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你叫龙炫,对不对?”
傻娘一口起说出了龙炫的名字。
龙炫高兴得大声对丁寻说:“丁寻,你看,你母亲认出我来了!”
“她竟然还记得我叫龙炫!”
丁寻眼含热泪,终于盼到母亲头脑清醒的这天了!
“丫头,二十多年前你救过我你还记得不?”
“我救过你,你为了感谢我,拼命给我一块玉坠,我的玉坠呢……”
傻娘在身上到处摸,转来转去找。
“妈,您别找了,那块玉坠……”
“那块玉坠在我这儿,今天交还你了!”
龙炫提着那块观音玉像的玉佩,在傻娘面前摇晃,傻娘欣喜地抓住那坠子看了又看。
“没错,就是它,后面有大哥的名字。”
“丫头,你混沌了二十多年,一朝醒来儿子都这么大了,这也是不幸中的万幸呀!”
“丁寻是我儿子……小寻……”
傻娘的眼泪如珍珠断线一般滚落下来。
“妈,那您知道自己的家在哪儿吗?”
“我的家在墨城最繁华的地方,那儿有一栋墨城唯一的一栋处在市中心的大别墅……”
“叶家?”这回轮到龙炫来惊诧。
傻娘说的位置正是叶家大宅的位置。
二十多年前这丫头一直不肯告诉他她叫什么名字,导致他这个认识叶承坤的人,竟然不知道救自己的就是叶家的千金大小姐。
傻娘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
丁寻此时内心五味杂陈,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担忧。
叶老爷子已经好几个月没有在公开场合露面,外面的八卦传言说啥的都有,连他最最亲信的李管家都不知道他的下落。
有人说兴许已经不在人世、也或许被孙少爷叶蜂送到国外某个不知名的海岛去安度晚年。
龙炫和李管家一直在暗中查这件事。
假如母亲真是叶承坤的女儿,分别二十多年后回来,老父亲却不在了,她那瘦弱的身子如何承受得起?
“小寻,快送我回家好不好?”
傻娘抬起头,语气有些迫不及待。
丁寻愣住了,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
还是龙炫反应快,他哈哈笑了两声:“丫头,你暂时还不能回去,你父亲叶老爷子在国外度假去了。”
“还有你头部曾经受过的伤太久没有医治,所以要费些时间才能彻底康复。”
“你就安心先在这儿住着,等你康复后咱们再去找叶老爷子。”
傻娘充满期待的笑容收了起来。
失望地拧着衣角:“能电话联系上我爸吗?”
“这个……暂时还不知道他老人家的电话号码,你可能不知道,你父亲是全国首富,行踪较为隐秘……”
龙炫编得很吃力,但是好在傻娘信了:“哦,那我……等他。”
龙炫走出医生办公室,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小子,医生说你母亲很配合治疗,恢复得很好,只要接下去继续配合医生,很快就会彻底康复。”
“那医生的意思暂时还不能出院?”
“对,就让你母亲先在这儿住着,这儿的条件不比你那租屋强?”
“好。”
“那你先去忙吧,你也该去工地看看了,我也有些事需要回去处理,一起走吧。”
龙炫拍拍他的肩膀,俩人一同坐车离开。
他们的车刚出墨山医院,一辆黑色轿车从另一条路朝医院开来。
傻娘坐在阳台的椅子上,手里抱着一本姚瑶留下的书。
她看着远处的青山,嘴角挂着一抹迷人的微笑。
“阿姨,有人来看您。”年轻的小护士走到她身边轻声说。
傻娘回过头:“谁呀?”
她住在这家医院里,除了儿子和龙炫他们之外,从来没有别人来看她。
“是我,雅如。”
潘新岳走了出来。
“是你?”傻娘缓缓地站起,眼里满是排斥。
“雅如……”
“我叫叶雅心!”
“哦对不起,我忘记了,你的小名叫叶雅心。”
“你来这儿有事?”
“我想来看看你,于是就来了。”
叶雅心侧着头看他,她知道他来这儿绝不是这么简单。
“过去的事我可以不和你计较,但是你是有家庭的人,你来我这儿……”
“放心,王岚她不知道我的过去,更不知道你。”
“放心?我放的什么心?我的意思是我不欢迎你来我这儿!”
“雅心,当年那事你记起来了?”
“我是记起来了,所以你走吧!”
叶雅心合上书,匆匆走进病房,潘新岳跟了进去,被两名护工大姐给拦了下来。
“对不起这位先生,叶女士不欢迎你来,请你走吧,别影响她休息!”
“我只是来看看她,我想……”
“请吧,走!”
两个粗壮的大姐一人一边,叉着潘新岳架了出去,“砰”地关上了病房的门。
潘新岳在门外还想再次推门,手举在半空又停了下来。
他想了想,最后还是摇着头无奈地离开了。
回到家,潘莹莹兴冲冲地扑了上来:“爸,您去墨山医院和阿姨谈得怎样了?”
“哦……我,还好,还好。”
潘新岳这才想起,他竟然忘记和叶雅心说重要的事。
“爸,还好还好是什么意思呀?阿姨同意了吗?”
“她……似乎不太同意你和丁寻结婚。”
这是潘新岳凭叶雅心的态度来猜测的,如果叶雅心同意的话,至少会为了儿子保留对他的恨意。
“爸,我不相信!”
“莹莹,你不小了,爸还能骗你不成?”
他疲倦地走上楼去,潘莹莹疑惑地看着父亲的背影,第一次看到父亲满脸疲惫。
“你也真是的,有什么事就不能好好和莹莹说吗?”
“我怎样和她说?我说我内心希望叶雅如不同意?那岂不更让莹莹恨我?”
“她怎么会恨你?二十年来你把她视如己出,她心中会没数?”
“莹莹倒是个好孩子,从小到大都把我当作亲爸对待,你带她进咱们这个家时她有三岁了,却还是和我如同亲生父女。”
“那当然,你虽然不是她的生父,但是胜过生父,这份恩情她记着。”
“可惜啊,要不是我曾经受过伤,咱俩也能有自己的孩子……”
“新岳,你别说了,莹莹就是你的孩子。”
潘新岳感激地搂紧王岚,思绪也飘向二十多年前去了。
许久,王岚突然从他怀里坐起,双手抱着他的脸,眼睛直视着他。
“新岳,我一直想问你,当年弄伤你的女人,是不是丁寻的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