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鹤生二话不说就摆起棋盘上的棋子,西洋棋的游戏规则是白先黑后,白棋先走黑棋后走,摸子走子,落子无悔等,当然还要用好棋钟。
覃鹤生是黑棋方,让井伊原的白棋方先走,黑白双方轮流走以放的棋子,每步棋只能移动一枚棋子,王和车除外。
林适微原本以为有他在就能赢,结果到了中场她却郁郁不乐。
这明摆着敌进我退,还不能反击,她欲想使眼色按捺不住自己想动的手,却被覃鹤生牢牢的按在桌子底下。
他的手宽大温暖,坚实有力地握住她的手腕。
虽然在外人看来是两个大男人端坐在一旁,可到底是男女有别。
在她的观念里,男女就不该有肢体上的触碰。
约莫一炷香的功夫,她手心里慢慢地沁出黏腻的汗。
林适微转而一想,他还给自己做过手术,微微垂下眸子,如扇子般的睫毛阴影投在淡淡泛红的脸上。霎然间脸色似染上一抹胭脂,故作镇定地伸手摸了摸脸蛋,黑黝黝的眼睛看着盘中局。
局势真的不容乐观,以覃鹤生的聪明才智不可能被杀得片甲不留。
他方才还当着众人的面说棋艺在她之上!
这盘棋在她心里有底,暗自安慰不过也只是坊间游戏,大可输一局又如何。
最后一步她看着对方的棋子把他杀个片甲不留,只能默默地微低下头而周围在一旁看戏的人各种七嘴八舌。
这场棋局结束还是覃鹤生发的话,“本人不才,令公子棋艺果然卓越不凡,还请令公子赐教一番。”
井伊原有些疑惑,在东瀛上学时,人人都说覃鹤生是难得一见的才子。
怎会不懂局中势,这一盘明明是中等水平的棋弈,愣是给他退可守,进可攻的局势。
井伊原说道:“我只是区区小伎,不足以当令公子的老师,我欲想与这位小兄台比试一二,不知小兄台能否赏个脸?”
林适微欲想比试,还未来得及答应,覃鹤生倒是先说,“时候不早了,我们家有规定门禁时间,若是公子真想与老幺比试西洋棋,不妨约个好时日,出来切磋一番。”
“今日只是一时兴起,我与你们只是一棋之缘,我乃江湖中人,来去无踪,他日有缘再相聚。”井伊原拿起玉仑折扇,打开一看,画里是一头目光炯炯的白狼,出自名师手笔果真是一把好扇。
井伊原勾起唇角,眸中微闪,“这把扇贵不在扇骨,而是那头白狼。”
覃鹤生说道,“公子是个行家呀,一眼就能看出此扇的精美之处在哪。我和老幺今日与你就此别过,来日有缘再见。”
林适微狡黠的明眸灵动,也跟着说,“若是有缘再见,不得因我哥的棋艺烂而不和我比试一二,我可是在他之上。”
说完,她用余光瞟到覃鹤生的脸上,生怕说话嚣张拂了他的面子。
幸好他并没有露出异样的脸色,暗自窃喜。
他们二人与井伊原背道而行。
而这次的棋弈表面上是两个对立场的人一次交流。
实则是暗箱在互斗的阵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