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小便跟着林慕昭在庆春堂内,拜师于林伯庸。偶有闲暇时光,就会和林慕昭在庭院内玩起“过家家”小游戏。
有一回她闹着要玩荡秋千,周围没有卖麻绳的小贩,只好在第二日的早晨去赶集那淘来比麻绳更牢固的印尼天然藤,据说韧性强,能编织甚至可以做家具,暂且听信小摊上的商人,斥重金买下一条回来试一试。
这一试便知好与不好。
没想到多年后,这挂在树上的秋千绳竟如此牢固,实在。
覃晋生见他站在树底下,起身走了过去,“看来三弟是睹物思人了。”
“二哥何出此言,素来二哥鲜少与林家来往,我竟不知你与林家姑娘亲密到这等地步。”覃鹤生拨弄了一下手上的玉扳指,神色微怒,“她可不是你随随便便就能玩弄的女人,我劝二哥还是另寻他人罢。”
覃晋生皱眉道:“三弟糊涂了,我看中的是绝不放手的。”
“外面多的是比她美艳,比她识时务的女子,何不放了她。”
“莫不是你动了不该动的心?才会如此紧张,你别忘了,她才是你不该觊觎的人!”
“你若是敢动她,别怪我不念手足之情。”覃鹤生声音沉稳有力。
覃晋生眸色暗了暗,扯了扯唇角,“她以为你是我,你敢告诉她,你是覃鹤生而不是覃晋生吗?她对你有别样的情愫,若是知道你是她的姑夫,会如何作想,在她还未泥足深陷的时候,我何不去扶一把,把你从她心里剔去,也是当了回好人。”
见他脸色铁青,覃晋生接着说:“这个美人,我抱定了!”
“我虽与她姑姑有婚约在身,可二哥你别忘了,如今林家丢了人,同样也可以赔我一个人,最符合的人选也只有林家嫡女。”覃鹤生目光对上他,扬起一抹笑容。
自小,他做的所有事情都让着覃晋生。
覃晋生不要的玩具,衣服,才轮到他的身上,就连去俄国留学的位子都是留给覃家嫡子。他这个覃家庶子却只能在时势稍微稳定的时候请求父亲,去往东瀛留学。
除了这一次,什么都可以让。
林适微,绝不可以!
他绝不会让给覃晋生!
覃晋生慢慢攥紧袖子里的手,脸色一沉,“三弟是当这个副司令当久了,忘记自己是什么身份了吗?”
“我敬你是我长兄,才会步步退让。”覃鹤生的心窝像是被一团火烧了起来,眸中渐渐透出阴戾,“可她,你绝不能碰她一根头发!”
“呵!”覃晋生神色冷峻,“我上门讨要了去,你也奈何不了我。”
说完,听到灶房那边推开门的声音,覃晋生立马上前一步,“你怎么不喊我们帮忙,一个人拿着这么大的盘子出来,得多累呀。”
林适微干脆把盘子交给他,温柔地笑道:“方才我在里面看到你们在讨论,虽然听不清你们在说什么,但感觉是有重要的事情,便不去喊你们进来了。”
“多大事都要喊一声,知道吗?”覃晋生全然不顾礼数,抬手揉了揉她的秀发。
林适微被他的动作吓到,微微抖了抖身子,往后退一步,却踩到了小石头,整个人即将往后倒去,覃鹤生眼尖,上前拦住她的柳腰,搂在自己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