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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的毛病。

所以,两个人磨蹭了半天,这事儿黎夜也没张开口就过去了。随后就聊到了秦烈阳那边的事儿,秦烈阳就有些心虚。

黎夜是个手机白痴,否则也不会让他发现小黄图这种事儿。当天徐蒙蒙通过黎夜联系他以后,秦烈阳压根就没想给这两心狠手辣的墙头草什么好果子吃,那种不计前嫌以恩报怨的家伙是有,可是他秦烈阳不是,他秦烈阳向来讲究的是,你对我好我对你好,你对我不好,别想让我原谅。

唯一的例外只有黎夜,这不是他初恋吗?再说二十万也不是他要的。黎耀和徐蒙蒙可真没这么大的脸。

为了让徐蒙蒙他们不再骚扰黎夜,当天他就给小周打了电话,让他把黎耀和徐蒙蒙的手机号给拉黑了。所以,现在徐蒙蒙已经被公安局通知,黎耀因为涉嫌渎职而被拘押,她应该已经试图联系黎夜了,八成没打进来。

秦烈阳今天下班依旧比较早,黎耀被抓事实清楚,不过一直对外封锁消息,这是他和龚伟明达成的协议。明天都市报的头版他相信肯定是早上闹事那件事,说QUEEN问题严重被人当街撕扯。但他的头版也已经做好了,他的公关部总监可是从媒体做过首席记者的人,写新闻稿绝对一流,就写写黎耀被抓这段,几乎不用任何辩驳,他们就毫无回击之力了。

不过即便这么早,他也没法回家,而是需要去老宅,跟着他妈秦芙唐鼎欣一起,去方家做客——今天是他舅妈的生日,因为还不到六十,所以不过寿,只是亲戚朋友一起聚会,他爸不太舒服,就不去了。

秦烈阳这是抽空找了个地方给黎夜打的电话,说了这几句,就听见秦芙叫他,“哥,快开始了。”秦烈阳只好对着话筒说,“你在三大爷家待几天,过两天我来接你。三大爷的事儿你想想看,想好了跟我说。”你不开口,我是不会主动提的,秦烈阳就这意思,特别明确。

黎夜挂了电话就觉得太为难了。三大爷已经将井水里泡着的西瓜切了,在院子里招呼他,“黎夜,出来吃瓜。”

黎夜就哦了一声,也顾不得想这些了,跑出去了。小周和六叔都在堂屋里,两个人不知道从哪里摸了个棋盘出来,正在下棋,这会儿顾不上。黎夜就连忙拿盘子端了几块给他们放在一边,然后又回来陪三大爷。

三大爷一瞧他就问,“怎么眉头还皱上了?吃瓜还不高兴啊。你忘了你小时候,光着屁股带着你弟弟,还赖在我家不走呢。”

那都是二十多年前的事儿了,黎夜还没上学呢。他就嘿嘿笑了一声。然后就把心头好多年的话给问了,“那时候我就记的六叔在这里了。”

三大爷一提这事儿就笑了,“那时候他是没法子了,我当时劝他留一手,别跟我似得,白花了心血,他不听,总觉得他弟弟是好人。三十多岁的人了,累死累活给两个弟弟都盖了房子结了婚,对得起爹妈了,结果一场大雨把他住的老房子冲塌了,他去弟弟家住,人家都不留他,还给眼色看,他这不就跑到我这里来了。”

这不是傻,这是责任是担当。没经历过的人不知道,父母都没了,天底下你就这个弟弟是亲人了,中国有那么多人,就这一个跟你血脉相连,可以陪你一起想想爹妈,回忆一下过去,你怎么可能不理他?你怎么可能不顾他?

可往往这样的付出,得到的都是悲剧,因为太为对方着想了,太舍不得对方同自己一样,因为没爹没妈遭受那些苦难和白眼,太希望对方能如同有爹有妈的孩子一样,生活在正常的环境下。结果让他们不知道生存有多难,自己有多难。

如果有后悔,黎夜真后悔,不该只顾着黎耀的学习,而忘了告诉他,这一切来的多不容易。

六叔是外村人他不知道,可三大爷是本村人,他的兄弟除了一个外出打工的,都在村子里。可就连他也知道,三大爷是个老单身汉,他跟六叔在一起前饭都没人做,他跟六叔在一起后,人家嫌弃他丢人已经断绝关系了。

三大爷突然说了一句,“人啊,能靠住的,只有身边这个。”

可不是呢?黎夜点点头。

秦烈阳在花园,挂了电话就往屋子里走,秦芙还等在那里,没离开呢。瞧见了他忍不住就问了一句,“哥,你打给谁呀。”虽然是花园,可也是有灯光的,秦烈阳那表情实在是不像是跟朋友同事打电话,秦芙又不是没谈过恋爱,好像是打给爱人的。

他试探道,“你谈恋爱了?”

