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斯年倚在门口看着她,江风晚还好带了手机,只是,穿着家居服的她,也不适合在这么晚的深夜,跑出去临时找个酒店。
“我妹妹可能睡着了,她这个人,一旦睡着了,雷都打不醒。”阎斯年说。
“……”
江风晚没吭声,阎施雯要真睡着了,那肯定是雷都打不醒的。
最可怕的就是,阎施雯这妮子压根就没有睡着,没有睡着的她,怕是更不可能给她开门的。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她今天晚上是甭想回她家了呗。
“阎总,那我可以跟你商量一件事吗?”江风晚转过身,笑嘻嘻的看着他。
“嗯,你说。”
“不过,我未必答应。”
江风晚吞咽了两下口水,这阎家兄妹真的都很可以啊,霸占她家的是他的妹妹耶,他当哥哥的难道不该负责吗?
居然还说的出这种未必答应的话来。
怎么的,她今天晚上被弄得有家不能回,还是她的错了吗?
“你可以说,我只是说未必答应,但是也可能是会答应的。”
“那个,现在这么晚了,我一个女人家家的,这么晚出去找酒店不太合适,你说对吗?这样,好不好,你出去找酒店睡,我在你家借住一晚,如何?”
“你放心,我睡过的床单被罩,你明天回来之前,我一定帮你洗干净,晒起来,你要是需要我下午过来帮你收,都没有问题。”
“……”M..
阎斯年就这么看着她,这女人想法怎么那么奇葩。
在他家借住,还非得把他赶出去才算完?
他家又不是只有一个卧室。
“为什么我一定要出去住酒店,卧室借给你睡,要住就进来,不住你就自己去酒店。”阎斯年说完就转身进屋,把大门给她敞开着。
江风晚咂舌,对哦,她要借住,还要把人家主人赶到酒店去住,她这过分的程度,跟阎施雯的有得一拼。
不过,她睡阎斯年的卧室,好像不太合适吧,她可以睡他家客厅。
阎斯年这边的格局就是,一间大卧室,一间书房,一个宽敞的客厅,外加一个开放式厨房。
她那边有点点不一样,她有隔一个客卧出来,是为了方便阎施雯随时随地过来借宿,结果,这妞儿可真好,今晚直接把她扔对面了。
故意的心思,太明显了。
没怎么犹豫,江风晚就跟着进去了,阎斯年从储物柜那边抱了一套崭新的床上用品给她,“你自己进去换一下,我就睡客厅,书房也有个行军床,我也可以睡。”
“你照顾好自己就成。”
“不用了,阎总,卧室还是归您,我就在客厅沙发上将就一晚上就成了。”江风晚哪里好意思让人家睡客厅,她来睡就好。
“我还没有虐待女人的嗜好,不要跟我争了。”阎斯年说。
阎施雯今晚这番操作,虽然是为了帮他,但是她这么做对江风晚来说,极其不厚道。
阎斯年自然不可能今晚就占江风晚的便宜,把卧室让给她睡,本来也是心甘情愿。
“那谢谢了。”
江风晚知道阎斯年是说一不二的,既然他坚持,江风晚就接受了阎斯年的好意。
两人就这样,在阎施雯故意为之的情况下,孤男寡女相安无事的在房间里待了一整晚,阎斯年的男人气概,在今晚表现得异常突出。
江风晚就没担心过,睡了一晚极其安心的觉。
第二天,阎施雯早早地起床了,阎斯年听到对面有动静后,就把门打开,看到她大哥阴沉的脸色,阎施雯嘿嘿的笑着。
“大哥,我真不是故意的,你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
“你还不是故意的?你以为江风晚什么都不知道啊?行了,这种事情,下不为例。”阎斯年也没想过真的要对她怎么样,只是告诉她,这种事情以后真的不必这么做,他不需要。
他跟江风晚之间的事情,如今只需要顺其自然就好。
江风晚有她自己想要做的事情,他这个时候也不适合逼她太紧。
再说了,他们家现在马上就要有喜事办,所以,不管是奶奶,还是他两个爸爸,目前都不会关注到他这里来的。
