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九十九米的高空之上,装饰工人正将“宁市立山大厦”六个字装上去。
这是我和孙晓军反复权衡过王忠权的话,作下的决定。
立山大厦是宁市的代表建筑。
而王忠权是宁市的代表人物。
他们一定要结合起来。
108层的高楼,站在楼顶上真的有一种手可摘下星辰的感觉。
整栋大楼的建筑成本在二十一,基础设施成本十八亿,这还不是精装修。
从二十五层到七十五层,这是最好的楼层,已经全部对外出租。
其中从三十五层到七十五层出租给了浙江财团,年租金为一一二千七百万。
从七十五层到一百零八层属于我们自己的规划。
我决定在顶层搞一个规格极高,专门用来接待的贵宾的“空中花园餐厅”。
立山大厦前面的人民广场,全部是花园式的布景,在保证了空间的情况下,也足够有特色。
王忠权以前视察过,对此非常满意。
十五天后,王忠权的老师,号称“张老”的老先生,身穿休闲唐装,顶着一头鹤发童颜站在了立山大厦的楼前。
陪同这位张老前来的,还有省权府一位王姓部长!
孙晓军全程如同是一个导游一般,详细地给张老讲解立山大厦的地理优势,象征意义,方方面面。
这些都该是由我来讲解的,但我没有孙晓军那般的口才,而且在级别上也相差太远。
这位张老频频点头,不时发表一两句点评,往往都是精彩而又到位。
王忠权与那位王部长不时微笑着小声交谈着。
在立山大厦楼顶,张老豪情万丈,泼墨挥毫给我写了一幅字:“壮志凌云”
至此立山大厦,成为了宁市第一高楼,全省第二高楼,仅次于省城的宏源大厦。
这也象征着我人生的一个顶峰。
所有的一切都像是开玩笑一般,省里面的张老刚刚来过了立山大厦,很快就有一个“李老”到访了烟厂。
所有的一切都像是在跟我们较劲一般。
尤其是烟厂势力,他又开始重新活跃了起来。
对方来头不小,如果硬碰硬,我们虽然不会吃亏,但总是给人口舌。
于是孙晓军给我出了一个高招:“处处跟烟厂为敌,但绝不正面冲突!”
我们也采取这种策略一步一步地和烟厂周旋。
立山大厦挂牌一个月后,浙江财团入驻,各种营销之下,立山大厦商业广场开始繁华热闹了起来。
一栋综合性的大楼也开始占据了整个经开区,乃至整个宁市人民的视线。
事业在稳步发展,但我的内心之中却不开心。
李沁的病情在恶化。
我高价请了一个专业的医疗团队专门负责李沁的健康状况。
治疗癌症只有一个方法,那就是化疗。
但化疗是最为伤人的,她头上的头发在大把大把地脱落。
整个人憔悴到几乎枯萎。
我一直劝她要勇敢,坚强,并且愿意用一切手段保住她的性命。
然而,只是短暂的一个月后,她几乎是祈求我,让她以最快的方式去死。
我抱着她,泪如雨下。
我能够成为今天的我,她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等我功成名就,我能够给她一切的时候,她却失去了健康。
那栋为她准备的立山华庭三号院,早已经装修成李沁最喜欢的古典风格。
她的治疗就在里面,三位专家医生,五个护士,二十四小时陪护着李沁。
然而,原本该成为她温馨港湾的地方,如今却成为了病魔牢笼……
我一有时间就过去看她,有的时候也接她到立山大厦的顶楼来。
这里有最优雅的餐厅,有可以俯瞰整个经开区的天台。
所有的一切都是最奢华的享受。
然而,对于她来说,这一切仿佛都是折磨。
就在我为李沁担忧的时候,还有另外一件事悄悄发生了。
风叔在住处被人打伤了。
是一个神秘的女人,以绝对的手法将风叔打翻在地上。
以风叔的手段竟然会被打成重伤,可想而知那是一个年轻女人的手段。
我赶去医院看他,病房里面只有雷叔,小平哥。
惨白的白炽灯下,风叔面色发乌,一条胳膊打着石膏。
“风叔,情况怎么样?”我站在风叔的病床前面着急地问。
“很厉害的身法,差点就栽了!”风叔笑了笑,说。
一旁的小平哥点燃了一支烟,喂到了风叔的嘴里。
“什么人干到?”我咬着牙问。
以我现在在宁市的实力,要找一个人绝不是什么难事。
“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群人!”
这次说话的是雷叔。
我吃了一惊,忙问:“雷叔,莫非您也遇到了袭击?”
雷叔摇摇头:“这些人的目的和二十年前的目的一样!”
站在一旁的小平哥听到雷叔这句话,不由得全身上下打了一个寒颤。
“雷哥,二十年了,不会了吧……”小平哥说话之间,目光不由得看向了手腕。
在那里,他手筋被挑断的伤疤还依稀可见。
“是一样的,一样的追问锋哥的下落,还有锋哥留下的东西!”风叔在病床上说。
我听得出来,他的声音之中是带着愤怒的。
“是不是因为钱玲的出现?”雷叔问。
风叔摇摇头。
我不知道他这一个摇头是表示不知道,还是与已经死去的钱玲无关。
钱玲的遗物就放在我的住处,一个木匣子,里面是一块手表,一支钢笔。
雷叔和风叔早已经将手表和钢笔都拆解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里面完全没有任何有价值的东西,那块手表也不过是当时一块很老套的上海牌手表。
“他们终究要找的是什么东西?”
“到底是什么?”
“我他妈的,到现在都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小平哥突然像是崩溃了一般,放声大喊了起来。
“锋哥啊锋哥,我们兄弟几人当初尊你为大哥,可你到底得了什么东西?得罪了什么厉害的对头?你死了一了百了,留下兄弟,心惊胆战躲了二十年,如今却依旧不得安生?”
“锋哥,你害得兄弟们好苦啊!”
小平哥放声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