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林思周已经不是参谋长,但毕竟为北地尽心尽力效劳,在他心中林思周才是有勇有谋的参谋长。
林适微稳住脚步,深呼吸一口气,把悬在外边沉沉浮浮的思绪拉了回来。
原来上尉大人才是真正的覃晋生,他和覃鹤生是同父异母的兄弟!
摊上这两兄弟,不知是福还是孽。
所谓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
这一切都是她牵扯出来的,躲不过亦逃不过。
她走过去给父亲打声招呼,又转过身子强忍着微薄的怒气,笑意盈盈地说道:“小女是家父的独女,名适微,今日见到副司令是小女荣幸,不知副司令可还满意我家酿的白药酒?”
覃晋生生得模样与覃鹤生不分上下,只不过他的那副面孔带着点纨绔子弟般的邪气,不像覃鹤生一脸正气凛然,大抵是林适微先入为主,才会有打心底里觉得覃晋生比不上覃鹤生。
覃晋生拿起酒杯,浅尝一口,淡淡地说:“林家三代为医,林家酿的独家白药酒自然是我喝过最好的。”
“好了好了,你赶紧坐下,站着在跟副司令讲话像话吗?”
林思周在一旁小声呵斥,毕竟女儿第一次见如此大的人物,不能失了礼貌,私心里是不想她与覃晋生有过多交流的。
但他知自己的母亲并不是这么想。
不然也不会让自己的孙女盛服浓妆地出来。
林适微嘴角微勾,浅浅的梨涡若隐若现,覃晋生看着她脸上的梨涡像是快要陷进般,她笑着说:“副司令大人有大量,小女方才失了分寸,小女自罚一杯。”
她坐在林思周旁边,给自己倒上一杯龙井茶,举着杯子说:“方才是小女失礼了,小女不胜酒力,以茶代酒赔个不是。”
覃晋生闻言道:“林姑娘客气了,我看着像这么不通情达理之人吗?今日是我私访林家,大家也不必太生分。私底下,我应叫林参谋长为一声世伯,叫林姑娘为林妹妹才是。”
林适微眸光淡淡,嘴角噙了一抹笑意,“既然副司令都这么说,那我理应喊副司令一声为二哥,二哥百忙之中抽空来看家父,有心了。”
陈子君笑道:“晋生年轻有为,咱们家的小满还得多多跟你学习学习,若是不嫌弃常来寒舍坐坐,我这孙女素日里就三点一线。学校、庆春堂和家里,你们小年轻就应该多认识认识。”
“林家有女初长成,十年前来的时候,林妹妹也才九岁,如今已经是一名大学生了,我倒是有个建议不知提出来可行不可行。”覃晋生笑起来,淡淡地说。
“无妨,你倒是说说看是个什么建议。”陈子君喜得眉开眼笑。
覃晋生望着坐在他对面林适微,眸子渐亮,说道:“我正缺了一名文件交接的秘书,不知林妹妹对秘书这一职位有何感想?这份工作倒也不是很忙,大学无课时便可以来官邸,做一些对外交接的工作,一来可以锻炼你的外语能力,二来也算是为北地做一些贡献。”
林思周三分诧异,七分疑惑地看着覃晋生,他的女儿何时被覃晋生瞧上了,自他记忆里从来都没有带林适微去覃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