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适微惊恐一声。
覃晋生长臂一展,顺势揽上她的腰肢,稳住她的重心。
林适微抬眸看了他一眼,他的眸子漆黑如潭水,像水中的漩涡,快要把她吸进去,下意识地用力推开他的身子。
整理一下自己的衣服,方才惊恐失措的模样变成一副淡然如水的神情,她淡然道:
“谢谢副司令,若不是你,我整个人就得往后摔了个跟头。”
覃晋生借着月光的光影看着她,她竟生得这般好看,桃花玉面,美目流盼,似一朵孤傲的白梅,总想让人忍不住地去折下,放在家里好生养着。
世人都说城头看雪,灯前看花,舟中看霞,月下看美人,另是一番情景。
然而眼前人却心系三弟,心中无他,阴差阳错地与她有过几封书信的来往。
书信话语间,无不透露她对三弟的爱慕之情。
可惜他的三弟,并不是嫡出。
他看上的人,势必要得到!
覃晋生慢慢靠近她,她不自觉地往后退去,直到退无可退,他才停下步步紧逼的步伐,“林妹妹一出林家宅院就唤我副司令,方才那声二哥可是听得我心里酥酥软软的,私底下还是唤我二哥可好?”
她看着他的眸子,窒了一下,静默了少顷,依然能感觉到他迫切地想从她口中得到一个“好”字。
林适微被他直勾勾地看着,胸口腾起一阵闷热。
良久,才低低地说了声好。
他收回视线,轻声说道:“明日放学便来政府官邸吧,恰巧带着你做事的翻译员出差两日,我这边还需你替我整理一些文件。”
“二哥太看得起我了,上一个月给二哥写的信,信里的话莫要当真了,那只不过是一场误会。”林适微试图平复自己的心绪,冷静地说道。
覃晋生往前走一步,两人的距离更近,他低头看着她,用手勾起她的下巴,逼她与自己对视,他喜欢与她对视,她的眸子生得灵动,像潺潺的川水,温润和细腻。
他沉声道:“你这是拒绝我吗?”
“我不懂什么外交,况且二哥府上有一位懂得洋文的亲戚,何不让她替二哥分忧解难。”
“那要是覃鹤生你便愿意是吗?”
“我不懂二哥在说甚么。”
林适微别过脸面,他冷冽的目光带有一丝失落。
覃晋生觉得自己魔怔了,他就爱看她星星般的眸子。
她却连半只眼都不看他!
他忍不住地长笑一声,眼底浮起一丝冷厉:
“既然在你爹面前答应了,就不要反悔了,我的忍耐度是有限的,我不是鹤生……我可保不准会做出些什么事儿来。”
“你敢!”她咬牙切齿地说,眼睛紧紧地盯着他,誓要把他盯出个窟窿来,“你们两兄弟骗我骗得可是手段高明呀!”
她又兀自嘲笑了起来,眼眸噙了抹泪花,“也是,这世道你们二位爷想怎么玩就怎么玩,我不过是你们的笑柄罢了。”
覃晋生听着就摇头,抬起她的下颚,逼着她与自己对视,“我为何不敢,是你写信给的我,现在撩拨完就想跑了,难道我令你如此生厌?覃鹤生到底有什么好,我到底又有甚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