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慢慢盘算着。
他收了五十两银子,帮苏南云解决了一个麻烦,帮游罗断了他的念想,还让游罗好好的得了一个教训,并且……还给那个小女子招来一个敌人。
想想就觉得挺开心的。
游罗啊游罗。
巫鸠掂了掂手中苹果,我对你那么好,你却先我一步爱慕上别的女人,简直不可饶恕啊!
后来有一天,苏南云终于想明白了什么,提着刀赶到巫鸠的算命摊子面前,“你故意的是不是?”
这货太清楚游罗是个什么样的人,所以才故意告诉苏南云那样的方法整他,结果游罗是不喜欢上她了,却因此恨上了她。
苏南云多来了一个麻烦,而巫鸠却心安理得的收了她的银子。
“啊呀呀,君子动口不动手,你这样让小生很为难呐……”巫鸠一边悠闲的护着他的摊子,一边不紧不慢的跟苏南云瞎扯。
想到巫鸠那个人,苏南云闭了闭眼。
要说这个世界上,还有谁能够将苏南云这个混世魔王怼上天的,这个世界上大概也只剩巫鸠一人了。
那家伙不仅腹黑,还特别无赖。
苏南云实在是找不到什么合适的词儿去形容他。
“总之,巫鸠此人,最好不要轻易招惹他。”
易子敬似乎是挺诧异苏南云会这样评价一个人,不过他什么也没有说,而是戏谑道,“想不到南云跟我有了婚约的时候还被其他男子如此追求过。早知道,我当时就不会这么轻易放过那个游罗了。”
苏南云知道他是在开玩笑,可是自己的心却一下子沉了下来。
只要听易子敬一提到他们之间的婚约的事情,她的心情就变的很是复杂。
她对易子敬,其实并没有过那种爱慕的感情。
即使当初他们很熟的时候,苏南云对他特别亲近,也特别愿意照顾他心疼他的时候,也只是因为她觉得易子敬就是自己最好的伙伴。
就像她对顾允文那种感情一样。
不过顾允文这人实在是太欠抽了,苏南云对他的方式就显得比较的粗暴。
她心中喜欢的,从头到尾,就只有宋良战。
只是……
她喜欢的那个人,现在却离的她很远了。
————
南晋,华安王府。
宋良战很快受到了夜杀从前方传回来的消息,他们已经重新跟上了苏南云,并且告诉了他苏南云现在正和易子敬在一起。
看到密信上易子敬那三个字,宋良战的目光变的十分的幽深,似乎有隐隐的火焰在他的瞳孔中跳动。
现在看到易子敬这三个字,似乎就能够让他感受到一种莫大的威胁。
外面,夜隐悄无声息的出先了。
夜杀跟夜隐,是他培养出来的两个最得力的手下。
也是他最锋利的两把语气。
宋良战将手中的纸条收好,用低沉的嗓音问道,“如何了?”
夜隐这个人比他的孪生兄弟夜杀显得更为沉默,在黑夜中他不说话几乎很难让人察觉的到他的存在。
他是华安府中最顶级的密探,可以很轻易的隐去自己的呼吸以及发出来的任何声音,被他跟踪过的人,从来没有人察觉过他的错在过。
宋良战因为在察觉到易子敬的身份不对之时留了下来,他能够确定现在正在背后操纵着什么人的就是易子敬,他必须要弄清楚他的身份,必须要清楚他究竟想要做什么,否则的话这场无声的博弈他就很可能会以失败而告终。
夜隐没有说话,而是给宋良战递上了一叠东西。
那是一叠帛布,专门用来记录一些隐秘的事情,上面有一些文字,并非中原文字,夜隐只能将它交给宋良战。
看见帛布上的文字,宋良战蹙起了眉头,“这是,东州的文字?”
