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鹤生和她在走到一旁人数稀少的河边时,问道,“你一女儿家大晚上的出来就不怕遇到危险?”
林适微心里咯噔一下,咽了下口水,幽幽说道,“我想凑凑热闹,就凑凑热闹罢了。”
“你明知自己身体尚未康复,还打扮成男儿装出来逛庙会,你真是个吃了豹子胆的人,你知不知道刚才多危险。”
他的语气带有责备还带了一丝担忧。
林适微不蠢,她怀疑过那个人的意图,区区一场棋局就愿意赌上昂贵的金币,可她没想到事情会有多危险。
她借着月光轻柔的光线看向覃鹤生的神色,微微说道,“不是有你在吗?总觉得有你在事情都会解决。”
他摇了摇头,心头的不安涌了上来,说道,“不,我们已经身陷别人的视野里了,一举一动都有人在看着,你从现在开始紧紧跟着我,一刻都不能懈怠。”
她听了后小声又有点紧张地说道,“啊!那么严重的吗?”
她自己懂一点拳脚功夫,说不定还能保护他呢……
河里一艘渔船慢慢地靠在岸边。
覃鹤生轻而柔和的声音在她耳边回荡,“是我不小心把你拉进这场局里,我有必要把你带出去。”
覃鹤生牵起她的手,快步走到岸边,他先下的船,再把她抱下来。
林适微跟着他进了船舫,她不知坐在他对面还是坐在他旁边,犹豫一会儿的功夫,他却开口说道,“你坐我对面吧。”
定是给他看出自己的犹豫,林适微嘻嘻哈哈地看着他,试图用笑容掩盖刚才的窘境。
暖黄的灯光把人的影子照在壁上,微微移动着,她看着他身后比他大了一圈的影子,正在做着喝茶的动作,不由得扑哧一笑,那一笑天真无邪,姣好的面容染上一坨淡粉的红晕。
覃鹤生透过指缝看到对面的人儿自顾傻乐,便好奇地问道,“有什么事令你在这种环境里头还能笑得出来?”
“我是看到你后面的影子,一晃一晃的很有趣,像在给我做拱手礼,按理来说你比我年岁大,我应该给你做的拱手礼,可是现在是新时代,见面都是握手礼。”林适微笑颜展露,还配合着她自己说的话伸出手来。
覃鹤生自然是跟她行握手礼,两个人做完这一个动作后就再无说话。
乔装成渔夫的廉竭晖在外求见,覃鹤生让他进来,说明已经有另一艘船快要驶上来。
当两艘船同时经过昏黑的桥底时,要在最快的速度去到另一艘船里头。
若是耽误时间,就真的脱不了身。
林适微也是个身手敏捷之人,她跟着覃鹤生快速走到另一艘船只里头,虽说有他在万事不怕,不知今晚他们两个能否平安回到家里。
若是被林思周发现她又私自逃出了阁楼,到时候哭爹喊奶奶都没有用。
夜色朦胧,船儿沿着河道蜿蜒而下。
岸边穿着黑衣服的几个人紧跟着他们,只是漆黑的晚上恰巧有两艘船在桥底擦肩而过,他们也没察觉到自己跟着的那艘船,里面的人早就不见了。
等发现时,为时已晚。
井伊原在杨柳树下的一处亭子里,喝着茶,拿着杯子的手轻轻一动,接到指示的人立刻明白其中意思。
今晚他要好好考验一下覃鹤生到底有多少能耐!
等船慢慢靠近岸边,覃鹤生一个跨步到码头,用绳子一圈又一圈的套住石墩。
蓦然,一颗子弹打在他脚的旁边。
“砰”的一声吓得林适微捂耳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