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春,袁术「字公路」正在宴请文武幕僚,歌舞升平,一片纸醉金迷的场景。
袁术端着酒杯,对众人说道:“哈哈哈,猜一猜,我这里还有一杯庆功酒,你们说,赏给谁啊?”
杨弘笑着说道:“论功劳,非纪灵将军莫属。”
阎象笑着说道:“是啊,纪灵将军是主公手下第一猛将。”
袁术笑着说道:“哈哈哈,都猜错了,传怀义校尉前来受赏!”
这时,孙策「字伯符」进入大堂,拜于堂下,说道:“拜见明公!”原来是征讨庐江太守陆康「字季宁」得胜而归的孙策返回寿春。
孙策自从父亲孙坚「字文台」战死之后,退守在江南地区,礼贤下士,后来因为徐州刺史陶谦「字恭祖」和自己的舅舅丹阳太守吴景不和,孙策于是将母亲吴湘君一家迁移到曲阿居住,自己继续为袁术效力。之前袁术为了试验孙策的能力,封他做怀义校尉,让他带着军队攻打泾县的山越势力首领泾县大帅祖郎,孙策大获全胜,并且生擒祖郎,祖郎降服孙策,孙策便任命祖郎为门下贼曹。袁术见孙策骁勇,又让他攻打陆康,现在又得胜而归。
见到孙策,袁术心中十分喜爱,端着一樽酒来到孙策面前,对其他人介绍道:“这就是一战而胜泾县逆贼祖郎,再战而胜庐江太守陆康的勇士,怀义校尉孙伯符,伯符果然英勇啊!”
孙策说道:“全仗明公虎威,将士用命。”
袁术笑着说道:“说得好,今日此宴,正好为伯符接风洗尘!来人,看座!”问劳完毕,袁术就让孙策入座宴饮。
一个小厮拿着一个垫子来到大堂,将位置安排在了袁术手边第一个,在纪灵之上,这让纪灵目瞪口呆。
“谢座!”见袁术如此看重自己,孙策喜出望外,说着,就准备入座。
“伯符!”袁术叫住孙策,然后手指末尾的一个席位,“座。”
这一下,孙策仿佛经历了天上地下一般,刚才还以为袁术如此看重自己,太守的位置这一次是稳了,但是一个末尾的位置,如同一盆冷水一般,将孙策浇了一个透心凉,两年的拼死血战,无数将士殒命疆场,自己还得罪了江东名门望族陆氏家族,到头来,在众目睽睽之下,只得到了一个末尾的席位。
然而,寄人篱下,不得不低头孙策只能来到末尾的位置入座。
袁术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笑着说道:“假如我儿能如孙郎一般文武全才,此生足矣!”众人都开始附和袁术,宴会继续进行。
孙策满腹怨气的坐在位置上,一旁的一个儒生对孙策说道:“主公如此喜爱伯符,你何不认他做义父?”
孙策的怒火达到了顶点,猛的一推那个儒生,其他人全都看了过来,儒生觉得自己丢了面子,拔出佩剑,准备和孙策一决高下,孙策也是拔出佩剑。
“伯符!”袁术立刻何止孙策,“你这是为何啊?”孙策这时候稍微冷静了一点儿,收起佩剑,回到座位上,默默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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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散去之后,孙策单独找到袁术,问道:“明公,陆氏家族已经投降了,现任家主陆议也发誓效忠,我什么时候去拿呢?”
袁术问道:“伯符,你在说什么?”
孙策回答道:“我的印绶,太守印绶啊,明公您不是答应过我了吗?打垮陆氏家族之后,这一次真的会把太守之位给我。”
袁术想了想,自己好像真的对孙策说过这句话,于是笑了笑:“啊~哈哈。”
孙策的情绪略微激动,说道:“就是因为相信了这句话,我才会攻打和我无冤无仇对陆氏家族啊。”
袁术冷笑着说道:“真是厚脸皮啊,啧啧……我是你的君主,臣子为君主打仗,不是理所当然的吗?你不感谢我给你打仗的机会也就算了,还想让我给你官职?这是你从哪里学来的贱民陋习?你死去的父亲就是这样教你的?”
“什么?”孙策愣在原地。
袁术反问道:“怎么?我说的有错吗,孙策?呵呵,仗着我对你好,你就这么放肆,你所拥有的一切都是我的!”
孙策说道:“明公这是什么意思?我的就是我的啊!”