夜隐回道,“属下打听到了关于藏身之体的秘密,就跟东洲有关。”
“并且,易子敬这个人,据易已经脱离易家的老嬷嬷说,当初易家夫人生这个孩子的时候出了一些事情。他从出生起就跟平常人不太一样,有人猜测,他是生魂转世而来的。”
夜隐一下子说这么多话实属难得,顿了顿,似乎觉得这种事情太过匪夷所思,又道,“这些布帛,是易子敬早年时候看过的东西,那老嬷嬷收起来的。后来她离来易家,就将它带出来了。”
那老嬷嬷从易家离开的时候不过才几岁,常人连话都说不清楚的年纪,易子敬又怎么能看的懂这些外来的文字。
“生魂转世……”宋良战低声重复了一遍,思忖了片刻,他道,“打听到无相子在什么地方了吗?”
夜隐摇头,“无相子是有意藏起来不让人找到的。应该是事先就知道有人对他不利了,并没有留下什么线索。当初上无相山的那些人,应该是易子敬的人。”
易子敬派人上无相山。
宋良战早先已经猜测到有人会对无相子动手,现下一看,易子敬跟无相子一定还有更深层的关系。
想到陈国的迟明和姜遐深,宋良战的眼神就冷了几分。
易子敬这个人,可能比他们想象中的,还要可怕的多。
手中的这些文字宋良战并看不太懂,现在他知道易子敬身后有一股强大的势力,并且他将这股势力带到了南晋。
地灵城跟南晋的矛盾,很有可能就是被他挑拨起来的。
想到苏南云如今正跟易子敬在一起,宋良战的心情就沉了下去。
看样子,他得去找一趟姜北辰了。
————
冥水阁之前被那股突然出现的神秘势力打压的异常惨烈,导致很多的任务都没有办法接手,冥水阁整个都快要陷入瘫痪了。
他们本来以为冥水阁就会就此完了的时候,姜北辰醒了。
睡了整整十年的,冥水阁的正阁主终于醒过来了。
姜北辰一醒,冥水阁这些被欺压的狠了的杀手就有一股终于有人来给他们撑腰的感觉,这气势一下子都冒上来了。
他们再也不用担心那股神秘人妄图将冥水阁纳入他们的手中。
姜北辰一醒,很快就将冥水阁重新整顿,里三层外三层的戒备起了冥水阁的同时,并同时派人出去调查对方的人。
将冥水阁弄成这个样子,他不可能白白的吃这个亏,受这个委屈。
那些人既然找过他们的麻烦,那他也会全部找回来。
但是对方的这股势力太过神秘,要查到他们动向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况且冥水阁之前受过了重创,能够调出去的人马实在有限。
就在他们为此头痛的时候,宋良战出现了。
跟宋良战上一次出现在这里的情况不同,冥水阁的几个长老看见宋良战,那仿佛就像是看见了伟大的天神来临,他们不再戒备他,纷纷向他投去感激的目光。
要不是宋良战这人的气势太冷,说不定这些长老已经朝着宋良战扑过去鬼哭狼嚎了。
看见宋良战出现,姜北辰第一个起身相迎。
不管怎样,宋良战都是将他唤醒的恩人,同时也是解救了冥水阁危难的恩人。
他没有想到,在他沉睡的时候,当年那个处处被打压的皇子如今已经成长了一位人人敬怕的战神将军。
他给宋良战看了坐,知道宋良战不可能无缘无故来找他,更知道宋良战来找他绝对不可能是来交流感情的,于是将那几个碍事的长老赶了出去。
“华安王到此,可是有事要说,只要我如今能够做到的事情,一定在所不辞!”宋良战还未说明来意,姜北辰就已经率先开口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不管他们之前发生过什么隔阂,但有过的恩情他一点儿都不会忘。
宋良战很满意姜北辰这爽快的态度。
这是他第一次这么仔细的打量这位冥水阁的阁主,他的面容十分的年轻,但依然能够从目光之中看出来不属于他皮相的苍桑。
此人跟姜遐深那个老怪物有七八分的相似,可是浑身的气势却是完全不同的。
但是不同,却并不能代表他们没有一点儿联系。
宋良战心中思忖着,但有些话却不好直说,他将怀中的那叠帛布拿出来递给姜北辰,“这上面的文字,你可认识?”
