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玫萱看了看久未有车辆人流通过的街道,心里稍微有点无奈,自家宝贝女儿的小脸则更鼓了。
“臭妈咪,自己跷家就算了还一定要拉着人家!连累我一起让爹地伤心,爹地会不喜欢我的。”
棠棠白了妈咪一样,激动地挥舞着小手来表达她的抗议,叶玫萱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这个小家伙真是全身心的站在他爹地那一边。
两人走走逛逛,棠棠不时与叶玫萱伴着嘴,叶玫萱倒也乐得自在。行走在这座仿佛被世界繁华所遗忘的古城里,叶玫萱突然好想念季云帆,想念那个疼她到骨子里的男人。
一路走来,路遇的所谓陌生人都洋溢着满足欢乐的笑容,把人与人之间的距离就这样拉近了。
叶玫萱决定了,以后她一定要和季云帆来这里,因为她突然想到,白发苍苍以后,坐在这清幽的石板巷里,听着往来孩子的嬉闹声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叶玫萱和小家伙大步的走着,棠棠背着自己的小书包,仍和叶玫萱生着气。
在一路的询问之下,叶玫萱和季棠棠终于到了落脚地,到达的这个旅店在巷子的一角,不算偏僻,但路上行人来往不在此倒是乐的安静。
整个店面像是用竹木搭建的,店面不大,二层矮楼,样子虽然老旧,但胜在古朴干净,虽是方圆几里唯一的旅店,但客人并不见多。
叶玫萱看了看旅店外面,有着说不出的亲近舒服,看了看棠棠的反应也并没有透露反感,心里很满意。
两个人提着行李阔步走进店里,在趴在柜台后面打着盹的男人还有点眼熟,这不就是刚刚才在车站见过的骑摩托车的大叔嘛!
摩托车大叔听到声音睡眼朦胧地睁开眼,打着哈欠看着进来店子的一大一小。
“你们终于来啦,我还想着你们再不来我就叫我媳妇和女儿去寻寻你们呢。”说着摩托车大叔抖了抖身上被洗旧了的衣衫,俩手一撑从柜台后面站了起来,踱步走到俩人面前要帮忙拎行李。
叶玫萱听了心里说不出的暖意,看了看萱萱羞红的脸微微摇头轻笑,很清楚她是心里无论是爱意还是歉意都不好意思表达。
“我们自己来就好,谢谢您了。”说着叶玫萱看了看棠棠,棠棠也乖巧的跟着说谢谢,还坚持着自己背小书包,不让爷爷累。
摩托车大叔和她们介绍,他们一家子几口人都在这里住,一楼是他们日常起居用,二楼租给房客。每天一日三餐根据自己意愿可以和楼下大叔一起用。
摩托车大叔不断介绍着整个房间,一再强调有什么不便之处或者需要帮忙的地方就提出来,热情的弄得叶玫萱不太好意思。
叶玫萱对这家有人情味的旅店真是说不出的满意,看看棠棠也和爷爷奶奶相处的很好,叶玫萱愉快地宣布她的跷家之旅正式可以开始啦。
晚上叶玫萱拉着棠棠来楼下和大叔一家吃饭,棠棠表现的格外积极。小腰板规规矩矩的,认真的一口一口给自己嘴里送饭,让大婶和大叔家的女儿惊奇的不得了。
吃完饭,大婶母女热情的留下母女二人唠家常。大婶拉着叶玫萱的手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叶玫萱偷偷看了看在旁边正襟危坐的棠棠,专心致志的看着大婶特意给棠棠调出的频道,电视里放的正是棠棠以前最讨厌的动画片!
叶玫萱觉得自己一定是世界上最喜欢看自己的孩子困窘的母亲了,哈哈!于是呢,叶玫萱那晚和旅店大婶聊的特别投机,一聊就聊到了深夜,棠棠就那么“津津有味”的看了一夜的动画片。
回到房间,叶玫萱心满意足的看到了20个未接电话,声称自己从来不发简讯的季云帆发了14条短信,心中很是得意,面上却是红唇轻瞥,若无其事的手机一关进了浴室。
躺在床上原本该熟睡过去的棠棠,在浴室关门的一刹那,开始有了动静,棠棠在棉被缝隙中看了眼紧闭的浴室门,听到莲蓬中不断流水的声音,终于放心的拨通了电话。
“喂喂,枚萱,你终于给我打电话了。宝贝,你怎么一声不啃留下字条就出去了。”这不正是大名鼎鼎,雷厉风行的总裁季云帆又是谁,然而此刻手机那边的声音却丝毫没有他如商场那般意气风发了。
棠棠强忍着笑意,冲着手机嘀咕,“咦,怎么会有爹地的声音。不会是被我玩坏了吧,怎么不能玩水果游戏了呢?”
那边记得团团转的季云帆倒是没失去理智,立刻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忙问。
“棠棠,棠棠,爹地问你,你和妈咪去哪里玩啦。”季云帆语气温柔,循循善诱地引导,语气中还隐藏着不易察觉的焦急。
季棠棠一听爹地要找她们,立刻想起自己被妈咪拐带出去的事情,瞬间委屈的不行,带着哭腔回报了具体位置,并一再强调着“爹地快来找我们啦,我怕妈咪蠢,把我弄丢掉,这样我就等不到看你给我准备的生日聚会啦!”
季棠棠连哭带怨的和爹地控诉妈咪使坏的“暴行”,在另一端听着的季云帆也是哭笑不得。心里也是稍微放心,毕竟自己的两块心头肉在外面还有心情斗智斗勇就说明过得还不错。
自从得知了叶玫萱和季棠棠的去处以后,季云帆显得并不那么着急了。他隐隐想起A县的那个小城确实住着萱萱的一个叔叔,他突然觉得在这个时候萱萱选择以这种方式去哪里,肯定是有她非去不可的理由。
这一次,季云帆选择给她时间去解决她觉得重要的事情。自从结婚以后,季云帆越来越懂得,两个人之间解决问题的方法应该是包容与相信,一味的侵略霸道只会适得其反。
只是他面上的表情,出卖了他的情绪。他在忍,忍着不去找她。
流水潺潺,一阵清亮动听的船歌传来,乘船人穿着蓑衣戴着斗笠,撑一杆长长的长篙穿流而过。
栈桥边上,季棠棠僵硬的摆着剪刀手,第一百次腹诽,“爹地这个大坏蛋是徒步来的吗?怎么还不来找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