秦烈阳瞥他一眼,这小子最近被唐鼎欣调教的,倒是看着顺眼点了。而且最重要的是,原先见了他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仿佛两人有深仇大恨似得,如今瞧着,也缓和了不少,起码能正常说话了,用唐鼎欣的话说,“他在重塑三观,目前觉得你是superman。”

所以,秦烈阳也没似原先一样呛他,而是没回答,问他,“里面开始了?”

秦芙就哦了一声,然后说,“开始了,除了咱们家来了,还有舅妈的娘家吕家人也来了,另外,大姨家的大表哥也来了,带着侄子来的,说是今年考上了北京的大学,以后都会在北京发展,带过来认识,让咱们以后照顾一些。”

秦烈阳就点头,大姨的印象还是很好的,很慈爱的一个老太太,比他妈和大舅都大了十几岁,跟他奶奶似得,见了他和秦芙就搂在怀里说,“哎呦我的小烈阳,哎呦我的小旭阳,长得怎么这么好呢。”当然,秦烈阳觉得她这是爱屋及乌,他的长相可跟好没关系。

他点点头,既然是侄子来了,他一个做叔叔的不能怠慢,就带着秦芙进去了。不过临进门的时候,秦芙难得好心提醒了他一句,“那个,哥,表哥是个糊涂人,你别放心上。”

表哥张玉文的确是个糊涂人,也正因为这个,大姨才不准他来北京,一辈子把他放在身边,就做了个文化馆的工作人员。大表哥长相随了方家人,都是好看的长相,四十岁的人了,大概常年养尊处优的,倒是看起来颇为气派。

秦烈阳一进去,就先打了声招呼,“大表哥过来了,你来怎么不告诉一声,我都不知道,也好招待你。”

谁知道张玉文就瞧他一眼阴阳怪气地说,“哪里敢劳驾你呀,你是董事长,大忙人,连我小姨你妈还得看你脸色,天天不敢高声气,我这个一表三千里的大表哥,算个什么人让你接待。不用,你们秦家的门我登不起,我们就住你舅舅家就成。”

秦烈阳瞥了一眼方海东,瞧着他一脸无可奈何的表情装的可真像,他妈又是一脸我侄子给我出气的表情,这是找外援了?在老家人面前抹黑他了,准备开家庭大会审判他?可他又不姓方,理会是顾念着亲情,不理会也没人戳他脊梁骨,他连立刻绷起来,让别人看着,就有股胆战心惊的感觉。

秦烈阳冲着吕萍说,“舅妈祝你生日快乐,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不过我这个大忙人还有事,先失陪了。”

吕萍被他噎死了,她生日你们吵架走了,还年年有今日,她憋屈死了。倒是方梅挺生气,还想叫着秦烈阳,结果唐鼎欣就站了起来,捧着肚子,“阿芙,我肚子疼,是不是孩子又闹腾了,你快点带我去看看吧,我害怕,是不是那次摔下来留了后遗症啊。”

方梅一听这事儿就气,“你明明早好了,装什么装?”

唐鼎欣干脆一屁股倒沙发上了,“阿芙,我真疼啊。”

秦芙怎么会不知道唐鼎欣那点小心思,可是他哥不理会他妈这事儿说说也没什么,毕竟都是亲戚,可秦家招他惹他了,他是不登吗?他这些年没少让秦家帮忙吧。所以,就着这个台阶,秦芙冲他妈抱歉的看了一眼,连忙扶着唐鼎欣,“我送你去医院,别急!”

说着,扶着人就走了,临走前还特真诚地跟他舅妈说,“舅妈,我这实在对不住了,祝你生日快乐,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吕萍的脑瓜儿开始疼了。

第76章

秦芙扶着唐鼎欣一出来,就去了车库。今天这事儿虽然有些不像话但秦芙不后悔,毕竟他再怎么说也姓秦啊,哪里由着一个表哥胡咧咧。

这事儿跟有钱没钱没关系,也跟他们是不是帮了表哥忙没关系,就一个,他表哥这是看不起秦家,也就是看不起他爸。

纵然吧,他跟他妈比较亲,他跟他舅关系也好,可他毕竟是秦家二少爷,又不是方家二少爷,关键时刻,他自然会站在自己家这边,维护家里。

一想到这个,他就郁闷,他妈永远都是娘家最亲,永远也看不懂这点,让他总是很为难。

不过,再怎么生气,他也是跟着他哥的步伐,搅了舅妈的生日宴,这种事作为小辈,怎么都是不对的,所以今天还不能直接去他们小家,要回去给老爷子报备一下,顺便等待tā • mā • de怒火。

