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浮游

“典身因葬父,不愧业为佣。孝感天仙至,滔滔福自洪。”

——《清平山堂话本》·董永遇仙传

古有牛郎与织女,白娘子与许宣,董永遇仙。

今小说影视不乏霸道仙帝爱上我之类种种爱恨情仇。

那么你会驻足留意一只蜉蝣吗?

从相遇到离开,

从一个朝阳和黄昏,

到每一个朝阳,

和偷偷溜走的目光。

<一>

“这董永看起来呆呆地,七仙女怎么这么喜欢他你说,要我说要是现实生活里这种男生肯定不受你待见,是不是,姐姐?”一个小女孩正躺在沙发上大口啃着西瓜,吃的满嘴都是西瓜瓤。老旧的风扇嘎吱嘎吱的响着,电视机上正播放着《欢天喜地七仙女》的桥段。

一旁的蓝发少女伸了个懒腰道“小妮子你是不是青春期到了,春心萌动了。”看着电视机里跳动的彩色小人们,忍不住吐槽也就小孩子会信这故事,仙女爱上穷书生老酸掉牙了的剧情。

是啊,一个活了几千年都能当他太太太太太祖母的仙女,一睁眼一闭眼就是凡人的一生,凡人对她而言不就相当于人看一只浮游朝生暮死,怎么可能会有人为了一只夏虫惦记一辈子。

看见妹妹起身去厨房拿零食了,少女望着天花板好一阵出神。

“要是有个帅气的天神大人爱上我会有多扯”

<二>

夏日的暑气混杂着冰橘子汽水的水汽味充斥着整个招生办,每到九月份都是招生办最忙的几日,只有午餐时间办事的老师们在紧锁的房间里打着鼾时,大厅里才会安静下来。长长的廊道上只有寥寥几人低头窃窃私语。

“欸那谁,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感觉到肩头被人拍了一下,傅祐的思绪瞬间被拉了回来。脑袋昏昏沉沉像被人打了一顿一样,一时间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在干什么。看了看一下眼前这个陌生的少女。一头颓废蓝微卷波浪头,紧身牛仔裤小皮衣,妥妥的大姐头造型。傅祐的大脑瞬间灵光起来光速运转翻动着脑海中的《富婆通讯录》,从标题目录翻到大结局谢言致辞只得到四个字,查无此人。

“对,我们是同班的呀,上学一起上过同一节课。”

真不要脸,傅祐暗自自嘲。

“好像是,你也来交学费?这学期几节课。”少女瞥见了傅佑手里的表格。

“就报两个课,报多了也考不过,要不咱们报同一节互相有个照应?”见这少女毫不起疑心,傅祐索性脸皮一厚光速出击。俗话说的好,机会都是自己创造的。谁料少女很是直爽,这哪是直爽,是霸道。

·“拿来!”

傅祐还来不及反应手里的报名表就被蓝发少女抽走,

“你叫傅祐啊,我叫天天”说着少女抄起圆珠笔就是刷刷两下在报课表上勾下两个全新的大勾。还不等傅祐反应,就把两人的表一起从紧锁的办公室门缝里塞了进去。看的傅祐眼皮直跳。

完,double学费,泡面aga。

“这个是这门课的书,晚上就有课,到时候记得带给我。”说完从包里掏出一本厚比新华字典的砖形物体砸在傅祐手上扬长而去,留下他愣在原地。就这厚度,拿去给工地砌墙还差不多。

半晌傅祐才反应过来。

靠,让人给当小弟使唤了。

<三>

回到宿舍里的傅祐一阵哀嚎,这都叫啥事啊,本来一学期轻轻松松两节课这下随便水一水就能过,变四节了,能不能过都是问题,这就算了,资产直接变负,还莫名其妙的成人家的跑腿小弟了。又想到本来清闲的电竞之夜要变成理工之夜更是垂头丧气,嘴上还在哇哇大叫抱怨着,脑海里少女的笑容却早就被想了一遍又一遍,想着想着嘴角不自觉微微上扬了起来。且先让我看看你是何方神圣。傅祐心想道。

片刻后,打了会游戏,随着一声失败的游戏语音从耳机里传来,傅祐索性把耳机丢在桌上,躺床上去了。

躺在床上的傅祐翻来覆去的不知道做些什么,游戏游戏不顺心也没劲头打,无意间瞥到被丢在一边的超厚版砖形教材。便无聊翻开了那本砖形教材,第一页空白页上赫然写着天天两字,这不是那个蓝发妹妹的名字嘛,还有人真的就叫天天,傅祐暗自吐槽道。看着渐渐暗沉的天色,傅祐也有点困劲上来了。