袁术说道:“真是让人不爽啊,竟然敢顶嘴,这个贱民!你想怎么样?一无所有的家伙,你率领的那些乌合之众,吃的、喝的、住的,花的都是谁的钱?你难道不知道如果被我袁术抛弃了,你就要去做强盗了吗?你的命属于主君我,就像你死去的父亲一样,而你却胆敢向我讨要回报?”孙策的父亲孙坚曾经在袁术手下打仗,最后战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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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坚回到自己的营寨之中,回想起今天袁术对自己的所作所为,心中十分愁闷,咬牙切齿的骂道:“开什么玩笑?我是牲畜吗?不给报酬,还让我按照他说的做,无条件服从他?我的父亲为了侍奉他而死,他不感谢也就算了,还不停的嘲讽!”孙坚一死,袁术就把他手下的士兵们全部抢走。
于是孙策来到中庭散心,,抬头仰望着天空皓月,孙策自言自语的说道:“父亲,您当年名垂诸侯,纵横天下,是何等的英雄?如今不孝之子却沦落至此,寄人篱下,百般受辱,白天在宴席上受人戏弄,不能拔剑相拼,只是忍气吞声,这让孩儿如何面对您的在天之灵?不过袁术说的话也有道理,我的力量还太弱,现在脱离他,我的变得一无所有的,怎么办?我怎么做才能把袁术拥有的一切夺走?”想到这里,孙策不由得落下泪水。
“伯符。”就在这时,一个人从外面进来,笑着对孙策说道:“伯符怎么如此颓丧?令尊在的时候,一些事情无法决断,经常来问我,现在伯符又不决之事,不来问我,反倒在这里偷偷落泪呢?”
孙策看向那人,乃是丹阳故鄣人,姓朱,名治,字君理,是原先孙坚的从事官。
孙策擦干眼泪,对朱治「字君理」说道:“因为我恨自己不能继承先父遗志,感觉愧对父亲,所以才失态了。”
朱治说道:“伯符想要重开江东基业,为何不向袁公路借兵?”
孙策问道:“向他借兵?那袁术疑心重重,如何能借我兵马,前往江东?”
朱治说道:“你以搭救舅舅吴景为名,借兵回江东,与其坐困愁城,不如逃离樊笼,返回江东,再展宏图!”
“你们好大的胆子,在这里算计我家主公!”就在孙策和朱治商量的时候,一个人忽然闯入。
孙策一看,乃是袁术对谋士,汝南细阳人,姓吕,名范,字子衡。
朱治笑着说道:“子衡何出此言?我们就是聊一聊家常就是了。”
吕范「字子衡」说道:“二位的话,我全都听见了,我手下正好有精兵百余人,可助伯符一臂之力。”
听吕范如此说,孙策和朱治还是有一些不放心,吕范说道:“二位不必多疑,我虽然是袁术的谋士,却敬仰伯符的胆略,如今天下,正是英雄用武之时,在下愿与君理相助伯符,共图大事。”
孙策十分高兴,问道:“子衡,有何见教?”
吕范说道:“袁术此人,贪财吝啬,只怕他不肯借兵。”
孙策说道:“我也这样想,这该如何才好?”
吕范说道:“袁公路收留伯符,自然是看中你的才干,其实,他是日夜惦记你手中的传国玉玺,如果能将传国玉玺质押于他,当可借得数千兵马。”
孙策说道:“这件事你不说,我自然知晓,他朝思暮想我手中玉玺。”
朱治说道:“是啊,一方玉玺,诸侯觊觎,令尊正是为了这个而捐躯的啊。”
孙策说道:“玉玺虽然是先父遗物可他是国之重器,日后定当归还朝廷,眼下只有将玉玺质押于袁公路,以便借得兵马,助我回返江左先父在天有灵,定不会苛责于我。我要用这个夺去我父生命的玉玺,换来先父梦寐以求的江山!”
吕范说道:“伯符果然深明大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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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孙策前来面见袁术,一见到袁术,孙策的放声大哭,袁术说道:“哎呀,伯符有话直说,我定为你做主。”
孙策哭着说道:“明公,家父大仇未报,孙策无颜苟活于世,如今家母老幼,全在曲阿,娘舅吴景,又被扬州刺史刘繇所制,举步维艰,危在旦夕……”
袁术说道:“报父仇,救母危,这是人子之道,自当为之。”
孙策接着说道“小人再不能隐忍不发,现在想借明公数千精兵,返回江左,渡江救难,以便救家小于为难之中,承欢于慈母膝下,以雪父仇,并且为明公夺得荆襄之地。”
袁术却拒绝孙策道:“这件事不可性急啊,等我腾出兵马的时候,自然会为你做主,不过,这借兵啊……”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