结果到了车库的时候,他就看见车库门开着,他哥那辆奔驰居然还没走,正开着窗户停在那里,他哥在抽烟。车库里虽然比较大,可也够呛的。唐鼎欣一进来就松开了秦芙的手,皱眉冲着秦烈阳说,“掐了吧,太呛了。”

秦烈阳不置可否,直接将烟灭了,然后才不容置疑地吩咐道,“走吧,回老宅。”

秦芙虽然如今是怀疑方海东,开始慢慢靠向他哥,但其实两个人的交流也仅有上次跟着他哥去看如何对付都市报的事儿,而且那次他哥后半段很是不给面子的将他从会议室赶出来,话就是不相信你。

那次过后,他有点没脸,他可是最要脸的秦二少!虽然报纸发行后还给老太太们解释,可是他将那事儿跟今天这事儿一样,归结于他自己大气,他是为了秦家而战斗,而不是为了他哥如何如何。其实他内心里还想着,纵然舅舅不可靠,大哥肯定也不怎么样,还是夹紧尾巴背靠秦氏好挣钱。

如今,秦烈阳居然在车库里等他?秦芙看秦烈阳的表情就像是老鼠遇见猫,冲他哥说,“我是听着他说秦家不好,生气才出来的,你不用觉得我跟你一伙的。”

秦烈阳就哦了一声,说了句“随便”,然后就发动车子,关上了窗户,直接开走了。

车库里就剩下夫妻俩,平日里强势的唐鼎欣刚刚一直没吭声,在一旁看着他们兄弟俩交流。秦芙哪里想到他哥一言不合就走人,上车的时候还问了唐鼎欣一句。“他这是什么意思?”

唐鼎欣就一句话,“觉得你幼稚。”

秦芙就觉得碰上秦烈阳和唐鼎欣,他这火都压不住,只是刚刚准备咆哮两句,就听见唐鼎欣淡淡地说,“哎,前面有个人。”秦芙注意力又回到开车上面了。

方家。

任谁也没有想到,一向最是乖巧的秦芙都不给面子,说走就走,还跟着他哥说那些气死人的话。吕萍捂着胸口,你你你了半天,气得不行最后来了句,“这孩子怎么越大越不懂事啊。”

方梅也觉得很是没面子,冲着吕萍道歉说,“嫂子这事儿真不好意思,这孩子自从娶了那媳妇后,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吕萍虽然看不上方梅,觉得这就是个糊涂蛋,但面上情一直是保持的,她歪歪嘴角笑笑,“没事。都是孩子,不懂事正常。”

这话也难听,方梅就想替秦芙申辩两句,不过实在是没什么好说的。方伟在外地忙得脚打后脑勺,这次愣是没时间回来,家里就方洋在,他一副不管我事的态度,没有任何出头的意思。

方海东倒是有心再在方梅心中加深一下秦芙最近的劣迹,结果表哥张玉文倒是替他做了,“这两个孩子就是这样做生意的?哎呦,做生意以和为贵,这种脾气在社会上谁搭理他们啊。这不是胡闹吗?我是亲表哥,比他大十几岁,我不在意,可社会上别人又不是爹妈亲戚,没人会包容他们的。姨夫这份基业呀!”

他显然以社会中人自居,一副觉得秦烈阳和秦芙不上台面的样子,方洋在旁边看的都恶心,直接给他一句,“表哥你现在还是科员对吧。这么多年没升升吗?是不是跟同事处的不好啊。”

张玉文顿时卡了,瞪大了眼睛看着方洋。方洋这孩子跟秦烈阳和秦芙完全不同,秦烈阳是个疯子,秦芙是个傻子,方洋一身正气,正的很。张玉文哪里会想到,这孩子也会插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毕竟是自己儿子,再不听话也是,方海东就瞪了方洋一眼,然后打圆场,“行啦吃饭吧,该切蛋糕了。”

这样气氛才又回来,不过半截方洋上厕所的时候,张玉文他儿,秦烈阳他们的侄子张喆倒是跟了出来,在洗手间冲着方洋道歉说,“表叔,真不好意思,我爸就是这样,没见识,我替他道个歉。”

方洋挺讶异,真想不到还能养成这样一个儿。再说他一个长辈,跟一个小孩计较什么,点点头说,“没事。”

张喆又道,“那个,烈阳表叔和阿芙表叔那边,你看我们怎么道个歉?”

方洋拍拍他的肩膀,“有机会吧,都是一家人,你不用担心。”

秦烈阳这边和秦芙回了老宅,跟秦振报备了一下,秦振也没当回事,张玉文什么样的人,秦振比这两兄弟还了解,从来做事都不在调上,还偏偏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