不管了先睡会。

不知道过了多久,傅祐突然感觉脸上有些湿润,迷迷糊糊中感觉有水滴在脑门上。慢慢睁开眼才发现是窗户没关,窗外面已经是瓢泼大雨了。傅祐连忙在床上一顿摸索,摸出手机一看已经关机了。

坏了,天色这么暗也不知道几点了,不会睡过头了吧。傅祐看了眼窗外远处教学楼里晕黄的灯光和模模糊糊攒动着的人头,心想应该是大家伙正在上课现在赶过去还来得及,不能出师未捷身先死啊,钱钱飞了,妹妹不能跑。马上爬起来穿好衣服拿起桌上那本砖形教材夺门而出,一顿操作猛如虎,左右袜子不一色。

等到脚都迈出宿舍一楼大门口了,傅祐一拍脑门傻眼了,没带伞。千不该万不该能把这事忘了你也是个人才啊。看着头顶的泼天大雨。傅祐好一阵无语,真是倒霉妈妈给倒霉开门,倒霉到家了。只好二话不说把衣服一拉,砖形教材怀里揣,帽子一戴就往雨里一扎。一阵小跑泥带土,风带水冰冷的拍打在小脸上,裤腿上全是褐色的泥巴,从头到脚就像洗了一遍一样,气喘吁吁的冲进教室,狼狈之至。

安静,就两个字大写的安静。

教室里空无一人,一片漆黑,甚至连灯都没有开。

只有咻咻的冷风刮着窗帘呼呼作响,掺杂着噼里啪啦的雨声。

不应该啊,傅祐缓缓倒退出教室门反复查看教室牌号确认无误就是这间教室。难道已经下课了我旷课了?此时傅祐的目光快速扫了眼教室内,发现黑板上的时钟赫然写着七点二十分。七点半才上课,原来是来早了,傅祐长舒一口气,暗自道吓死我了。便开了灯随自找了个座位趴着眯眼小觑着,迷迷糊糊中就睡着了。

<四>

“同学们,今天是上课的第一天,我先自我介绍一下”一个佝偻的小老头正在讲台上眉飞色舞的演讲着他的光辉生涯。

“欸,天天,你不是说你今天中午新遇到一个小哥哥,还给你带书,人呢?”

大姐头抄起手中的那本砖形教材晃了晃说道“谁知道,这不书到了,不知道人去哪了。”

“该不会是你给人家擅自做主报了课,人家记仇了吧。”

“怎么可能,他当时也默认了的。”

嘴上虽然这么说,手里的手机却攥的紧紧的,微亮的屏幕上显示三条正在发送中的短信。

“你没事吧,这么大的雨你在哪里”

“谢谢你帮我带书,你是不是有急事先走了?”

“我其实不是故意强给你报上那两节课的你不要生气,我可以补偿你。”

他是不是生气了,少女听课的心思全无,看着窗外漆黑的天空,雨还在淅淅沥沥的倾泻着。果然下次还是要温柔一点好好的跟人说,这下好,把人给吓跑了。

“天天!天天同学!解释一下‘蜉蝣之羽,衣裳楚楚。心之忧矣,於我归处’这句话什么意思。

一个精准的白粉笔头正中少女脑门,打断了万千思绪。少女连忙起身道。

“啊老师,这个意思是蜉蝣的羽毛像衣服一样华丽,担心自己不知道去哪。”

“不错,好好听讲,这次就先坐下,不要走神了,不然就跟那个护工一样长大后只能做打扫卫生的活。说着不怀好意的瞥了眼在角落里睡得鼾声震雷的护工。

“微弱蜉蝣在空中振翅飞舞,漂亮的外衣色彩鲜明夺目。叹其生苦短我心溢满忧伤,我将如何安排人生的归宿?”小老头继续侃侃而谈。

<五>

又是这个感觉,仿佛被打了一样浑身不自在,看了眼自己身上泛黄的工服赫然三个大字清洁工仿佛在提醒着他那未完成的工作。

“真是人到中年不服输不行啊。”大叔一边伸着腰杆一边喃喃道。

看着窗外刚下完雨,猛吸一口清新的空气夹杂着泥土的芬芳。还是下雨舒服啊,大叔暗自道。虽然已经是傍晚,华灯初上,教学楼里还是那么热闹,学生们的欢声笑语打打闹闹充斥着整个楼道。

“您好,打搅一下,请问您有没有看到一个高高瘦瘦的男孩子抱着这本书进过这个教室?”

