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 逃猎

袁忘不紧不慢的拿起自己的写字板偷偷看了一眼,意味深长的点点头。

柳飞烟提醒:“会被揍的。”

袁忘呵呵一笑:“我的数字……”

大家屏息等待。

“我喝口水。”桌上水果立刻砸过来,袁忘忙用手挡,宣布:“我的数字比53小。”

“果然。”肖邦叹气,没有那种命啊。

“暂停。”袁忘道:“现在进入赵雾和叶夜博弈,你们能选的数字是51、52。谁先举手都是都无所谓,都是50%。没意思。再改规则,现在写题榜,如果你们答案重复,则继续写题榜,一直到两人答案不同。”

肖邦情绪还算稳定,一边刷存在感:“51是一个边缘数字,可能性明显比较低。”

秦舒趴桌上:“架不住出题人胡搞瞎搞。是我就赌51。”

赵雾和叶夜被两人说的不敢下笔。马拉松最后一步,赢家通吃。

柳飞烟把叶夜朝自己方向拉了拉,在叶夜耳边道:“52,绝对是52。因为不排除第一个对半切的人会选49或者51。但是对半切的人绝对不会选52。”

秦舒不服气了,挤到赵雾身边,小声嘀咕:“51,绝对51,袁忘很会算计。”她背叛了自己之前的看法。

这两人声音虽小,但大家都能听清楚。

袁忘道:“我提示一点:这个数字是我在飞烟拿到C房之后写的数字。你们可以思考一下,我更愿意和谁做邻居,同住三层。”

赵雾开始动脑,分析袁忘性格。袁忘不喜欢邻居都是女生吗?从刚才决定可以发现,两名外勤男生做决定更为果敢,两位内勤女生比较而言具备侥幸心态。

因此可以推断出,如果袁忘希望男生同住三层,那数字十有八九是51,因为男生更高机率进行切半冒险。51是很可能被直接切中的一个数字。

当时四个人竞争,自己、秦舒、肖邦和叶夜。

秦舒习惯晚睡晚起,经常半夜打电话,秦舒很可能半夜去阳台打电话。袁忘喜欢A房大阳台,早上到大阳台喝杯咖啡,欣赏风景是很舒服的一件事。如果住的是男生,袁忘可以不经允许自己拿了咖啡和食物穿过卧室去阳台。

叶夜喜欢摇滚乐,也是晚睡晚起类型。叶夜的房间最乱,最不适合接待男生。因此袁忘如果是为了自己利益的话,肯定希望男生胜出。

再者,肖邦、自己和袁忘都喜欢看足球,这是三人最大的一个共同爱好。

赵雾默默写下51,很有信心将答案盖在桌子上:“房间是我的。”

叶夜推理比较感性。记得有一次柳飞烟,秦舒,肖邦和自己剥虾,袁忘路过讨口吃的,肖邦戴了一次性手套,举起虾仁,袁忘哈哈干笑。但袁忘没有拒绝吃掉自己和飞烟送的虾仁。从袁忘生活很多细节可以判定:袁忘是个直男。

直男和直男癌不同,诸如女友生日,直男有可能会忘记,有可能不会选礼物,或者选女友不满意的礼物。在女友提醒之后,会恍然大悟,尽可能的补救。遇见直男,女生不坦诚很吃亏。

直男癌则会对女友说:作为女生能不能不要那么物质?

袁忘作为一位直男,当然是更喜欢和女生亲近。而且柳飞烟刚刚否认自己谈恋爱,袁忘不会排斥和自己更多的接触。

叶夜想念到此,写下52,颇有自信看赵雾。

肖邦不知道两人号码,但是见他们都在沉思后写下号码,提醒了一句:“叶夜,你如果不思考,随便选一个数字咬死,你有50%的机率。你如果思考后写一个数字,我认为你十有八九要去二楼。”

叶夜怒视肖邦,肖邦道:“信我就改,改后死咬住这个号码。”

叶夜本想改,见到赵雾出现一抹微笑,虽然瞬间消失,但还是被叶夜捕捉到了。

叶夜心道:两个男人狼狈为奸。

叶夜想法已经不简单,但是比不上别人会套娃。叶夜没想到这抹笑容就是特意送给自己的笑容。叶夜坚决道:“不改了,开。”

赵雾翻牌:“51。”

叶夜翻牌:“52。”

袁忘慢慢展开A4纸:“51。”

赵雾伸手和袁忘击掌,无比默契。赵雾:“就冲这点,我以后无条件原谅你袁忘一次。”

叶夜没明白,怒:“什么意思?你们作弊了吗?”

