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日清晨。
李乾徵和江吟婳足足睡了一上午,窗外下起噼里啪啦的大雨。
雨实在太大,水珠连成线,铺天盖地地倾泻而来,瓦舍屋檐一滴滴急促留下。
“外面怎么那么大的雨…”
江吟婳在被窝中,像只可爱的小猫般慵懒翻个身,嘴角噙了抹憨笑,缓缓睁开眼,便看见近在咫尺的徵王。
徵王睡着时极其规矩,不乱翻身,十指温柔环住她腰身,神态安详,也不踢被子。
平日里面威严十足、攻无不克的战神,此刻,像个乖巧安静的孩子,她没忍住,弯曲手指,轻轻地碰了碰他的睫毛。
不看不知道,一看,江吟婳都有些艳羡,怎么会有男人的睫毛那么长,轻盈地覆住下眼睑。
她的手滑过徵王的棱角分明,线条硬朗的脸颊,心满意足地掩嘴笑,顷刻,她的手掌被攥住。
李乾徵的大掌紧紧裹住那只手,放在了他的怀中捂着:“才辰时,多睡会儿。”
徵王紧闭双眼,语气宠爱。
江吟婳咂咂嘴,看了眼半掩的窗外,日光大作,无奈笑:“午时呢。”
午时?
李乾徵猛地睁眼,迟愣了会儿,悠然叹口气,将她狠狠揽住,带着困意缓缓道:“本王可算知道温柔乡的意思了。”
“温柔乡?”
说的江吟婳怪不好意思的。
李乾徵的下巴在她的发丝里蹭了蹭。
果真,温柔乡亦是英雄冢,江吟婳真是让他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着,总之,要时时刻刻放在自己的眼前才放心。
“你可知罪?”
突然,李乾徵板起脸,攥紧她的手腕,怪严肃的。
江吟婳指着自己,支支吾吾:“什么呀?”
“魅惑权臣之罪。”他凑近,高挺鼻尖若有若无地蹭她鼻尖,彼此的呼吸交织,李乾徵道,“本王二十年来,从来没像今天这么迟起床。”
“那,也是王爷自己睡得太沉了。”
江吟婳撇撇嘴,“这哪里算是魅惑呢…”
“好好好,是本王贪图美色,是本王经不起诱惑。”李乾徵欺身压下,“可本王就想溺死在美色中…”
“现在是白天。”江吟婳推开。
“外面不是下着雨吗?你还想去哪里?还不如造个孩子出来陪你!”
“唔!”
窗外的大雨从凌晨到现在就没停过,按照小姐以往的习惯,慎之已经打好洗脸热水来这儿五六次,还是没见他们出门。
她心里高兴,刚刚踏出别院,拉拢门,便瞧见邹书辕打着伞,和另外一个女人有说有笑走来。
那女人约莫二十八左右,雍容华贵,皮肤极好,绾着单髻,步瑶斜插入发,身姿窈窕,紫红色衣服加身,更是显得风姿不凡。
算是慎之见过的女人中,极其漂亮的。
她晃了晃眼,反应过来,低声不屑:“就是个趋炎附势的!这女人不知是哪家有钱世家的呢!”
邹书辕挑眉看她一眼,欲言又止,终是没讲话。
“庄夫人,这边请,真是有劳您在大雨天还为我家主子看病了!”
身后的县令,颇为殷勤地笑道:“若不是这位主子身份过于重要,也不会请您出马了!庄夫人乃是我枫县首富蓝建和之妻,医术最好了。”
“那,这位重要的主子,到底是什么来头呀?”
庄夫人端庄一笑,双眼微眯,极为温厚,她平日也喜欢无偿为人治病,何况县令和蓝建和关系还不错,就来了。
县令刚要说,便环顾四周,许是怕李晟宇受伤之事被太多人知晓,总归不好,便压低声音,忌讳道:“您去了便知!”
慎之微微行了一礼。
目送几人远去。
许是庄夫人太过美丽,让慎之恍惚,忍不住多看几眼,这多看几眼,她便拧了拧眉头:“怎么这位夫人,那么熟悉呢?”
“哦!是了是了!”
慎之激动地跺跺脚,心中答案呼之欲出:这位庄夫人的画像,她曾经在江夫人的遗物中见过呀!
所以,庄夫人,该是小姐娘亲的友人吧?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昨天断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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