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别那样吧

“还有呢?”江吟婳耐心问,又拿出包银两。

丫鬟们连连摇头,饶是她再使银子也问不出什么了。

“你想到知道什么?还不如问我。”一道爽朗的声音响起,阑嵘信薄唇弯勾,俊逸公子潇潇洒洒。

随他走来,几个丫鬟便红着脸不敢再去看了。

虽相处过两日,但她还是对阑嵘信有些戒备,斟酌道:“我在问黎城的情况。”

“这么想知道前线,那我就带你去个地方吧!”

阑嵘信笑容越发肆意,看杀卫玠,风度翩翩,一把夺过江吟婳的手,紧紧攥住,往府门口拉。

“诶……你!”

江吟婳脑子里轰轰轰的响起徵王说不可和外男接触,甩开阑嵘信的手,蹙着眉,对他的大大咧咧,点评道。

“阑公子,你能不能温柔点?男女授受不亲的!”

“原来你喜欢温柔的?”阑嵘信眼里闪过一抹狐疑,哈哈大笑,“你未嫁我未娶,又没人管,不小心拉个手不行吗?”

跟在阑嵘信高大背影后的江吟婳,脚步稍慢,咬重语气:“我是有夫君的。”

听她温温柔柔又无奈的声音,阑嵘信蓦的停脚,江吟婳绕开他前行。

阑嵘信难得脸色破严肃,双眸如勾,深邃迷惑:“你真有夫君?”

两个人对视。

江吟婳掩唇一笑,眉眼弯弯,极为柔雅,道:“有,我真有个夫君的。我一年多前就嫁……”

“得了,你肯定没嫁人。”

阑嵘信再次否认摇头,将她浑身打量一遍,语气坚定,“等我把你送回家,得好好问你父亲,你到底及笄没有?这般纤细娇小,你若嫁人,能生的出孩子?”

一番话,险些堵的江吟婳脸色发白:“你有喜欢的人吗?”

这话问的,阑嵘信吹了个口哨,与初次相见时雅致清新形象有些差异,他琢磨了会儿。

“算是有吧。嗯,是有的。”

“难怪你追不到她,难怪你成不了婚……”

“为什么啊?”

阑嵘信追着江吟婳,拉了拉她绣花衣袍,“此言何意?解释清楚呗。”

江吟婳笑笑不说话,一双杏眸俏皮地翻个白眼。

江东枫县。

曾经徵王就是在里治水。

江东是大盛最富庶之地,而枫县则是江东城中富翁最多的地方。

枫县,大街小巷四周都是参天高大的枫树,枝繁叶茂,整理地排在两列,好看至极。

叶子罅隙间落下的大小光圈,洒落遍地,很是梦幻。

江吟婳伸出葱白的玉手,挡了挡金灿灿的阳光,眼下是盛夏,绿意盎然,若是中秋,整个枫县定是如画般漂亮。

如果可以,她想和李乾徵一起来看看,那满地金黄绵延,风吹落叶的景致。

一想到这里她情不自禁笑了,可再想到徵王,她又没忍住嘴角下垂,她捡起地上一片绿叶,放入手心把玩:

我想徵王了。

正发愣之际,一只火红绣球扔进怀里,她蹙眉抬头,以为是谁恶作剧,却不想周围几百人的目光统统落在她身上。

江吟婳愣愣然松开手,只见远处五米高台上,绣球招亲四个大字,分外耀眼,她还是第一次见男人抛绣球的。

但枫县民风开放,就另当别论。

而阁楼上,一袭喜袍的男子,正插着腰,挤眉弄眼地朝她使眼色,大声宣布。

“这位姑娘,抢到绣球了,本公子宣布,她便是我周府媳妇!”

“什么抢不抢?明明就是周湛公子对准她扔的!不算不算!”

突然,一片姹紫嫣红,满场的绿肥红瘦大声反抗。

“她那么瘦,压根不可能抢得到,老娘一个屁股都能撞翻她!都让开!”

