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誉了,叶兰沁认为,百花自有百花的美,也自然有百花的丑,与你所说的人一般,有美有恶,叶兰沁受公子谬赞如桃,以茶代酒敬公子。”叶兰沁捧起茶碗缓缓饮进。
冷夜寒嘴角勾若有若无的笑意,但让人看不清晰,如此示意,这如桃般的女子又如何会看不透,拒绝之意如此明显,冷夜寒也不多言自找没趣,拿起另一壶酒一饮而尽。
“好。”
“叶兰沁有一事想问公子,叶兰沁昏迷被公子所救,请问叶兰沁的行头可否落入了贼人手中?”
“在我屋内,东西无碍”冷夜寒闭上双眼往后靠在桃树的树干上,桃木的香气缓缓萦绕鼻尖,“唤我冷夜寒便可,叶兰沁姑娘不必客气。”
“唤我叶兰沁便好,叶兰沁姑娘唤着也过于拖沓。”
叶兰沁看冷夜寒闭着眼,似乎是睡着了一般。赏花,却闭着眼,他究竟再赏的什么花?
第二日醒来已是巳时,叶兰沁睁开眼小小的打了个哈欠。
昨晚说是和冷夜寒赏花,最后冷夜寒真的靠在树干上睡着了,自己也趴在石桌上睡着了,感觉两个人……都没有赏到花……
究竟是去干什么的?
虽说睡着了,但叶兰沁却是浅眠,花香入鼻伴入梦乡,惬意舒心也不愿自己打搅自己美梦。
熟睡间,她隐隐觉得有人小心翼翼的将自己抱起离开。
不用说,一定是冷夜寒。
叩叩――
门口传来清脆的扣门声,叶兰沁微微扬声“请进。”
“叶兰沁姑娘起啦,又是我来为姑娘梳洗啦。”是昨天服侍叶兰沁沐浴的为首侍女,捧着盛满清水的白净瓷盆,叶兰沁坐到桌前任侍女为她梳洗,别上琉璃摇,贴上花黄。
“这花黄是你自己剪的吗?”叶兰沁看着洛神花状的花黄问道。
“是。”
“你的手很巧,很好看。”
“姑娘喜欢就好,梳洗完毕,宫主在凉亭内等着姑娘过去用早膳”侍女招手让门口的侍女收好瓷盆,对叶兰沁行礼道“请随婢女来。”
穿过有着雕花柱子的回廊,踩着木屐走在桃木地板上,叶兰沁看完四周的陈设目光回到带路的侍女身上,细细一看脖颈上似乎有一个字。
“你叫什么名字,叫我叶兰沁就好。”
“婢女没有名字,还是叫姑娘吧,在这里待久了习惯了。”侍女停下,伸手指向不远处的小石桥,“凉亭就在石桥后面,婢女只能送到这里了,姑娘请自行前往。”
叶兰沁点点头,凉亭似乎是冷夜寒比较重要的地方,连服侍的侍女都不可以前往,想着已经走过石桥来到了凉亭处。
桌上早已放了吃食。
两碗紫米粥,再加几碟清淡的小菜就是全部。
不同的是凉亭四周有三面挂上了画,似乎是冷夜寒自己画的,是桃花和一个女子的画像,但是女子的眼睛却没有点上。
冷夜寒望向叶兰沁,叶兰沁微微点头,坐在了冷夜寒对面,两人并不多言彼此用起清淡但是精致的早膳。
早膳过后,叶兰沁品着茶看着四周的画,那张站在雨夜里打着油纸伞的女子图,女子没有被画上眼睛,多了几分诡异。
叶兰沁正想开口问,冷夜寒道:“那幅画,女子的眼睛需要一色独特的青色,那颜色我迟迟没有找道,于是便没有点上眼睛。”
“画的很好,若是出去做个画师,怕是宅府老爷们都争着要你的画。”叶兰沁夸赞道,桃花画的栩栩如生,如同昨晚风起时落英缤纷一般,隐约可以嗅到花香。
“冷夜寒。”被唤的人抬眼望她,“可否让我拿回我的东西?对于我来说很重要,我想自己保管。”叶兰沁正视冷夜寒,两人仿佛在谈判一般对视着。
随后冷夜寒开口,“等你离开的时候我自然回还你,在那之前我代你保管,无尚宫内,没人可以行任何偷鸡摸狗之事。”
“这一点我自是信的,只是那是我贴身的物件,还是贴身带着比较好。”
“请叶兰沁放心,正是因为重要我才会如此妥善保管,在这宫内,我冷夜寒感言没有比我身边更安全的地方。”
冷夜寒看着亭内挂着的女子图,女子打着伞,朱唇微启,罗裙在雨夜里像淡淡的月光,照亮了一个地底世界的黑暗生物。
“叶兰沁,你可知道你救我的时候,在我眼中是何等存在?”叶兰沁闭眸摇头,对此事并无兴趣。
“光,淡淡的,却很温柔。那是我生命中最黑暗的日子,常年走在生死边缘,好在我命硬,没被害死,得到那光一般的温柔才让我觉得生命有了意义。”
冷夜寒站起身,“中午在厅内用膳,厅内有凉席,可以在上面小睡,我有要事处理,先告辞了。”
叶兰沁沉默,抬头再次看了那个女子,确有几分像自己,凉亭宽敞,旁边有石台,石台上放着画纸,画纸很新,看来是每天都有人更换。
打量一会儿叶兰沁提步离开了凉亭,回到房内思考着如何说服冷夜寒将东西还给自己。
中午在厅中用了午膳,仍不见冷夜寒身影,索性回房睡个午觉。
睡醒继续想着如何尽快离开这里,冷夜寒已经算是把话说明了,想来不愿意涉及情爱一事,情网使人麻木,使人愚笨痴迷。
见到冷夜寒的时候已经是夜晚,但是此时他并不能说话。叶兰沁见到他时,上半身几乎都裹着渗血的绷带,面无血色闭紧双眼躺在床上,很显然又去出了次任务。
叶兰沁看着紧闭双眸的冷夜寒不语,房内陈设很少,四下望去,也搜查过,并没有找到东西在哪,只得放弃。
离开前,叶兰沁还是利用能力给冷夜寒造了一段梦,梦境中,黑衣少年浑身是伤,一个穿着罗裙的女子打着油纸伞站在旁边,为他遮挡了冰冷刺骨的夜雨。
翌日询问了侍女之后得到冷夜寒伤的并不重,只是中了迷药并无大碍,看来自己不会在这里留太久的叶兰沁叹了口气,依然过着在无尚宫的“养伤”日子。
在无尚宫待了五天,在侍女给叶兰沁上药的时候发现叶兰沁伤口已愈合如初,回去禀告了冷夜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