阎施雯也不需要这么急的撮合他们。
“好的,大哥,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敢了,我赶着去给孩子们上课,我先走了,我会给晚晚发消息道歉的。”
“路上慢点,要吃早餐。”
“嗯,知道了。”
阎斯年进屋后,把客厅收拾干净,就开始准备他跟江风晚的早餐,本来想打算DIY一下的,奈何技术实在不咋地,就又出去买了一些早餐。
江风晚在阎斯年这里睡到自然醒的那一刻,她都惊呆了。
原以为在阎斯年这里,她睡得不会有多踏实,躺下来的时候,她还再三的提醒自己,不敢睡过头,得早点起床,回她自己的地盘去。
后来,实在挨不住,眼皮一直在打架,结果,闭上眼睛后再睁开,已经快九点了。
江风晚还从未睡过这么迟。
她今天还要去柳家,给柳老夫人继续针灸。
一开始,柳老夫人是为了治脚踝的疼痛,后来,发现她的手法很好后,又问她能不能治失眠,老人家嘛,上了年纪后,睡眠就没有年轻时那么好了。
江风晚也就尝试了几下,老夫人说她被她扎了几针后,睡眠质量有所见好,总之,就这样,江风晚成了柳老夫人的御用家庭医生了。
身体哪里不得劲,就让柳孝仁给她打电话。
没什么事的时候,还让江风晚到家里去坐坐,陪她唠嗑。
江风晚也想再跟柳孝仁多学点东西,自然也乐意去。
江风晚约好十点去柳家的,睡到九点起,时间上倒是也来得及,就是江风晚自己觉得挺不好意思的。
江风晚小心翼翼的打开房门,心想着,要是阎斯年不在那该多好啊。
结果,阎斯年在。
“睡得挺好啊?”阎斯年笑着跟她打招呼。
江风晚顿时就脸红了,“嗯,阎总的床真不错。”
“过来吃早餐吧。”阎斯年顿了顿说。
“谢谢,不用了,我一会儿在路上随便买点什么来吃就好,另外,谢谢阎总的收留,晚上我请您吃大餐,我现在要去病人家给病人做理疗,赶时间就先走了。”
“再赶时间,也不影响你花五分钟时间吃早餐,过来把早餐吃了再走。”阎斯年坚持。
江风晚:“……”
拗不过他的江风晚只好过去把早餐给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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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得很快,江风晚也有自己的坚持。
这个年,她没有回江家跟自己的父母还有三位哥哥过团圆年,她在为来年做准备。
这让她的父母在江家其他人跟前,很有底气。
大家都在说他们有江家人的原则,没有毫无底线的宠着江风晚。
江雪柔又说起江家跟阎家先前的婚姻,她知道,江风晚不愿意嫁给阎斯年,所以,江雪柔就是故意提起这茬,让江风晚恶心的。
如果江风晚再拒绝的话,那这辈子,江风晚就不会得到阎老夫人的青睐了。
年前,他们去阎家拜访的时候,顺道探望乔薇,那个被阎家四叔刚认回来的宝贝女儿,老夫人心情很好,对江风晚过去的所作所为,也没那么苛责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江风晚说不定还真的有机会再次成为阎家的座上宾呢。
到时候,那他们家跟江风晚一家人比,地位又悬殊了。
如今,倒还能平起平坐,大家在面对集团的事情的时候,都有话语权。
江雪柔哪里知道,江风晚的目标是让她的父母跟她的哥哥们,彻底脱离江氏集团,与江家分清楚一点儿。
所以,两个堂姐妹的目标压根就不一样。
江风晚的是鸿鹄之志,江雪柔呢,就盯着家里锅边上的那团肉,还是一团,江风晚压根就看不上的肉。
当江风晚跟慕凌寒的寒风堂正式营业的那天,江家其他人傻眼了。
