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7章 神算子管辂

易理何解?

太史丞许芝听到曹操的话微微有些愣神,低着头颅的他悄悄的撇了眼曹操,却见曹操正满脸希冀的望着他。

“大王……”

许芝稳了稳心神,这才缓缓抬头对曹操说道。

“不知大王可曾听闻神算子管辂之名否?”

太史丞许芝看着曹操一副病容的憔悴模样,仿佛想到了什么,赶紧问道。

管辂?

听到这个人名的曹操略微沉思了片刻。

“管辂?朕听闻此人乃平原人,说起来与致远还是同乡!”

曹操这会想起来了,他还真的听说过这个名字,那还是当初他任东武阳时,曾经暗中派人去平原打听过宁容的底细,无意间听到有这么一号人。

“启禀陛下,臣所言之管辂正是此人,此人对于易经八卦研究颇深,世人皆言其掌神仙术!”

许芝跪在地下,轻声的对曹操说着,脸上露出崇拜的神色。

“哦?朕闻其名,却不知其术,汝可细细道来!”

曹操看他这副模样,每每提起管辂皆是目露崇拜,因而心中料定管辂定然是非常之人。

“遵命!”

许芝得到曹操的口谕,整整思绪缓缓道来。

“正如陛下所言,管辂乃是平原人,其人相貌丑陋为同乡所诋毁,然其好酒狂呼,不与乡人交谈,自幼喜好仰望星空,夜不肯寐,也因此,其人更是被同乡称为怪物!”“管辂之父母也曾为此伤透脑袋,却仍然不能阻止他向往星空之心,其人常云‘家鸡野鹄,尚自知时,何况为人在世乎?’与邻儿共戏,动辄画地为天文,分布日月星辰,无

所不准,乡人谓之曰能!”

“而等到后来,管辂的年纪变大,接触了《周易》之学后,对于天地风云更是痴迷成狂,每有所得便狂饮美酒,且其涉猎杂学甚广,兼通数种术数,以至于闻名乡里!”

许芝满脸荣光的为曹操讲述着管辂的事迹。

“有次管辂游学琅琊郡,琅琊郡太守单子春曾闻管辂之名,便召辂相见。

时有坐客百馀人,皆是能言之士,管辂见此情形竟然坦然道,‘辂年少,胆气不足,先请美酒三升以壮胆色,而后在谈话。’

单子春听闻此言大为惊奇,便亲自为其到了三杯酒。

而后管辂连饮三杯,这才对单子春问道:‘今欲与辂辩论之人,难道是府君四座之士耶?’

单子春回答道:‘吾自与卿旗鼓相当。’

于是其便与辂讲论《易》理。辂亹亹而谈,言言精奥,单子春反覆辩难,而管辂却是对答如流。

两人从早晨直接谈到晚上,管辂却是滔滔不绝,单子春及众宾客无不叹服,也因此其名称天下传诵,于是号为‘神童’。”

曹操微微闭着双眸,他没有想到这管辂竟然还有如此佳话,不过想到致远也是出自平原,他却来了兴趣。

“单子春乃易理高手,朕常闻其能,管辂能够与其辩论昼夜,实乃神童!”

“平原多出人才也!”

曹操气息孱弱的嘀咕着,许芝支楞着耳朵小心翼翼的听着。

“继续讲来!”

许芝听到曹操的命令,继续如数家珍的说着。

神算子管辂曾经为乡人卜卦,说其家中本墓中有女鬼,不是其伯母就是其叔母也。

此女鬼乃是昔饥荒之年,被坏人因谋数升米之利,推之落井,以大石压破其头,孤魂痛苦,自诉于天。

后来管辂命其挖坟掘墓果然见一块大石头压在棺材中的尸体的头部,一时之间其名广为流传。

……

而后安平太守王基知道神算子管辂以后,便将其请到了自己家中,是因为其夫人常患有头疼,而其子又患有心痛,他这才想请管辂给算上一卦。管辂到其府中一番推算之后,便对太守王基说道,‘此大堂之西角有二具死尸:其中一男尸手持长矛,而名外一男尸手持弓箭,又因头在壁内,脚在壁外。因而持矛者主刺

头,故头痛;持弓箭者主刺胸腹,故心痛。’

那太守王基闻听此言,立刻唤人将此处掘开,直到入地八尺后,果然见到地下埋着两棺。

而等到众人打开一看,却见一棺中有矛,一棺中有角弓及箭,木俱已朽烂。

太手王基等人顿时对其惊为天人,后管辂令其徙骸骨,去城外十里埋之,妻与子遂无恙。

……

“陛下,管辂还曾经在并州发现气息奄奄的黑龙,后来经其救治,那黑龙腾云而去……”

许芝越说越兴奋,整个人脸色发红,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

咳!

曹操眉头微皱,轻轻咳嗦了一声。

“臣该死!”

吓的许芝赶紧磕头认罪,身体瑟瑟发抖。

“……”

曹操虽然不满许芝的态度,可是他对于管辂却是产生了兴趣。

“既如此,汝可知管辂在何处?速速带来见朕!”

曹操对着许芝吩咐道,许芝闻听曹操之言不敢怠慢,赶紧对着曹操行礼,说需要推算一番。

曹操微微点头答应了,许芝闭上眼睛,手中握着一枚古色古香的铜钱念念有词。

良久……

就在曹操等的有些不耐烦了,许芝猛然睁开了双眸,满脸喜色的瞅着曹操。

“陛……陛下,那神算子就在许都城中!”

许是连他也没有想到自己距离崇拜之人竟然如此之近。

“传朕口谕,令许褚协助你,务必找到此人!”

曹操眼眸闪过希冀的亮光,干脆利索的命令道。

“喏!”

许芝答应一声,瞅了眼闭着双眸的曹操,赶紧退了出去。

……

太白楼。

“飞步凌云遍九州,独凭遁甲自遨游。

等闲施设神仙术,点悟乾坤不转头。”

听着这浑厚的唱词,太白楼的酒客们纷纷转头望去。

却见在靠近窗台位置的座椅上,有一个半道不道,半俗不俗的人在放荡不羁的喝酒。

“好曲!好词,不知这位兄台如何称呼?”

“哈哈……真是三生有幸,我酒国中人竟然还有如此出尘之人,真是幸甚至哉!”

“……”周围之人遥遥拱手,满脸笑意的对那人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