袁忘忙道:“绝对没有作弊,我理想的邻居是叶夜你。漂亮,温柔,贤惠,勤劳,善良,身材还好,懂时尚,知冷暖,非常贴心,人见人爱。”

叶夜更怒,当自己不了解你吗?

赵雾一边不屑道:“除了漂亮和人见人爱之外,其他哪点和叶夜沾边。”

这话说出来叶夜听的无比的舒适,直男夸奖远远不如渣男的贬低让人高兴。这就是差距。

袁忘拿手机看来电号码,道:“2楼你们自己分,我接电话。”

……

搬家工作由搬家公司负责,大家昨天就已经打包好私人物品。联系搬家公司,将对应打包箱号码对应房间号就可以。

昨天打包时柳飞烟浏览过袁忘的行李。在联系搬家公司后当去逛了商场,帮袁忘买了两套衣服,两双鞋子。还为衣服搭配添置了一些围巾、墨镜等装饰品。柳飞烟不明白,为什么有些男人每个季节可以只有两套衣服。

带着这些东西柳飞烟开车回到新基地,期间和叶夜他们联系,叫了披萨外卖,庆祝迁入新居。

披萨送到,大家其乐融融在一楼客厅讨论草地,后院的用法时,前侦猎社人员艾玛前来祝贺。

见到艾玛,大家不由然的想,是不是艾玛改主意了呢?

艾玛手拿一瓶红酒,红酒上打了一个蝴蝶结:“恭喜迁居。”

柳飞烟双手接过红酒:“请坐。”

艾玛左右看:“不了,袁忘在吗?”

“不在。”柳飞烟开玩笑道:“见我们也是可以的嘛。”

艾玛勉强一笑:“你们最后一次见袁忘是什么时候?”

这句话就带有意思了。柳飞烟本能的后退半步,看向客厅众人。众人互相看,大家没有吭声。柳飞烟反问:“有事吗?”

艾玛:“没事,想和他聊聊。”

秦舒看叶夜,叶夜起身去会议室内的技术位。艾玛要跟随,柳飞烟拦住,抓了手热情道:“正巧,刚出炉的正宗意大利披萨,坐坐。”

艾玛无奈落座,打量客厅:“新基地非常宽敞。”

尴尬的聊了几句后,叶夜出来问:“不请你朋友一起进来吗?”

“不了,不打扰。”艾玛站起来:“恭喜迁居,再见。”

艾玛走了几步,柳飞烟提醒:“艾玛,你落了东西。”从沙发缝中拿出一盒香烟。

艾玛快步走过来,抱歉接过香烟:“不好意思,再见。”

柳飞烟:“秦舒,送下艾玛,顺便和我前夫打个招呼。”

艾玛干笑,和秦舒一起出客厅。客厅外是一个小院子,小院子有一道铁门,李寻靠在铁门边的墙抽烟。

叶夜汇报:“无法定位袁忘手机。”

赵雾:“关机了?”

叶夜:“不仅是关机,把卡和电池都卸了。”

柳飞烟一怔:“他在干嘛?”虾果机是整体机,不能拆卸电池,除非直接拆掉手机。

大家都不清楚。

柳飞烟拿手机到一边去,其他人低声吃披萨讨论。三分钟后打了五个电话的柳飞烟回来:“联调局和纽唐警方在找袁忘和一个叫玛丽亚的女孩。他们派驻了探员到机场码头,还把袁忘资料派送给了州警。甚至在下午还约谈了几名从事渡偷的舌头。”

赵雾惊讶问:“袁忘干了什么?”很显然警察在防止袁忘跑路。

“不知道,不仅我不知道,联调局好像也不知道。只知道接到国土安全部的电话,要求在纽唐寻找一个叫袁忘和玛丽亚的人。”柳飞烟一拍掌:“老毒。”

柳飞烟本打算又到一边打电话,考虑一下开了免提,老毒接电话:“哪位?”

柳飞烟:“李笃吗?我是袁忘的朋友柳飞烟。”

老毒:“哦,知道。”

柳飞烟:“袁忘和你在一起吗?”

老毒:“怎么了?”

柳飞烟:“他有事?”

老毒回答:“不关你们的事。”

柳飞烟笑:“我们是袁忘朋友,怎么会不关我们的事?”

老毒沉默许久,道:“袁忘没事,但和袁忘在一起的一位女孩有事。这女孩涉嫌杀害国土安全部一位叫马克龙的高级探员。”

柳飞烟:“女孩和袁忘是什么关系?”

