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素每天想到萧莫然就睡在她的头顶屋檐上,就入睡得很安心。
她裹着被子,露出一番傻笑,就抱着被子入眠了。
"傻瓜又想到我今天被她砸中布包的傻事了。"萧莫然在屋檐上偷看她。
他在屋檐上把瓦片掏出了一个小洞,刚好可以看见苏小素的睡颜。萧莫然翻个身,嘴里还叨叨:"傻瓜,有那么好笑吗?"
她身上都是谜。叶清璇啊叶清璇,难道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萧莫然想起来儿时那个追着自己跑的小妹妹,叶清璇。
她受到了打击而得了失魂症吗?得了失魂症的人,醒来以后,从前的记忆一概不留,忘得一干二净。
还是她自己不愿相信?觉得他早已死去,现在的这个"他",不过是容貌相似的另一个人?
"你好像我的另一个朋友。"
萧莫尘?青梅竹马的朋友?陪她一起学习一起玩?
难道不是萧莫然,我吗?萧莫尘,萧莫尘……萧莫然陷入了困惑,这个名字他总觉得熟悉却又说不出来哪里熟悉。
"萧莫尘。"梦中的少女轻声呓语。
萧莫然来到苏小素床边,他听到了一个令他惊讶的人名。"萧莫尘。"
梦中的苏小素浅浅地唤着,睫毛抖动。在月色的照耀下,苏小素拥有月白色的皮肤,姣好的面容上凝成一个异常恬静的笑容。她被萧莫然养出了很好的身体,人也美了许多。萧莫然感到有什么在挠着他的心,却又挠不到位置的难受。
苏小素忽然一个翻身抱住枕头,她的被子因为翻身从身上褪下,露出她睡觉时穿的白色单衣,萧莫然知道他不该看,可他忍不住偷看起她娇美的身体。
"萧莫然。"她竟然也喊了自己的名字?萧莫然?萧莫然眼中灼热,那一瞬间,他情不自禁地想去吻她。
可他忍住了。他不能再伤害她。
看着苏小素熟睡的样子,萧莫然心里想,叶清璇,我对你这么好,是因为我是你肚子里死去孩子的父亲。如今你已经不认得我了,没关系,我会让你重新爱上我。然后,重新属于我。
也许,只有月色的夜晚,才会让人敢于吐露真心,展现最真实的一面。没有虚与委蛇,没有尔虞我诈。
画眉白天看见红弦的亲人探望她,红弦的亲人实际上不过是她的主人的其他手下,传递消息来了。
珍珠和琉璃靠画眉的帮助,把首饰都卖了个好价钱,终于可以给父亲和兄弟看病,没有后顾之忧了。画眉为此又博得了珍珠和琉璃的一大笔人情。
青琴每每想寻画眉的不是,却都被珍珠或者琉璃所维护。
而心怡对镜晨妆颜色美,太子偶尔会来看她,她都陪着他,让他十分满意,然而奇怪的是,太子渐渐来得少了,这让心怡十分苦恼。
那天杜鹃道:"我看姑娘对太子殿下体贴万分,太子每次离去之前,无不是夸赞姑娘让他十分顺意、心满意足地离开。太子只是最近太多事罢了,所以来不及姑娘。"
画眉知道她的机会来了,进来笑道:"奴婢有办法让太子殿下常来看望二姑娘。"
心怡抬头一看,竟然是画眉。她依然保持微笑,但语气却是陡然变化:"杜鹃。"
杜鹃会意道:"没有姑娘的吩咐,画眉姐姐不必进来劳烦。"
画眉尴尬地退出来,然而,半夜三更,画眉突然被杜鹃叫起去见姑娘。
原来心怡姑娘还是要求助于她。
太子三日后再来的时候,心怡并没有如往常般极力伺候的态度贴上去。而是,太子在凉亭上终于寻到了心怡,心怡在凉台上弹奏一曲《长歌行》。流水一般叮咚泉响,心怡娴熟的指法如翻飞的白蝴蝶翩翩起舞在无数纷繁颤抖的弦上,美得迷了人的眼睛。
"心怡,你的琴声竟然这么美。"
心怡差点就回答了太子,画眉急忙递了一个眼色,心怡连忙闭口不发一言。画眉扶着二姑娘往庭院里走去,这时候心怡才淡淡地回一句:"太子殿下,今天找我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
"既然如此,我就走了。"心怡福了福身子,向太子行礼,态度不卑不亢,笑容点到为止,又不失温婉可人。
太子被心怡的这幅态度搞得困惑了,同时,一种不甘心的态度促使他拦住了心怡的去路。
心怡从来都是他的崇拜者,怎么今天没有这样?
"心怡?你怎么了?"
"我没有怎么样,我很好。太子不是没有什么事吗?"
"我有事,我想看看你。"
心怡露出一个笑容,她的内心却都在雀跃!她忍不住笑了,但还是矜持道:"臣女心怡荣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