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延陵风云再起

英布(也就是:马志川),乘船渡过乌江来到江东地界。一路狂奔50里地,在毕山(今:江苏博望一带)才听下脚步。投了一家客栈歇息下来。

他往客栈窗外再看了看,心中些许放心。这才从桌上大口大口地喝了几碗水下肚。

英布惊魂稍定后,这才想起身上有还有项羽留给他的什么国之重器。

他拿出那黄色锦缎包裹打开一看,不禁大惊失色!

项羽让他带回江东的居然是“传国玉玺”!

传国玉玺是秦代丞相李斯奉始皇帝之命,用蓝田玉镌刻而成。为中国历代正统皇帝的证凭。

其方圆四寸,上有五龙,正面刻有“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篆字,以作为“皇权天授、正统合法”之信物。

秦之后,历代帝王皆以得此玺为符应,奉若奇珍,国之重器也。得之则象征其“受命于天”,失之则表现其“气数已尽”。

历代欲谋帝王之位者你争我夺,致使该传国玺屡易其主,辗转于神州赤县凡两千余年,忽隐忽现,终于销声匿迹,至马志川所到之32世纪,也杳无踪影,不想居然此物到了马志川手中。

此传国玉玺是项羽攻入咸阳,灭秦时所得。当时他得此物,自觉受命于天,于是自封西楚霸王,统领十八路诸侯。后在乌江自刎前,托付于英布带回江东,不想让刘邦得到。

本来,马志川在这个时代备受挫折,都基本放弃了什么不切实际的统御三界之梦,而只想能在这个时代封王拜相,过一世逍遥。而传国玉玺仿佛有一种魔力,让得到它的人,权欲之心无法克制,皆想君临天下之诱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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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布在毕山脚下的客栈修整两日后,购买了一匹马。继续往江东腹地行去。因为经过他这些天的思虑,先别说什么统御三界的问题,现在当务之急是立足江东,招兵买马,东山再起,打回乌江以西去。

可英布现在要人没人,要钱没钱。但他却有一个制胜法宝:传国玉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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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半月的长途跋涉,英布来到了延陵城(今:常州)。

江东果然是远离战火的繁华之地。延陵城有“江东咸阳”的美誉,可见其繁华程度。

街面熙熙攘攘,互市繁荣。百姓衣着居然以锦缎居多,英布的一生粗布麻衣则甚显寒酸。沿街叫卖之声不绝于耳,时不时还飘来各种美酒佳肴的香味。英布这才忽感饥火烧肠。

他前后遥望了一番,一家酒馆外挂了一幅大大的幌子,上书“江东第一花雕”。

英布早就听楚军江东旧部人等说过,江东花雕酒甚为有名。

花雕酒属于黄酒,是华夏传统特产酒。据记载,花雕酒起源于六千年前的山东大汶口文化时期。

花雕酒选用上好糯米、优质麦曲,辅以江浙明净澄澈的湖水,用古法酿制,再贮以时日,产生出独特的风味,可谓酒性柔和,酒色橙黄清亮,酒香馥郁芬芳,酒味甘香醇厚。根据贮存时间不同,花雕酒有三年陈、五年陈、八年陈、十年陈,甚至几十年陈等,以陈为贵。

英布坐下便要了两壶十年陈酿。谁知那店小二却稍微上下打量了一番英布道:“客官可知十年花雕的价位?”

英布满脸不悦,从粗布衣服中拿出一吊钱扔在桌上道:“够吗?”

店小二又嬉皮笑脸道:“够!够!客官稍后!稍后!”

“慢着!”英布忽然叫住店小二。

那店小二正转身一愣,心想此人虽衣着寒碜,但却出手不熟,可能是有特殊背景之人,莫非刚才自己言语得罪了对方?于是赶忙转身陪着笑脸道:“嘿嘿,客官还有什么吩咐?”

英布瞟了一眼店小二道:“再加半斤猪头肉和一盘花生,剩余钱赏你便是!”

“哟!今天小的遇到贵客了!多谢客官!”说着店小二边跑便吆喝道:“接贵客一位,两壶十年花雕、半斤猪头,两盘花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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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莫一刻钟之后,酒肉上齐,店小二满脸堆笑道:“客官,菜上齐了,您慢用!”

英布却道:“我问你个事儿!”

“客官请问!”店小二用抹布擦了擦手上的油污。

英布疑惑道:“听闻,西楚霸王项王已经兵败乌江;也许不日汉军即将渡江而来,怎见贵地丝毫无战事临门的紧迫之感呢?”

