楚。
“我的手帕花瓣上都有个字母P字,是我的姓氏潘的缩写,这块手帕的花瓣上什么都没有。”
“还真……”什么都没有。
丁寻愣住了。
这意思是说这块手帕不是潘新岳的,而是别的不知名的陌生人进了母亲的病房?
原本觉得事情很明朗,此刻却又变得复杂迷离起来。
“这一定是有人故意高仿了我的手帕,对方应该只是看过我的手帕,却不知道这个细节。”
“……”
“看来,有人要置你母亲于死地。”
丁寻冷冷地看着他:“要置我母亲于死地的人不是你?”
上次母亲那种激烈的反应,说明他们之间的怨恨不轻。
“是我?你怎么会认为是我?”
“你根本不懂,天底下最不希望你母亲死的人是我才对。”
“你?哼!”
“怎么?你不信?”
“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丁寻,我不和你吵,现在最该查的难道不是谁要害你母亲?”
丁寻沉思了下来。
如果潘新岳真的没有害他母亲的心,那么这个人就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来子于叶氏。
“高峰?”他顿时明白了。
“高峰?什么高峰?”
“就是叶峰,他原名叫高峰,是我们村高财富的儿子。”
“原来是他,坐吧!”
潘新岳似乎对丁寻说的人物感起了兴趣。
事以至此,丁寻难掩自己的尴尬,只得坐了下来。
“叶峰从小是在你们村长大,你年纪和他相仿,应该算是一块儿长大的吧?这个人如何?”
“如何?”丁寻嘴角一扯,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
在他看来,这个潘新岳和高峰是同类人。
都是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人,跟这样的人讨论这种话题实在有些讽刺。
“怎么?不信任我?”
“看来潘董事长似乎对高峰很感兴趣?”
“之前叶老爷子没有出国的时候托人来过几回,谈论莹莹的婚事,想让莹莹嫁给这个叶峰。”
“……”
原来是这样。
丁寻嘴角的冷笑收了起来。
他还以为潘新岳向自己打听高峰是另有企图,原来是为了潘莹莹。
“你放心,你和莹莹结婚后,你就是我潘家的人,到时候你丝毫都不会比叶家的孙子差到哪儿去!”
听到这儿,丁寻就是再糊涂都明白了。
潘新岳知道他是叶雅心的儿子,却没把他当叶承坤的外孙?
这个发现令他百思不得其解,这潘新岳不会是脑子糊涂了吧?
“就算你不是雅心亲生的,你成了我潘家的女婿,我潘家也绝不会亏待你。”潘新岳并没有察觉到丁寻的变化,还在自顾自地说。
“你……认为我不是我妈的亲生儿子?”
“难道不是么?”潘新岳反问。
“哈!”
丁寻笑了出来。
“我妈都不知道高峰怎么会突然成为叶老爷子的外孙,可见高峰并不是我妈生的。”
“而我妈只有我一个儿子,我不是我妈亲生的那又会是谁?”
他边解释边觉得好笑,笑潘新岳不懂装懂,笑自己这番解释好像并没有解释完整。
他哭笑不得,都不知道如何表达才能让潘新岳明白他的意思。
“你是说,那个叶……高峰,他并不是你妈生的?”
“你说呢?”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之前我也一直纳闷儿,但是又不知道该怎么捋清,这会儿全明白了!”
“既然你明白了,那我可以走吗?”
丁寻“呼”地站了起来。
自己刚才兴师动众般赶来“揭穿”潘新岳去害自己母亲的丑恶嘴脸,没下到却发现这姓潘的竟是这么理解。
“我和你一块儿走!”潘新岳抓起沙发上的外套跟着站起来。
“你跟我一块儿去哪里?去墨山医院?不必了!”
丁寻冷冷地说完,大步走了出去。
潘新岳此时心乱如麻。
他内心有无数个前后矛盾的疑问,要是不捋清楚恐怕会更加疑惑。
“丁寻,你等等!”
丁寻停下脚步慢慢转过身,侧着脸,面无表情:“你还有什么事儿?”
会停下来也是因为潘莹莹的缘故,否则他了解完手帕的事之后就不会再和潘新岳多说。
“你是雅心亲生的?”
“当然!”
“你……你才是叶承坤的外孙!”
“听潘莹莹说,上次你认出我妈时你就已经知道我是叶老爷子的外孙,怎么今天还……”
还多此一举。
“我被那个什么高峰的身份给弄糊涂了,把你也给绕复杂了。”
“上回你要不是发现了我是叶承坤的外孙,你也不会那么痛快让潘莹莹嫁给我吧?”
“这个……”
丁寻这话完全说到了潘新岳心里去了。
很清晰的事情,没想到潘新岳今天一副颠三倒四的样子。
“潘莹莹呢?”
“我让她去滨城办点事儿去了,过几天就回,怎么?没有和你说?”
“没有!”
其实丁寻心里想的是,潘莹莹有事不和自己说更好,他觉得他们两个之间平平淡淡的挺好。
“莹莹从小就任性,你以后多包容着她一点儿,都是一家人了,有什么事都说出来,不要放在心里。”
“既然莹莹也不在,那我走了!”
“哎哎你别……”
“有什么事你尽管说!”
潘新岳从上衣的兜里拿出一块手帕给他:“这才是我潘新岳用的手帕,你报案的时候可以提供给警方看。”
“不必了,我已经知道不是的手帕就行。”
“对了,叶承坤并没有去国外度假,他就在墨城!”
丁寻觉得有必要让他知道,这事儿接下去他连高峰都不想瞒,对于潘新岳这个外人,则更没有保密的必要。
“叶老爷子没有去国外度假?那他人现在在哪儿?”
“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不劳潘董事长动洗了!”
丁寻头也不回地走到走廊的尽头,电梯门开了,他走了进去,始终都没有转过身来。
潘新岳站在楼上,看着丁寻出了潘氏的大门走向停车场。
他拿起手机,看了一眼被扔在一旁的那块差点儿滥竽充数的手帕,拨出了一串号码。
“帮我查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