宋良战漫不经心的观察着姜北辰的反应,果然看见他看见帛布上面的文字时轻蹙了一下眉头。姜北辰将帛布递回给宋良战,“这是东洲的文字。”
宋良战心下有一丝的了然,并不伸手去接,问道,“你可认识上面写了什么。”
既然姜北辰能够看的出来这是东洲的文字,就一定认识上面的字。
姜北辰看出了宋良战的态度,重新将那帛布拿回手中,“不知道华安王是从哪里得来这帛布的?”
“这不是阁主你该关心的问题,”宋良战道,“你只需要告诉我,上面写了些什么。”
姜北辰闻言,低头仔细看了看,道,“记录了一些东洲的秘术,并不是什么值得探究的东西。”
“哦?”宋良战但笑不语,“看样子阁主你对东洲的秘术有也有些研究?”
姜北辰的眉头皱的更深了,他抬眸凝望着宋良战,“不知道华安王此来究竟是想说什么?还是说……”
他看了看手中的帛布,“你是想知道些什么?”
宋良战拿着这东西来试探他,意图简直不要太过明显。
南晋这么大个地方,可并不只有他能够看的懂这东洲的文字。
更何况,宋良战是凭什么以为他就一定认得这东洲的文字的?
分明就是拿着这东西来试探他的。
宋良战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笑道。“那不知道阁主可否如实相告?”
姜北辰的目光有些犹豫,看见宋良战不容拒绝的眼神之时,稍微放松了自己警惕。
这种事情,说起来其实也真的没有什么可以隐瞒的。
“不知道华安你想知道什么?我定当如实相告。”
宋良战笑了,他就喜欢姜北辰的这种爽快。
于是他也便不客气了。
“你跟姜遐深究竟是什么关系?”他一开口就问了一个十分犀利的问题。
毕竟姜遐深此人十分的危险,他可不能保证这位容貌跟他十分相似的男人会不会因为他而做出损害自己利益的事情。
姜北辰也没有想到他一开口就问了这个问题,那比平常人更深色的眼睛动了动,配上他整个人自发的肃然的表情,看起来是在思虑着什么。
犹豫了几秒钟,他开口,“姜遐深,是我的胞弟。”
宋良战突然愣了,盯着姜北辰,眸光中流露出几分惊异之色。
随后,那份惊异又被他掩去,他收回自己的眸光,没有说话。
“华安王大概是觉得很难相信吧?”姜北辰目中中漫上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他一点儿也不讶异宋良战会露出那样的表情来。
这种事情,若是换作他也就如此。
既然秘密都说了,姜北辰也不介意说的再仔细一些。
“不过姜遐深他本人可能并不清楚他还有我这么一个胞弟,我的样子虽然与他有几分相似,但并不是一母同胞。”
这点儿在宋良战看起来并没有什么难以理解的。
当年的那些达官贵人,风流一夜在外留下私生子的,也很正常。
姜北辰摸了摸自己的那张面皮,难免想起了已经逝去的往事,“我想华安王你也发现了,我们姜家这一族,并不是纯粹的中原人士。”
他道,“我们的父亲,是东洲之人。但是他却化作了中原人的样子,小的时候,包括母亲在内,几乎没有人知道他是东洲人。”
“姜遐深从小在姜家长大,一直被予以重任。当年的南晋朝堂中,一直都不太太平。不知华安王你可曾听说过不死之术这种东西?”
姜北辰话说到一半,将话题引向了宋良战。
宋良战手握着一只茶杯,放在唇边,却没有真的喝下去。
他隐隐约约的感觉到了当年发生了那些惨烈的事件,还有臧龙令,都跟这所谓的长生之术脱不了干系。
他放下手中的茶盏,看着姜北辰的眼神诚挚了几分,“还望阁主能如实相告。”
姜北辰望着宋良战谦虚起来的样子,眼睛一眯,露出了一点儿欣慰的笑意。
“你这个样子,突然让我想起当年的南阳王,他可是一个十分睿智的有勇有谋的王爷。虽说我只几见过他几年,但他的风华却依然令我印象深刻。”
听到他突然提起南阳王,宋良战微微垂头不语。
虽说他已经知道南阳王就是自己的祖辈,自己是他留下来的唯一有血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