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么人?你少管小爷闲事!”
肖浪气得朝那人怒斥。
大家纷纷朝那人看去,丁寻认出那人正是之前在楼下看印章的人。
“这是什么人?”他低声问潘莹莹。
潘莹莹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他是谁,你看我爸也好像不认识他,可能是混进来的吧?”
“看得出这人应该来头不小,或者他身份不简单。”
“你怎么这么肯定?”
“你看他说话面不改色,在墨城谁不知道肖家?可他似乎并不畏惧肖家。”
“你这么一说还真是。”
只听那人“哈哈”大笑两声,走向潘新岳,在他面前低语了几句什么,只见潘新岳脸色大变朝丁寻看来。
“我爸他怎么了?”潘莹莹也讶异。
丁寻心里也纳闷儿。
他不知道那人到底说了什么,会引得潘新岳这么看着自己。
“你爸过来了。”他提醒潘莹莹。
“不对,他怎么朝那边一桌走过去?”
潘新岳去的是傻娘那一桌。
傻娘见潘新岳走来,脸上露出奇怪的神色。
她的目光停留在潘新岳的脸上,眼神中流露出似曾相识的感觉,嘴微张着,仿佛想要说些什么。
“瞧见没?阿姨好像认识我爸?”
丁寻没有作声,他也觉得母亲的反应很奇怪。
同时也担心母亲是不是很快要病发?
他朝母亲那桌走过去,同桌的蔡东旭和三贵也盯着潘新岳瞧。
“你……你是……”潘新岳的声音几乎颤抖。
他抬起一只手,指着傻娘半天说不出话来。
“亲家,这是我哥丁寻的母亲,是我家大妈。”三贵以为潘新岳是想认识认识傻娘这个亲家母。
蔡东旭也附和:“对对,我们这桌是男方桌,潘先生是要来敬酒的?”
潘新岳没有理睬他们,一双令人难以捉摸的眼睛盯在傻娘的脸上不放。
“爸,这位是丁寻的妈妈,就是我和你说的那位阿姨,怎么样?阿姨是位超有气质的女性吧?”
潘莹莹不知道父亲为什么要这么看着一个女人,忙过去提醒。
“哦……这就是你说的……亲家母?”潘新岳这才回过神来。
傻娘的眼中满是莫名。
她想不通这个确实有些眼熟的男人,为什么敢当着这么多亲朋好友的面儿,这么无礼地盯着她一个女人瞧。
听得潘莹莹这么一说,才意识到这人是自己儿子的岳父、潘莹莹的父亲。
“是的,爸,这位就是丁寻的妈妈,从今天起是我的婆婆。”潘莹莹有些得意。
她以为父亲这是接受了她的准婆婆。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很快就能接受丁寻了。
“莹莹,我能……单独问亲家母几句话么?”潘新岳一改之前傲慢的性格,小心翼翼地问。
“爸,您想单独问阿姨什么?不能在这儿问吗?”
“你放心,我只是问几个存在我心中的疑问,不会伤害你婆婆。”
潘莹莹看向丁寻,那眼神是在征询丁寻的意见。
“好,没事儿的莹莹。”丁寻轻声示意。
“那就外面那个小包厢吧,那儿安静,爸您先过去,丁寻随后就带阿姨过去,我去陪我妈。”
莹莹聪明地作了安排。
她和丁寻把傻娘领到小包厢之后,悄悄出来关上门,里面独留潘新岳和傻娘俩人。
小包厢里,潘新岳注视着傻娘好一会儿。
“你是雅心?”
“什么?”
傻娘觉得雅心这个名字好熟悉,似乎曾经在哪儿见过。
“你不知道雅心就是你自己?”潘新岳惊讶之后才想起,听说丁寻的母亲是傻子。
此时这么一问,还真是个傻子,傻到连自己的名字都不知道。
“我叫什么?”傻娘指着自己问。
“你叫叶雅心,你是叶承坤的女儿,曾经是我的未婚妻!”
潘新岳步步逼进,令傻娘退无可退,她只好哀求:“你让我去找小寻吧?”
在这个人面前,她感受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
只有在儿子丁寻身边,她才感到放心、安全。
“小寻就是丁寻?”
“是。”
“丁寻是你的儿子?”
“是。”
“你失踪了二十多年,你竟然和别人生了儿子?!”
潘新岳几乎咬牙切齿,自己曾经暗恋的女神,竟然和偏远山村的一个老光棍生下了一个穷小子!
“你当年装得多么高贵、多么纯洁,真没想到,你竟然是个人尽可夫的贱女人!”
“你连贫穷肮脏的板车夫都要,你说你装得那么贞洁做什么?”
“你现在认不出我来了?你知道你为什么认不出我吗?”
“因为拜你所赐,我的脸被烧毁容了,后来我是经过十几次痛苦的整容,才有了现在这张脸!”
傻娘被他的低吼惊呆了!
她害怕他的目光,这双眼睛她越来越熟悉,似乎也曾经这么逼问过她。
潘新岳喋喋不休的控诉在她的耳边、脑海中翻腾不已,轰炸得她的脑部似乎要裂开般的疼痛。
“啊……”
她抱着头痛苦地大叫。
浑身如同筛糠般吓得蹲在了地上。
“死人!死人!你是死人!”她的嘴里不停地念叨这几个字。
潘新岳的怒火更大了:“是,我是死人,我是差点儿被你杀死的人!”
“不是我,不是我杀的你,不是我!”傻娘拼命地摇头。
“对,不是你,是我自己,行了吧?”
他搬了一把椅子放在她的面前,自己一屁股坐上了去,一只脚踩在傻娘白皙修长的一只手上。
大厅的事安排好了,潘莹莹陪着母亲在喝茶,丁寻走到小包厢门口。
他刚要推门进去,就听到潘新岳歇斯底里的质问声。
“你想知道死是什么滋味嘛?”
“你想知道被大火毁容是什么滋味吗?”
“叶雅心,你以为毁了我,失踪二十几年就能一笔勾销?”
丁寻在外面听得真切,心中一惊:叶雅心?
母亲的名字叫叶雅心?
潘新岳认识母亲?他被大火烧毁容了?
可是,他的脸不是好好的嘛?
丝毫没有火烧过的痕迹,这是怎么回事儿?
“你看看我这张脸,看清楚,我现在的这张脸就是整容后的脸,拜你所赐,我换脸之后以前那些人不认识我了!”
丁寻瞬间想到,家中那张发黄的第一代身份证的主人“潘新岳”,很有可能就是这个潘新岳。
他被毁过容?然后整容?于是换身份?
因此就造成身份证和本人脸不一致。
“你别这么一脸无辜地看着我,我问你,丁寻真是你生的吗?”潘新岳抓住她的手臂大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