“不是,聿尊,你妹妹的合作对象居然是慕家那位爷吗?”江家大长老特地给江聿尊打电话。
“是啊,斯年的妹夫啊,以后也是晚晚的妹夫。”江聿尊笑呵呵的说。
阎斯年就从未放弃过他们家晚晚这件事,他们三兄弟都知道。
为了晚晚,阎斯年对他们三兄弟非常客气呢,而且,时不时的会拿些业绩给他们做,他们工作确实不辛苦。
“寒风堂很厉害的,打的是宁老的旗号啊。”江家大长老还知道宁承恩的名声。
“那我不知道,晚晚今年过年没有回家,大概就是忙着拜师学艺吧,对了,还有股票大师柳孝仁据说是她的老师,对了,大伯公啊,我这边还有事忙,您要是没事的话,我就先挂了,今年过年,晚晚大概就能回江家过年了,到时候再说吧。”
说完,江聿尊就把电话给挂了。
一旁的江聿临跟江聿行对着他们的大哥竖大拇指。
“这些人真的是,现在知道我们晚晚很厉害了,就开始打电话了,先前,晚晚在秦家受气的时候,就没见他们一个人站出来替晚晚说句话呢。”
“你也是,秦家那小子的气,哪里需要他们出来替晚晚讨公道了,行了,咱们好好加油,配合晚晚,晚晚的目标是,不让我们再跟江氏集团搅和在一起,这件事,我是支持晚晚的,家族企业如果是一直讲规矩原则,那还有前途,可现在,咱们江氏集团,已经乌烟瘴气的不成样子了,我也不想待了。”
“我们也是,总之,咱们肯定是晚晚的后备军。”
“晚晚之前说她一直在努力,我现在终于看到她的努力了。”江聿尊特别欣慰的说道。
以前,还以为这妮子是哄着他们玩的咧,现在看到她之前完全不搭理悔恨不已的秦明宇,后来又跟阎斯年相处得好好的晚晚,他们终于相信江风晚真的是在努力了。
江风晚跟乔薇的关系还非常不错,加上阎斯年重新执掌阎氏集团后,依然对江风晚无比关照,江老夫人也意识到,还是江风晚才是他们江家的希望。
这天,江老夫人特地到江风晚家,看望她的父母。
“妈,这么老大远的,您有事,打电话告诉我们一声,我们两口子,带着你三孙子就去老宅那边看您去好了呗,您何必这么辛苦?”江父对着江老夫人一阵客气。
江父对老夫人还是有些气的,当年,因为江风晚执意不肯嫁给阎斯年,老夫人就逼着他们两口子不要认江风晚这个女儿。
即便他们夫妻俩心里都不愿意,可他们这些年都承受着江家的恩,是江家人就得守江家的规矩。
江家出现江风晚这么一个反骨的孩子,已经够了。
“辛苦倒是不辛苦,出门都坐车,又不要我走路。”老夫人说道,“今天过来看你们夫妻啊,是想着看你们什么时候有空,把晚晚那丫头给接回来,到时候,咱们也好跟阎家再谈谈,上次,阎老太太还说起过这件事,我本来想把雪柔推荐过去,奈何,斯年那小子还惦记着晚晚呢,这也是咱们晚晚的福气,你们说呢?”
“是是是,谁说不是呢,不过,妈,晚晚这孩子,你知道她的,几年前,她可以为了一个男人跟我们脱离关系,这么多年都不曾联系,我们现在也没办法拿江家的规矩去框着她不是,她都不是江家的人了,就算族谱还没有除名,但是她日子过得不好的时候,我们江家也没出过面,至于她的未来,是好还是坏,跟咱们江家,其实没多大的关系的。”
江父笑着跟他老母亲如此说道。
江父的态度也很明确,这一次,无论如何都是护着女儿的。
至于老夫人这边,她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年纪一大把了,要是愿意,他们夫妻会好好侍奉她的晚年的。
要是受不住江家其他人的挑唆,非得要占他们家晚晚的便宜,那他这个当爹的,自然也是不肯的。
晚晚如今能有锦绣前程,都是她自己挣来的。
她那么辛苦,这些年她没沾到江家任何好处,如今,眼见着她的日子好起来了,这些人就闻着肉味来讨肉汤喝了,是吗?
他没那么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