鹤立人群的肥胖女人,突然从几步外冲过来,横肉抖动,吓的江吟婳张大嘴,不可思议地指4着她:“你、你……”

阑嵘信护她在身后,胖女人波涛汹涌,直接撞到他身前。

“咳咳!”

阑嵘信猛地咳嗽两声,推拿胖女人一把:“让开!”

胖女人双手捂着嘴巴,哇地尖叫,见阑嵘信俊帅清潇,双眼直冒桃花,直接抱住他,跟胶水似的黏着。

“啊,人家不管!众目睽睽之下,你居然抱人家!你要负责哦~~”

江吟婳没忍住,粉唇弯弯。

“我从来不打女人。”阑嵘信深呼吸好几口气,急扯白脸,“别逼我!”

胖女人脸皮极厚,色胆包天:“说什么呢?明明是你轻.薄人家!我不管,就要你负责嘛~”

阑嵘信脾气极好,真是从来不打女人,所以忍了又忍,将她八爪鱼般的手,狠狠扣下来,绕着高台跑了几圈,气喘吁吁骂:“你疯了吧?!”

对阑嵘信穷追不舍的胖女人,用尽毕生所学的撩男神手段,抛媚眼、比桃心,惊的众人大笑。

江吟婳站在人群中颇为惹眼,柳腰纤细,掩唇媚笑,心情极好,被人拽了几下,她才反应过来。

“你们拉我去哪里?”

拉拉拽拽。

江吟婳被拉到了高台上。

高台上除了喜袍加身的周湛,还有一人,温润如玉,衣袂飘飘似谪仙下凡,总是衣白胜雪。

三千墨发束以素白簪,手中握着把折扇。

不少女人对她抛媚眼。

江吟婳打算好好解释自己已有夫君,接绣球并非本人所愿,可抬头讲究看到儒王。

李俊儒也没想到江吟婳会在这里,两个人互看一眼,他装不认识那样:“这姑娘,很是标志。”

周湛兴致勃勃,涨红脸,刚打算说话,便听李俊儒如此夸奖,都呆住了,随后,干笑两声。

“我也觉得甚是标志。”

“我已有夫婿。”江吟婳垂眸,淡淡言。

“啊?已有了?”

周湛瞧了眼边上贵客,再看眼江吟婳,目光来回两圈,猜测两人关系。

他只好惋惜又若无其事地开口:“那是在下冒犯了!抱歉抱歉……不知您已有良配。”

“嗯,无妨。”

江吟婳拧眉,在心里打算盘,心想儒王为人光明磊落,若是要回京都,拜托他带上自己

岂不是很好?

周湛很识相地让开,继续抛绣球,掂了几掂,故意离他们很远,留出说话空间。

李俊儒眼神如春日春光,温暖亦淡然:“满京都的人都在找的徵王妃,竟在这里接绣球?”

“说来话长。”江吟婳嘴角翕动,“儒王今日回京都吗?可顺路带我一程吗?”

“本王微服私访,周湛是大盛首富之子,与他有事相商。半个月之内,走不了,你要是想走,等半个月吧。”

半月……

徵王肯定很着急。

“江婳!你、你和谁聊得那么欢呢?”

阑嵘信飞身上阁楼,把江吟婳拉到身后,挡住李俊儒的视线,眉毛皱的能夹死个苍蝇。

“……”

江吟婳无语凝噎。

李俊儒一副,他是谁的模样。

两个男人对视一眼,火药味儿十足,偏偏江吟婳毫不知觉,她也不知道怎么解释。

李俊儒微服私访,总不能暴露他的身份吧。

“我是他表哥。”

终是李俊儒打破了沉默。

“原来是表哥啊?”阑嵘信脸色转变极快,敌意减半,拍了拍李俊儒肩膀,“还以为是登徒子呢。勿怪勿怪。”

江吟婳妍姿艳质,抿唇,暗暗紧了紧眼色,为阑嵘信捏了一把汗,他竟敢直接拍儒王肩膀。

“表哥在这儿有事吧,我就带江婳回去了,我和江婳是好朋友,她在我府上小住几日,我过几日就送她回去见见岳丈!”

