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晨光依晓

“小的领话,小的马上回去告知副司令。”士兵领话后做了个拱手的动作,表示给在座诸位说声晚安。

覃邝霖转身对覃瑾文和白皎玉说:“你们也回去休息吧,明日一早府上还有事情要办。”

白皎玉识趣地说了声晚安便回自己的厢房,而覃瑾文则是笑着看她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长廊里头,忽而对覃邝霖开口道:

“阿爹若是关心三弟的安危就不会让他暂代二弟的职位,让外边的人都以为他是覃晋生,事实证明三弟做事确实比二弟果敢多了。三弟睿智,顾全大局,对这个家更是无半点私心,若然你关心他就知道他想做的是什么。”

覃邝霖就知道他这个女儿嘴上不饶人的功夫十足像她的娘亲,他也不瞒覃瑾文说道,“鹤生虽是我的骨肉,可他终究不是你娘亲所生,你娘亲的外家有百年的经济根基,而我辛苦打下来的江山必然是晋生的,可晋生生性冲动,从前也并没有如此,现在做事越来越虎头蛇尾,需要鹤生替他稳住现在的局势,好比他需要一个替他打江山,一个替他守江山的人。”

“说得倒是好听,还不是那不成气候的二弟得让人给他擦屁股。”覃瑾文一脸讥笑,露出不屑的表情。

覃邝霖的双眸犀利地看着她,冷哼一声,“若是下一次我再听到你说晋生,别怪我赶你出家门。”

“我早就不想在这个家了,你要赶便赶。”覃瑾文捋下这话连正眼都不给覃邝霖一个便出了客厅。

她的父亲从来都只有利益和权谋,自己疼爱的儿子做错事和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这就是威震四方的覃督军……

林适微觉得四周微微凉气,慢慢睁开睡眼,映入眼帘的是顶上的一块黄褐色布条。

她揉了揉眼睛,继续定定地看着顶上的布条,慢慢回忆昨晚经历的事,转头看向一旁,覃鹤生躺在她身边的草席上,他定是一个晚上都没睡才躺下来打算眯一会,结果睡得挺沉的。

看着他想起一句话本子常见的诗句:积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许是看着他太久,脸上不知不觉便有些滚烫了起来,大抵是被眼前那人给吸引住了。

眼勾勾的盯着人家看,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有偷窥癖这个嗜好。

林适微干脆起身什么都不想,拍了拍身侧两边沾染的灰尘,到染坊外去捡些小树枝回来。

外面是松林,多得是枯枝落叶,将树枝用布条裹好,又回到内堂,学着昨日钻木取火的方式,试图生起火堆。

不知林思周有没有发觉她一夜未归,若是发现也只能藤条伺候了。

覃鹤生被火堆里的噼啪声吵醒,他坐起身来轻轻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说好的在这看着一晚上,结果快要天亮的时候眯一会儿竟然就睡过头了。”

“其实你也不用太担心,我今早出去时也没见上山砍柴的樵夫,说明这里人烟稀少。”林适微低垂额头,两边的发丝散落下来,说着把几缕发丝捋到耳后。

在口袋子那拿出两颗白奶糖递给他,她把头发扎起来后接着张口道:“这糖味道还蛮好吃,虽然已经泡过湖里的水……多少味道有点儿奇奇怪怪。”

覃鹤生看到她手掌上的白奶糖脑海闪过一个画面,他是有多久没有想起林慕昭了,便顺口问了一句,“你也爱吃白奶糖?”

“也不是,我出门时看到房间的桌子上有白奶糖就拿了几颗揣在口袋里头,你看它现在还能派上用场呢。”林适微浅浅一笑,眸光潋滟。

覃鹤生把奶糖的外薄纸拧开,一颗乳白糖虽是泡过水可看着还是能吃的。他把白奶糖放进嘴里细嚼慢咽,甜度跟当年林慕昭给他的一模一样。

林适微先是询问他的感觉,然后弯起了眉眼,给他讲一个自己在家每年都能见到的事,“甜吧?这款白奶糖是我二姑姑爱吃的,我阿爹嘴上命全家上下的人只字不提二姑姑,她的所有东西都扔掉了,唯独每一年办年货时都会买这种白奶糖回来,我阿爹就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