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五张口就骂:“白痴,停下等死吗?”
白应苍也是脸色不善的盯着楚天舒:“楚先生,这关系到大家的生死,恕难从命!”
楚天舒知道他们也是为了整个商团,并不以为意,只是一边指着山脚,一边立马解释:“你们往那边山脚看,兽潮覆盖了前面的路,没等跑到山上就和兽潮相遇了。”
白老五和白应苍都朝楚天舒指的方向看去,脸色阴沉的似要滴出水来。
白老五吼道:“那TM怎么办?坐着等死吗?”
任长风一行也赶了过来,听见白老五对着楚天舒大吼大叫,任长风眼睛一瞪:“TMD,和谁说话呢?”
白老五头都没回,一边驾车狂奔,一边嗤笑道:“这会儿给老子耍威风,想死就滚一边去。”
任长风真气一放就打算出手,楚天舒伸手制止道:“不是吵架的时候。”
转头面色阴沉地盯着白应苍道:“白首领,跑不过兽潮的,这兽潮长度这么长,也许厚度并不厚,停下来抵御还有点生机。”
其实几人的沟通,就几个呼吸的时间,但是兽潮的影子在地平线上已经越来越清晰了。
白老五驾车多年,白应苍也是行商经验丰富之辈。
刚才只是目力不及楚天舒,看不见兽潮的轮廓才判断错误。
这会一抬眼也看出来这根本跑不出兽潮范围,停下抵御才可能有一线生机。
白应苍站上马车顶,沉声大喝:“白家商团听令,所有人,停行,防御阵型。”
“得令!”
声音洪亮,整齐划一。
从刚才发现兽潮示警,到现在应声承命。
整个商团的人心情沉重归沉重,没有表现出任何不安、焦躁的情绪。
该驾车的驾车,该取兵器的取兵器,有条不紊。
这会儿白应苍一声令下,所有人又是整齐划一得勒马停车,虽有疑惑,但无一人质疑。
不出三个呼吸,商团一百多人均已停下,全部下马,准备摆出防御阵型。
楚天舒一看队伍就地就准备防御,着急对白应苍说:“白首领,让队伍摆长枪阵,面向兽潮进行防御。”
白家商团也没遇见过兽潮,因为遇见过兽潮,并在兽潮范围内的商团,没有活下来的。
所以他们面对兽潮也没有经验,之所以停下抵抗,只是无奈为之,其实心里都已经抱了必死之志,也许这么死,能更体面点吧。
所以白应苍听楚天舒这么一说,也是眼前一亮,立马大喝:“长枪阵,面朝兽潮,蓝焰修为打头阵,赤焰修为在两侧。
队伍长度越短越好,粮食辎重放身前,马匹、马车、货物在中间。
起盾牌,架长矛。
战斗期间,以防御为主,珍惜真气,持长矛者不得真气护体。
持盾牌者与持长矛者每一炷香交换一次。
快……”
“得令!”
其实从白应苍发出第一个指令开始,大家就开始行动了。
不出几个呼吸,阵型已集结完毕。
虽然危机当前,楚天舒看着这一百多人整齐划一,心里也是一阵激荡,同时也有些替神州担心。
这还只是一个商团,其素质比神州绝地守军也不低,如果整个绝地进攻神州,神州能抵御吗?
白应苍看队形已成,也不知道楚天舒在想什么,见他脸上阴晴不定,还以为他怕了。
他鄙夷一笑,朝楚天舒捶了捶右胸,欠身道:“楚先生,对不住了,老朽无能,护不了你们周全了,你们要是有什么办法就赶紧逃命吧。”
说完,看也没看楚天舒,就朝队伍的最前面走去,杵刀站定。
白家商团的人,看向白应苍的身影,都充满了火热。
这时,楚天舒的目力已经能看到兽潮中跑在最前面的凶兽的身形了。
他转头看向西门官人:“西门,你的法宝罗盘能藏到土里不出来吗?”
任长风等人也都是眼前一亮,满眼期待地齐齐看向西门官人。
西门官人面色沉重地摇了摇头:“可以的话,我怎么会不拿出来用?
上次用过之后我就回去试验了,可以遁地,但是最多在土里待上一盏茶的时间,就会自行出来。”
说到土遁,任长风像打开了脑洞一样,急忙道:“那我们在地上挖个洞躲进去啊!”
楚天舒摇了摇头,道:“太浅了不顶用,万兽奔腾,会被踩死。
太深了挖不动,你看。”
说完他亮出紫焰修为,全力对地上一击,也仅打出一个直径一米左右,不到两米的坑。
天寒地冻,日积月累,绝地野外的土地硬如钢铁。
白家商团的人看见楚天舒眉心紫焰,都是眼前一亮。
但是一想,人家是在讨论怎么逃跑,不由又是一阵鄙夷。
任长风倒是爽利,一看横竖是逃不掉,“哈哈”一笑:“天哥,那还说啥,你还能御剑,带着西门快走吧,神州不能没有你们。”
这句话倒是用神州话讲的。
楚天舒笑骂了一句:“当我什么人了,生死关头,你们哪次离开过我,再说这还没到那地步呢,就让我不仁不义了?”
说完,祭出乌色长刀,御剑飞到空中,看了看兽潮的远处。
……依然看不到底。
而兽潮最前面的那只豹状凶兽,已经可以看清那嘴里的獠牙了。
楚天舒收刀落地,脸色一沉,对自己一行人说道:“接下来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命令,不想让我难堪的,就都学学白家商团的执行力。”
边说边指了指那些准备战斗的白家商团。
“阿木、白雪去队伍中央的马车里。
长风、鲁大有、少流,依次站在我身后。
西门官人站在最后。”
说完,闪身站到了商团队伍的最前端。
剩下的人,咬了咬牙都没作声,按吩咐到了指定位置。
心里却都是想,事儿上见。
这么一站相当于楚天舒一行充当了箭头,在保护他们。
白家商团的人看向楚天舒一行,再也没有不屑和鄙夷,有惋惜,有赞叹,有的是和自己人慷慨赴死的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