???

江吟婳瞪大眼睛,嘴皮动了动。

李俊儒冷沉沉的目光。

阑嵘信连忙打嘴巴一巴掌,耳根红透了:“口误口误!过几日就带她去见伯父!”

“徵王班师回朝,途径江东!江东百姓们还记得一年前的徵王吧?徵王可对咱们江东人有恩啊!”

不是谁,大喊了一声。

李俊儒十指修长骨节分明的手,眼疾手快地抬起,轻轻捂住她耳朵,温雅的脸上不起波澜。

眼底深邃,如浩瀚夜星。

“你做什么?”江吟婳挣扎了几下,伸手去掰捂死的耳朵。

“……有虫。”

温文尔雅、光明磊落的儒王,凭借着赤城仁政赢得大半朝臣支持的他,撒了平生一个慌,心跳如鼓。

“明日徵王路过亲临江东!大家一定要去看看他啊!”

街上的人热情激动,旁边的比武招亲如火如荼,一声盖过一声。

江吟婳茫然不解,突然捂她耳朵的李俊儒,委实和从前不一样。

“表哥,你别动手动脚啊。”

阑嵘信声音拖的老长,吊捎眼微挑,略有不满,但又怕得罪这位表哥,留下不好印象,他便又笑。

“也没事,我就怕江婳耳朵被捂出毛病了。”

这日头很大,江吟婳早上画的胭脂,被汗水打湿,露出素颜,如出水芙蓉、见我尤怜,眉眼温柔到了极致。

一蹙眉,便被阑嵘信拉住:“你前几日奔波,伤还没好,赶紧回去躺着。”

她摇头:“不必。去听书馆吧。”

远在江东,总要听些李乾徵的消息,才安心。

自己这身子,打娘胎出来便弱,娘亲说是怀她时失足掉水,带了寒气,所以十多年来都没养好。

站的久了,她才转身下楼梯,突然一阵眩晕。

两道人影闪过,阑嵘信和李俊儒几乎同时掠过她腰身,对视一眼。

阑嵘信不想表现得目的性很强,千万要稳住,便把救人机会让给李俊儒这位表哥。

李俊儒想着她是徵王妃,四书五经、道德佛书,让他条件反射的当正人君子,不能频频接触过密。

于是。

江吟婳千不该万不该,从楼梯上摔倒了转弯处,光洁白皙的额头磕在扶梯上,暗自沉吟声。

作者有话要说:李乾徵:本王一章不出现,就多了两个情敌?

我们吟婳真是娇弱美人柔雅娴静。

我前几天看了好基友的《春宵醉》,觉得真不错,好喜欢御史大大哟~太撩人啦

作者卫练《春宵醉》文案:

季语女扮男装多年,一步一步成长为只手遮天的一代权臣。纸终究包不住火,女子的身份一旦被揭穿,便是满门抄斩的欺君之罪。女扮男装能保她一世荣华,也能让她死无葬身之地,但事已至此,已无后路可退。

只有当朝将军知道,季大人宽大的官服下,藏着怎样销.魂蚀骨的身段。

“季语,今晚来我房里,有要事相商。”

季语看着将军一脸道貌岸然的正经模样,狠狠咬了咬后槽牙。

——

书上说,遇见自己喜欢的姑娘,要对她笑。

谢晅扯起嘴角对着季语僵硬地笑了笑,一口白牙寒气森森,像一头被囚在九幽之地的凶兽,对着猎物露出自己锋利的獠牙。

季语后颈的寒毛直竖,下意识紧了紧自己的小被子。

——

谢晅表面上:我是一个莫得感情的杀手。

谢晅实际上:啊啊啊小语今天也好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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