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是我让老光故意丢出去的。”
叶承坤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
丁寻明白了,他是用这种方法向外界求救。
事实证明,这个办法直接有效,果然就被黄自棋这类好吃懒做之人捡到了。
这回还真得感谢黄自棋,要没有他,谁都不知道叶承坤的下落。
龙炫还猜测叶承坤如传闻那样,去了国外某海岛度假。
谁会想到,他就被关在墨城四环线外的一处废弃贫民窟里?
“这是您的,物归原主。”丁寻把那枚刻有“叶承坤”三个字的印章还给他。
叶承坤激动地伸出双手,捧着那枚印章小心翼翼地看来看去。
“这枚章可不能丢,丢它也是万般无奈,已经没有可丢的东西了。”
“这枚章很重要么?”
“是,这枚章在等着另外一枚章,这样叶家就无忧了!”
叶承坤语重心长地说,丁寻虽然听出他话中有话,此时却理解不了其中的含义。
他只知道,另外那枚章在自己母亲的手里。
“叶老先生,您放心,那一天很快就会到来。”
回纺织巷的路上,丁寻给三贵安排了个任务,三贵一听,意见可大了去了。
“哥,为啥叫我去哦,你让老蔡他们几个去。”
“不行,装傻卖乖他们没你在行,这事儿只有你完成得了。”
“这倒也是,我那……”三贵眼珠子一转:“哥,我怎听着你像是在骂我呢?”
“行了,真夸你呢,你去不去吧?”
“去,我去,我了个去!”三贵有些无奈。
但无奈归无奈,丁寻是他从小到大崇拜的偶像,只要是丁寻安排的事儿,他就从来没有皱过眉的。
墨城大名鼎鼎的不夜天夜总会里。
三贵高举着酒杯,在人群中穿梭了半天,王阿虎的人坐在不远处,为的是万一有人对三贵来狠的,他们好及时去救。
“让一让,让一让诶!”三贵嘴里嘟嘟囔囔。
他在角落的桌边停了下来,把手中的酒杯搁在了桌上,冲桌旁这几个傻了眼的哥们儿一笑。
“哥几个,这儿没人吧?”说着就想坐下。
“慢着,你哪儿冒出来的豆芽?”
“谁……谁豆芽了?”三贵急眼了。
爷们儿也是九尺大汉,怎就到这儿就成豆芽了呢?他平生最痛恨吃豆芽了。
“你呀,瞅着你瘦不拉几的,长得跟豆芽菜似的,咋地?你还不服气呀?”
“我不服气你能咋地?”三贵开始挑衅。
“哟嗬,听听,多新鲜呀,这还来个不怕死的。”
“就是,换一清醒人儿一见咱们这样儿,都不敢上前靠近,哪还敢来挑衅咱们呀?”
“哈哈哈……”
那群人蔑视地看着三贵笑,还举杯朝他做喝酒的动作,更有甚至把小指头举着向他示威。
“孙子们,你们笑爷爷做啥?”
“嚯!这玩意儿竟然敢跟咱们称爷爷,兄弟们抄家伙!”
几名混子立即呼啦啦就站了起来,虽然他们手中还真没啥家伙,但是他们手中的酒杯那可是玻璃做的呀。
三贵有些害怕了。
但是一想到丁寻的叮嘱,顿时气又顺了,胆也壮了。
他见挑衅得挺成功,该是自己扯退的时候到了,便像一条圆滑的泥鳅似的,准备跑人。
不过跑也不能跑得太过于怂了,那样容易被对方看扁,好歹得编个像样儿点的借口吧?
于是找了个像样的理由。
什么我姥姥她爷爷病着,我得回去给他老人家抓药去。
正把架势拉得热乎的一群人,听完压根就没缕明白这姥姥的爷爷是哪一辈儿、哪个朝的人。
只听出了这小子贼特么的孝顺。
江湖人不就最讲义气、最讲孝道的吗?
对方领头的那个大手一挥:“行你走吧,看不出来你倒是挺有孝心,代我替向你姥姥的爷爷问个好,过几天我去看望看望他老人家。”
三贵当时就差点儿没乐出来。
小样儿,我还占不了你们便宜还,你去哪儿看我姥姥的爷爷?
他老人家骨头都滋润松树了都。
但他没敢笑出声,假装一脸悲痛,跨出一步假装站得更稳,其实撒腿就能往出跑。
他足足跑过三条街,估摸着对方那群人不能再追上了,这才靠在一个拐弯角大口呼哧地喘着气儿。
没想到对方领头的那个一边捂着跑得胀痛的心口,一边上气不接下气地追上来了。
“好你个小子,你还真敢瞎咧咧,你姥姥的爷爷在哪儿呢?”
他们这才明白过来叫三贵给耍了,所以才拼了命地追上来。
一提这人,三贵顿时来劲儿了。
气都顾不上喘,冒着被憋死的风险先把牛吹完整了再说。
“实话对你说吧,我姥姥她爷爷是满清一员大将,吉林将军你听过没?”
对方一脸懵比:“吉林将军?这是中将还是上将啊?建国时授封的还是……”
三贵瞪着鼓鼓的鱼泡子眼睛,一脸嫌弃。
“瞧你个没文化的,还中将上将,我老家的老家人就不能有不知道他老人家的。”
对方乐了:“我就不知道了,怎地?”
“郭布罗?长顺,懂不?那是宣统皇后婉容的亲曾祖父,他,人称吉林将军,东北王!”
对方更乐了,这还冷不丁的整出皇亲国戚来了哈。
那人忍住笑:“这……皇后的亲曾祖父,是你姥姥的爷爷?”
三贵给了对方一个你太无知的表情。
“那倒不是,我的意思是说我姥姥的爷爷曾经是吉林将军长顺……的部下。”
“我姥姥她爷爷郭布罗氏是满族正白旗,我老关家瓜尔佳氏那可是满族正黄旗哩,正黄旗懂不?和皇帝一个旗!”
那人“咳咳”差点儿没被口水呛死。
“和皇帝一个旗又咋样?是长顺将军的部下那又怎地?你这不还是个三流子么?”
“这就说明我的祖上那不是一般人儿,你们要敢找我姥姥的爷爷去,我敢保证他一见墓碑能当场跪下。”
对方终于笑出声来:“得了吧你,也不看看啥年代了。这么地吧,你耽误我大半天没拉活儿,咱俩来划个道道,如何?”
三贵疑惑地摸了两把后脑勺:“啥叫划道道?划啥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