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莫尘道:"是……是因为他吗?"
"啊?谁?"苏小素没听明白?
"上次你把我认错的那个人。"萧莫然目光流转中的光一点点地黯淡了去,他忽然学会害怕了,觉得心里有一股力量把他紧紧扼住,让他的身体迅速地下坠。
"……"难道他知道萧莫然?苏小素想,这似乎不太可能,萧莫尘他是怎么猜到的。
苏小素的沉默让萧莫尘的心更加迅速地下坠,他忽然觉得仿佛被人重重地拍在胸口。
"萧莫然?你知道……"
苏小素刚要说的言语被萧莫尘用吻掠去,苏小素忽然尝到咸的味道,她吃惊地睁开眼,发现萧莫尘的眸子带着雨幕一样的烟茫,划下泪来。
"叶清璇,你只能喜欢我。"萧莫尘疯狂地吻住苏小素。因为萧莫然,萧莫尘执意要把苏小素带走。
岁月浮光掠影,人与人的脸为何如此相似,可身体中的灵魂却截然不同?苏小素走不动了,萧莫尘就是背也要把苏小素背走!趴在萧莫尘的后背上,苏小素觉得想着的却是萧莫然做的饭。
她的蘑菇汤什么的,都泡汤了!
走了好长一段时间,看着天色渐渐变黑,苏小素脑海里又在想:万一萧莫然忽然又出来了怎么办?
如果她告诉萧莫然自己是被萧莫尘弄下山的,会不会又被萧莫然重新带上山?万一萧莫尘又醒了,又把她带下山?这又上山又下山的,来来回回她岂不是疯了?
"咕噜。"苏小素正在想,忽然肚子一叫。
萧莫尘耳朵本来就很灵敏,他停下脚步,道:"饿了?"
"嗯。"苏小素尴尬,心想可能是刚刚想到蘑菇汤了的缘故。
这时已经是黄昏了,萧莫尘带着苏小素,都下到山脚了。四处越来越漆黑,让苏小素拉着萧莫尘的衣袖越来越紧。
萧莫尘从来都是随便吃点东西,很多时候一个人在外没有东西吃就饿着,等到有客栈的时候,才饱腹一顿。这么晚了,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哪里去找吃的?
萧莫尘忽然想到什么,道:"再走一段路。"
他背起苏小素,又往前走了一段路。苏小素长这么大,还没在荒郊野岭走过夜路,很是害怕。
而这对于萧莫尘却是家常便饭,他的夜视能力也很好,很快就发现了目标。放下苏小素后,萧莫尘忽然道:"我离开一会儿,你就在原地等我。"
阴森森的风吹过四周,黑夜的微风吹过苏小素的碎发,苏小素下意思地道:"不要!"萧莫尘却握紧苏小素的手,他不是很会安慰女孩子,但他还是尝试着安抚道:"我很快。不怕。"
苏小素只得随他去了。寂静得可怕的夜晚,四周平日里和蔼可亲的树木,在夜晚黑色的渲染下都变得张牙舞爪起来,带着诡异的摇晃在苏小素四周,周围越是安静,苏小素越竖起耳朵,害怕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
好像下一秒就有什么事情发生似的,苏小素不断地在望着四周,而且现在渐渐入冬了,她身上的衣物单薄,冷风肆无忌惮地钻入她的衣袖。
苏小素忍不住蹲下来,尽力地包裹住自己。
时间变得漫长起来,一秒、两秒……都在苏小素为了等待萧莫尘的归来而仿佛拉长了一倍甚至几倍一般。
还好,萧莫尘果然回来了!苏小素赶紧跑过去,欣喜地发现萧莫尘居然整了一鸟窝鸟蛋!
萧莫尘夜晚看到一段树林有鸟的影子,便想到用暗器打些鸟下来。结果鸟没打到,却发现一窝鸟蛋。
饿得迫不及待的苏小素两眼发光,拿起蛋又被萧莫尘制止放下,道:"等烤熟了再吃。"
萧莫尘点了火把,堆了许多树枝成了一个木柴堆,然后又找了一堆棍子编成架子,把鸟蛋架起来,放在木柴堆上,下面点着了火。
不一会儿,一阵诱人的焦香传来,萧莫尘坐在地上不断地用一根树枝戳来戳去,控制火候。苏小素蹲在一旁,吞咽着口水,想这蛋什么时候烤好。
火烧的很旺,一会儿就驱散了寒冷,苏小素看萧莫尘不嫌脏,也坐了下来在地上。
"你怎么认识的萧莫然?"萧莫尘忽然发问。
"……"苏小素心想,我告诉你你能信吗?犹豫要不要开口,最后苏小素道:"就是你自己啊。"
这下轮到萧莫尘沉默。
"你知道不?这叫做双重人格。就是……就是
一个身体,两个魂魄。"苏小素尝试着让萧莫尘去理解,做了一个比喻。
双重人格啊!好歹她以前只在电视剧里见过,还有一点理解。最好的治疗方法就是引导每个人格间慢慢沟通。
"你在说什么啊?太荒谬了。"正当苏小素燃起一丝期望,萧莫尘却传来不屑一顾的声音。
苏小素噤声,好吧那就不说了,忽然她发现他们两个人忘记的一件事。"熟啦熟啦!"鸟蛋在火烤下发出烧焦的味道。
苏小素刚准备要拿蛋的手又被萧莫尘拍掉,"烫!"
萧莫尘拿了两个新树叉,把一个蛋小心翼翼地拿起来,放到地上散热。好不容易等散热了,萧莫尘用手摸了摸蛋,脸上浮现满意的神色。他拿起,剥开蛋,咬了一口。
"好吃吗?给我留点啊。"
"还行。"萧莫尘说着,把剩下的蛋拿给苏小素。
蛋被烤得外焦里嫩,但没有调料,不过在苏小素饿到这种程度的情况下,还是很香的。只不过有些蛋却流出了蛋黄的液体,都还没完全烤熟。萧莫尘看到这样的蛋后,眉头一皱道:"呃……君子远庖厨。"
"你不会做饭?"苏小素忽然反应过来。
"我怎么可能会做饭?"萧莫尘撇撇嘴。
"他会,萧莫然就会啊。"苏小素故意提到萧莫然,又想引导他们两个灵魂了解对方。
"别跟我提别的男人。"萧莫尘的语气又开始不耐烦。苏小素又闭了嘴。
结果,过了一会儿,果然好奇心害死猫,萧莫尘反而自己主动问了出来。"他……他真的会做饭?"
"嗯。我在山上都是他做饭给我吃。"
"……"萧莫尘感觉胸口一闷。
"还给我洗衣服。"
"……这真的是我?"萧莫尘挑了挑眉,一脸不可思议。
"嗯。"苏小素想起萧莫然,眉目间多了温柔,萧莫尘看着苏小素嘴角不易察觉的微笑,忽然闷起来生气了。
"那你去找他啊!"萧莫尘忽然就把苏小素拿起的一个蛋抢来吃了。
"哎,你吃醋了?"吃醋就吃醋啊,干嘛和我抢蛋吃?苏小素简直又好笑又好气。
"我怎么会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