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一头野兽

很久很久以后,我和李沁都还记得今天晚上的疯狂。

我平静而又认真地请她评价,我这一晚上的表现。

并且,让她一定要告诉我真实的想法。

而李沁认真地想了想,才说:“就如同一头疯狂的野兽!”

而这一句话,也是李沁所有话里,我印象最深的一句。

我喜欢她当时说出这句话的神情。

她的大眼睛泛着羞涩的光,神情却是格外的认真。

绯红的面颊上像是夕阳西下,那挂在天边的晚霞……

我依旧回到了保安的职位上。

蓝方北“性侵”事件已经过去了真正一个星期!

没有人来调查,没有人上门来问话!

而肖国婷也找了那两个女孩整整一个星期!

音讯全无!

在那个时候我就有预感,我们永远见不到那两个小女孩了……

后来的事实也证明了我的猜测!

从那天夜里,两个害怕又无助的小女孩上了肖国婷的车后,我就再也没有见到过她们……

我仿佛给她们叫了一辆灵车!

她们在没有出现在我的世界过,但我永远记得她们的模样,以及当时见到她们时候的场景。

在狭长、黑暗的蓝天大厦地下停车场路口。

其中一个小女孩要走,另外一个小女孩叫住了她……

而这个要走还没有走的小女孩,受到了最残酷的折磨。

她的脸上有手掌印,她的腿受了伤,走路一瘸一拐的,她的裤子流着她的少女之血……

所有的一切,都像是一场噩梦,一次又一次地出现在我的梦里!

小平哥依旧是一个平平凡凡,普普通通,甚至给人一种卑微到土壤里的老实人形象。

他穿着老旧的保安服,对所有人都是低眉顺眼,目光几乎不与人对视。

但我知道,这一切都只是他刻意伪装出来的假象。

在假象的背后,一定有一个人让我们惊愕的小平哥!

我并不刻意点破,或者试探小平哥!

只是在休息的间隙,我给他一支烟,然后一如往常一样,给他点上火。

我们要么坐着,要么站着,大多数时候是蹲着,大口大口地抽着劣质的香烟,然后一句话也不说。

小平哥的话非常的少,能不说话就不说话。

在保安的岗位上,我一天能够多次看见蓝方北这个老杂种。

每次看到这个老杂种,我都在心中想:等到大仇得报的时候,我该如何收拾这个老杂种?

一刀捅死?

太便宜他!

决不能让他有一个痛快的结果!

我甚至拿出手机搜索了一下,如何让一个人最痛苦地死去。

我受到了一种叫做“凌迟”的酷刑!

说一个人要被剐三千六百刀,杀一刀都不行。

最关键是三千六百刀结束之前,这个人还不能死了!

这种叫做“凌迟”的刑法,实在是太适合了蓝方北这个老杂种了!

只可惜,我找不到了会如此厉害刀法的人,不然一定要请蓝方北做个体验!

赵天恒每次见到我都会露出一抹极具嘲讽的冷笑,仿佛随时可以拿捏我。

这种家伙,必须要挨一顿胖揍才能够学乖!

我迟早会给他安排上!

手指被重新接上的卓一航,包扎着半条肿胀的胳膊回来上班了。

这次他无比的低调,自然没有再找我的麻烦,甚至连说话都很少……

沉默下来,不再嚣张跋扈的卓一航,看上去也就没有那么讨厌了!

医院里面,赵盈美的身体状况终于到了可以做手术的时候。

但医生对她的身体状况表示担心。

说她的身体有基础疾病,很有可能会出现极端情况。

以至于赵盈美手术的时候,需要我必须要到场。

在家属签字的地方,我留下了我的名字。

在人物关系上,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我写上了母子关系。

医院毕竟不是公安局,不会真的去查。

“放心,就是一个小手术而已,你死不了!”

在被推进手术的路上,我推着病床,对赵盈美开玩笑说。

“哼!”

赵盈美发出了一声冷哼,恶狠狠地说:“如果我死了,我一定会变成恶鬼,将你也带走!”

“可以,我一定等你!”我笑着说。

赵盈美对我还是毫不客气,但已经语气已经不再凶狠。

她大概也知道:进去了可能再无法活着出来。

但,这是一个刚强坚毅的女人,绝不肯说半句服软的话。

她口头上依旧将我骂作叛徒,但我知道,在她的内心,已经原谅了我。

造成她苦难的人不是我,而是她的丈夫,与她一起生了一个女儿的恶魔!

我守在急诊室的门口,看着上面亮着红灯,第一次觉得死亡仿佛就在我的身边。

医院总是给人一种冰冷的感觉,仿佛里面的一切都是没有温度。

我莫名其妙就会想到“地狱”、“冥界”、“幽冥”这样的字眼。

这个地方本是救人的地方,却总给人一种恐惧的感觉。

我在急诊室外面坐了半个小时,整个人莫名其妙地变得惊恐起来!

而在这个时候,由护士匆匆排出来,对着我大喊:“血,血,病人急需要用血,你什么血型?”

我一下子就慌了:“我,我也不知道,她,她怎么了?”

护士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说了一句:“跟我来!”将我打进了不远处的注射室,然后在里面给我抽血,检验!

“谢天谢地,血型一致!”护士像是松了一口气一般,然后开始抽我的血。

一袋子400CC的血,被迅速地送进了手术室。

而我却还不知道里面的情况如何,一会那个护士跑着出来,一阵风一般从我的面前跑了过去。

然后在大概两分钟后,她就带着两个上了年纪的医生,急匆匆地走进了手术室。

我预感到情况并不是很妙,整个人急躁起来,再也坐不住,在医院的走廊里面来回地走动着。

“不是说不严重吗?怎么现在搞得好像有生命危险似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我心中老大的疑问。

大概一个小时候后,急诊室里面的大夫走了出来,我忙迎了上去。

“性命是保住了,但以后只能坐轮椅活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