老毒回答:“这也是我想知道的。”

……

叫玛丽亚女孩的年龄并不大,不过18岁,身高却已经达到一米七,黑发碧眼,穿了一条长袖卫衣,一条牛仔裤,全身上下洋溢青春的活力。

她坐在汽车内,紧紧的缩下身体,深怕经过的路人看见汽车内的自己。

袁忘从超市提了两袋东西出来,上驾驶位,把东西给后座的女孩。发动汽车后袁忘拿掉假胡子,撕掉手背上的纹身,摘掉平光眼镜。女孩不等汽车开出,就撕开始食物包装吃了起来。看样子是饿坏了。

袁忘挂耳麦,接电话,电话是新买的,卡是他购买的预付费电话卡。只有一个人知道这个号码。

“嗨。”袁忘看了眼内后视镜的女孩,道:“她还好。”

“我要和她见面。”

袁忘:“太冒险。”

对方:“是冒险,但我必须见她。”

袁忘:“不行,我已经约好今晚送她离开美国。”

对方:“不,离开美国她一辈子都别想回来。袁忘,我们要处理问题,不是处理有问题的人。”

袁忘道:“现在还没有发布通缉令。如果现在不走,一旦发布通缉令,我就成为协助逃犯的罪犯。老实说我还没考虑清楚是不是要陷这么深。”

对方:“他们不会发通缉令。另外联调局高层非常关注这件事,正和国土安全部高层沟通。”

袁忘道:“既然如此,不如交给警察好了,你直接把人领走不就行了?为什么还要我去接她呢?”

对方道:“所以我需要和她见面,以确定到底是要离开美国,还是留在美国。”

袁忘沉默一会:“好吧。”

……

见面地点在停车场,五层停车场。袁忘开车到达三楼停车场,看见有人打双闪,于是就开车过去,将车并列停靠。

两车静静等待一分钟,一名女子下车,拉开袁忘汽车后座车门坐了进去。这一落座,附近立刻响起警笛。一辆小车横在拦截两车车头,艾玛和李寻下车,对驾驶位的袁忘亮出证件。

“把枪收起来。”李寻敲窗户:“下车吧。”

袁忘下车,举了双手问:“李探长,什么事?”

艾玛拉开车门朝里看,只有后座刚才上车的女子。

女子叫多娃,是袁忘前上司蕾贝卡下属探员,是一位身材极好的俄裔女子。多娃可以说是极品美女。但这个极品正在步入夕阳,多娃是从俄少女向俄大妈蜕变时最美丽的一个阶段。

多娃下车:“李寻?有事?”蕾贝卡是联调局总部直属探员,李寻是纽唐联调分局直属探员。级别上蕾贝卡隐约比李寻高一等。不过美国佬更讲究管辖权。

李寻脸色不太好看:“打开后备箱。”

后备箱打开,艾玛进入后座查看,对李寻摇摇头。

李寻一揽袁忘肩膀,走到一边,微笑问:“人呢?”

袁忘:“什么人?”

李寻:“女人。”

袁忘:“不就在那吗?”

李寻道:“袁忘,别开玩笑。国土安全部派高层坐镇联调局,还派遣了三支特工小组到纽唐。蕾贝卡已经被软禁,到底发生什么事?”

袁忘回答:“我也不清楚什么事,你现在要公事公办把我带局里去,等我律师。还是直接放了我,再跟踪我?”

李寻回头看了眼:“你老实很我说这是什么事?我们只被要求抓人,一点口风都不告诉我们。一名探员死于谋杀不至于搞成这样。我老大正在华盛顿总部和国土安全部交涉,纽唐司法系统目前没有人知道为什么要找这个女孩。”

袁忘叹气:“我真不知道。”

李寻:“那你告诉我,蕾贝卡和你与这位女孩是什么关系?”

袁忘:“这我可以私下告诉你,高度机密档案,不存在在电脑里的档案。你知道你也不敢说。想听吗?”

李寻一怔:“怕你哦?”

袁忘:“这女孩父亲是一名警探,殉职,我杀的。我在卧底时他们正在查案,发现我很可疑就跟上我。我以为是被敌对坏蛋盯上,联系了蕾贝卡,蕾贝卡要求我自己判断。鉴于我当时卧底的处境,我就把他们杀了。这个档案完全封存,里面很多人名和细节都被记号笔涂掉。”

袁忘道:“蕾贝卡参加了警探的葬礼,可能留了电话。这姑娘遇见事,就联系蕾贝卡。我这边也打算弄清楚什么事,如果真有事,我就带人跑路。李探长到时候给条活路好不好?”

李寻不知道说什么好,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许久后挥手:“收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