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晋生一时语塞,看着他也只有干瞪眼的分了。
“上尉大人来了也只有添乱的分,况且副司令难得放你们假期,更应该在家里陪陪家人才对。”
林适微笑着说,“你身上也没什么小病小痛,多加调理和注意节制便好。”
“小林大夫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也只有听小林大夫的话,旁人说的我可不听。”覃晋生一边说着一边斜睨旁边那位唇角含笑之人。
覃鹤生留意着他说的话,眉目一动,“往日上尉若是这般像听小林大夫说的听我的,那就不至于被停职留在家中反省。”
覃晋生此时的太阳穴仿佛噔噔地往上跳,他实在是有被内涵到。
只能暗戳戳地鄙视他。
小李至今还未从他们两个的身份中缓过来,一听林适微一口一个副司令,一口一个上尉大人,吓得他不敢像方才那样大放厥词。
只好默默地吃着葱油烙饼不说话。
直至夜幕降临,才结束小聚。
林适微觉得小李也是辛苦干了一年,干脆庆春堂年初五才开门,放小李五天的假,一来好让他在家多陪陪家人,二来放自己一个假期同样也不麻烦副司令过来帮忙。
这几年扶锦州陆陆续续开设了几家公立医院,又有国外的西学医术引进,感冒发烧的病痛患者都开始去医院吊一瓶针水,哪还需要来庆春堂连续几天喝着苦涩的汤药。
覃鹤生和覃晋生原本打算送林适微回林家宅院,可被她一口拒绝。
最多也只能送到巷子附近,她一个人走回去便好。
毕竟,她阿爹不知道她与覃家人有过来往。
虽然周围的房屋没几个邻居出来,万一有人出来撞见她大晚上跟两个男人走在一起,会被人说闲话,俗话说坏事传千里,好事不出门。
车子开到路口,林适微对开车的军官说:“就到这吧,我一个人走回去很快的。”
覃晋生点头,但吩咐郭泳涛把车子再往里开,打开远光灯看着她走。
林适微下车没走几步便被覃鹤生喊住。
“林姑娘且慢,我有一件事要同你说。”
“嗯?”
覃鹤生言简意赅,“你忘了你身上要拆线吗?后天下午我在修道院等你过来。”
“我……”林适微欲言又止。
“很快的,一点都不疼。”
“我怕麻烦到你,既然你开口了,那我们后天下午见。”
回到家,已经是晚上七点整。
客厅那边亮堂着,她走过去,见到奶奶在教三奶奶做针织活儿,便走过去说:“这回是要绣个什么图案?”
陈子君头也没抬,继续忙着手上的活,“还知道回来看看我们两个老人家,整天神龙见首不见尾,一天到晚跟你阿爹一样没个影。饭菜都给你热好了,别端出来碍我的眼,自己去灶房吃。”
“奶奶。”
林适微知道大奶奶向来嘴硬心软,便靠在她肩膀上,十分乖顺的样子,吐字清晰,“你和三奶奶还没吃吧,我这就把饭菜端出来。”
三奶奶听到林适微叫她,抿了抿唇角,把绣好的帕子递给林适微,眼神清澈像个小孩,“小满快看看,好不好看呀,小满喜欢,慕昭肯定也会喜欢的!”
她又摇头晃脑,立马换了脸色,“不不不,她要是喜欢为什么还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