店小二贼眉鼠眼地一笑道:“呵呵呵,客官是外乡来客。不知我江东历来远离中原战火;管他是项王的天下,还是汉王的天下。咱老百姓,无非就是一日三餐,老婆孩子热炕头。呵呵”

“啪”的一声,突然不知何时冲出一人给了店小二一巴掌道:“江东自古英雄辈出,就是你等这些无知贱民,败坏民风,才使我江东之地不日将被汉军铁蹄践踏!”

英布回头一观此人,是一老者,身着锦罗绸缎,头戴三梁进贤冠。进贤冠乃秦汉儒生身份标志,分为一梁、二梁、三梁,尤以三梁为贵。可见此老者在当地乃有名望之人。

果然如英布所料,只见那被打的店小二,立马跪倒在地,连磕响头道:“小的不知吴阁老在此,请绕了小的,轻饶了小的”。

此时,酒馆掌柜跑了过来陪着笑脸给吴阁老赔罪,同时又给了店小二几耳光。吴阁老才杵着拐杖在丫环的搀扶下离去。

店小二见吴阁老离去,这才摸着自己的脸庞骂咧着:“真是倒血霉了,这老不死的咋突然冒了出来?”

英布突然起身行礼道:“哎呀,吴阁老又回来啦?”

店小二吓得扑通一下又跪了小区,头也不敢抬地边扇着自己耳光,边骂自己:“小的嘴贱,小的嘴贱,请阁老饶命!小的嘴贱……”

“哈哈哈哈!”英布大笑几声,坐下便一杯酒仰头下肚道:“这吴阁老什么来头,把你吓成这样?”

店小二抬头,贼眉小眼环视了下四周,才知道是英布戏耍他的。他长长舒了口气道:“客官,别拿这事儿吓小的。此吴阁老是项羽的舅公!”

“原来如此……”英布把一杯酒放在嘴边,慢慢饮尽,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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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志川(英布),在延陵城到处闲逛了几日。把身上的盘缠几乎花销大半。为的就是置办一身行头。

且见英布这身行头不俗:

主要由袍、直身的单衣的襜褕、襦衣及裙摆组成,后世称其“三重衣”。材质均为绫罗绸缎所制。头戴高冠,脚踏裘皮鞋履、腰系革带且佩绶一枚玉佩。这种服装形式通身紧窄、长可曳地,下摆一般呈喇叭状,行不露足。衣袖前宽后窄,袖口镶边。衣领口很低,以便露出里衣。整衣上还绘有精美华丽的纹样。

英布身着这一身自己设计定制的行头走在延陵城街面,加上他本来长得玉树临风、清新俊逸。迎来路人的啧啧称赞与侧目。(后来,这种在当时看来形式新颖的装束,形成一股服饰风潮,逐渐演变成了后世所称之“汉服”)。

英布置办这么一身行头,不是为了炫耀。而是另有深意。

他一路打听来到了项羽舅公:吴阁老的府邸。送上拜帖,家丁见英布身着不俗,不敢怠慢,赶紧前去禀告吴阁老。

片刻之后,吴阁老居然在丫鬟的搀扶下,亲自出门迎入英布。

“敢问,阁下,确为项儿会下英布将军是也?”吴阁老边大量英布,边询问道。

“回阁老!下官确为英布。也是最后一个见到项将军之人!”英布接着添油加醋的把他如何英勇护送项羽到乌江,本要用船救回项羽,怎奈项羽自刎乌江等等情况说了一遍。听得吴阁老老泪纵横,不断呼喊项儿之名。

最后,英布跪地祈愿道:“阁老,汉军现在虽气势正盛,但中原十八路诸侯只是表面臣服。以汉军实力,暂不会立即攻占我江东之地。只要能集结江东士族,重整旗鼓,定能东山再起,以慰项将军在天之灵!”

吴阁老早有替项羽复仇之意,于是连夜发出了江东士族会盟令。

十日后,江东各地士族陆续赶到延陵城与吴阁老会盟。但正式会盟时,实际到会士族只有十之六七。且到会的士族势力中也分为两派,一派主张抗击汉军,一派主张归顺汉军。

就这样这个会盟大会,争执不休,会盟之事不欢而散。

幸而在吴阁老的号召下,还有四成江南士族力主抗击汉军。他们组成了一支1万余人的重装骑兵和八千水师,授权英布全权节制。当年项羽就是带着江东八千铁骑,一举拿下中原,除灭暴秦。他们认为历史依旧会重演。

但,英布的头脑是清醒的,区区1万骑兵和八千水师,只能凭借乌江天险,暂缓江东的陷落。无论如何是无法抗衡声势正盛的汉军。因此英布,利用吴阁老等力主抗击汉军的士族之力,在江东继续招兵买马,战备筹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