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松开她的脸,两手放在身后,细细打量她的神情。
林适微自知此次的覃晋生必会在她这里讨个说法,而她也要说出一个他满意的答案,她扬起唇角,淡笑而言:
“我与二哥只有几面之缘,何来对二哥生厌。二哥为将之人,掣肘八方,赤胆忠心,是我们北地人敬仰的副司令。”
一阵晚风吹来,扬起鬓角的发丝,拂过她淡淡的容颜,她只觉得脸上被风刮得脸上生疼,大抵是说了违心的话。
“如此能言善辩的丫头,把你留在身边做事,定能掀起一波风浪。”
覃晋生意味深长地看着她,把手放进裤袋里掏出一根烟,放在唇上咬着,用火柴棒在火柴盒的磷面上轻轻一带,火光瞬间燃起。
待烟头亮起点点星火,便把火柴棒丢在地上,用脚死死地踩着。
像是狠狠地把某些东西踩在脚底下,踩碎成灰烬才敢罢休。
次日,学堂上的课程并不多,林适微心心念念的生理课一周也才三节,还是安排在周三和周四的下午。
她只好收拾一下要带过去官邸的东西,就连她的发小陈润如都没告诉,只是同她讲家里有点儿事回去处理,便不同她留下来去图书馆温习了。
临走前,陈润如还不忘提醒她下周五要陪她去一场宴会,许多零零碎碎的事堆在一起,不免心情烦躁了些,就连什么时候出了门口都不知道。
学校离官邸有一定的距离,林适微走着走着便发觉走反路。
正想叫辆黄包车,结果身后不远处的对面有一辆汽车,汽车朝她那边鸣笛。
她转过身去看,福特汽车旁边看着她的人正是覃晋生的副官郭泳涛。
林适微露出一丝郁闷,朝他那边看一眼,匆匆忙忙地走到左手边的小道上,她不想在学校附近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坐上车。
是个人都知道,能买得起汽车的人全北地除了覃家,就是北地的商业巨头,尤其是他那辆福特汽车,特别显眼。
若是被同学撞见她坐上车,会怎么想她。
她虽说不上富家之女,可再怎说北地的旧时望族,她是有她的傲骨的,万一被人说她不知好歹高攀人家,传出去她可没法见人了。
直到那辆车跟随她进了较为偏僻的巷子,才敢按着喇叭,她才停下往前走的步伐,转身往回走去。
郭泳涛下车给她开了后车门,笑着说道:“林小姐,这都是副司令的意思。”
“嗯,我不会令你难做的,回去我会跟他说明白的。”林适微闻声一怔,淡笑道。
还没一会工夫,便到了官邸,她随郭泳涛上二楼的办公室,才没多长时间,她又来到了这里。
只是这一次的她是有万般的不愿意。
心中难免会有一丝抗拒和无奈。
他的办公室看着很奢华,欧式风格,富丽堂皇。
不像她之前待了三天的房间,质朴洁雅。
郭泳涛带了她进办公室识趣地把门带上,她心里咯噔一下!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在她的观念里是不好的,况且,办公室里弥漫一股淡淡的威士忌酒香。
他就站在办公桌旁的落地窗前,侧脸优美硬朗,脸颊泛着微红,上身穿了件白衬衫,领带还是半打好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