大叔顿了顿神,看了看眼前这个蓝绿色头发的小姑娘,紧身的牛仔裤更显几分英气,手里正拿着一本厚厚的教材书。

这教材书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看着这熟悉的厚重感,就是放在学校图书馆里也绝对是重量级别。大叔接过书翻开第一节看到熟悉的心形落款突然他好像想起了什么。

“小姑娘,你这教材书是不是图书馆里借的呀,巧了,叔叔我年轻的时候也有一个中意的姑娘,那会她也是特别喜欢这本书,还经常托我帮他借来着,我都记不清了,那都是上学时候的事情了哈哈。”大叔说着说着便打着哈哈,好似全然忘记了对方的问题。见状,蓝发姑娘悻然离开。

大叔望着人离开的背景,眼神不知觉模糊起来。真是年纪大了,想事就爱哭。

“哎呀,我这是睡了一觉睡到泥坑里去了吧,怎么裤子上全是泥巴。”收回心神的大叔才发现自己裤腿上全是污渍,不由暗自倒霉,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拍打着裤腿上的泥块。

<六>

“刚刚那个大叔好奇怪,说是我这书他初恋也有有一个,可我这书明明昨天才从书店买的呀,包装都才拆。”少女拉了拉身旁的好闺蜜说道。

“别想那么多了我的大小姐,也许他老糊涂了呢记错事情很正常的啦,快饿死了,我要回家吃饭!”

“吃吃吃,就知道吃。”少女突然痒痒肉突击,搞得一旁的女孩猝不及防连忙躲闪着跑开。

“我错啦错啦,别弄我了。”

<七>

老旧的公交车站上微晃的灯光将少女的身影拉的很长,清冽的晚风吹的站牌板子哗哗作响。远处一辆小巴士咕噜咕噜的缓缓驶停伴随着一声长长的鸣笛声。

“姑娘,姑娘!你的书掉了”蓝发姑娘刚准备乘车就被喊住了。回头一看是一个满头银发的老先生正拿着一本厚厚的书向他挥手。姑娘见状下意识翻看了下书包发现自己的那本教材书确实不见了,接过老先生的书一看才发现正是自己丢的那本。

“太谢谢了老爷爷,差点就丢了,谢谢您。”

老先生什么也没说就是一脸和蔼的看着她,挥挥手示意她去吧。

上了车刚坐下,不知道哪来的风无意间吹开了书的第一页,熟悉的落款上多了一个红色的爱心。

“咦,奇怪,之前还没有的,真奇怪。”说着就把书塞回了包里,闭上眼睛享受着劳累了一天回家的旅程。湿润的风安抚着人缓缓入睡,小车也在摇摇晃晃中消失在远方的暮色里。

<八>

招生办处。

“欸老张啊,这里有张表你看一下,咱们学校有这人吗?”一个中年妇女拿着张报名表递给了眼前这个叫老张的中年男子。

老张接过表,仔细端详了一番:“嗯……没有这个人,可能是有人故意乱填的。”

“张老师,你没听说过咱学校里的那个传说呀?”那中年妇女一脸神神秘秘的凑到老张耳边小声道。

“什么传说?你快说,别卖关子了!”老张好奇地问道。

“传说啊,每年报课的时候都会有一张多余的表,上面的名字也是查无此人,不多不少正好一张。按道理说,这种捣乱行为不可能持续十几年都不停止吧。”中年妇女抿了口热茶,特意压低嗓音悠悠说道。

老张皱起眉头:“这听起来确实有些奇怪,但我觉得应该只是巧合罢了。也许是某个学生或者校外人员恶作剧而已。”

“可是十几年来一直都是这样,而且每次都是只有一张多余的表格,这难道不是一种暗示吗?”中年妇女眨眨眼,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

老张笑了笑:“你这么一说,倒是让我想起了一些恐怖电影中的情节。不过我们可不能被这种迷信的说法影响工作。”

“是啊,我就是随口说说,别当真啦。”中年妇女笑着摆摆手。

然而,就在这时,一阵寒风突然吹过,办公室内的气氛瞬间变得诡异起来。老张不禁打了个寒颤,他心中暗自嘀咕着:“不会真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吧?”

“呵,你呀就是小说看多了天天疑神弄鬼的,晦气晦气。”老张提了提嗓子高声说道,其实桌子底下的手早就被女人那一阵恐吓得攥紧了拳头。

“你们要说这个我可就不困了哈,你别说报名表了,就咱们国学教室内地永远噌噌发亮,都不用扫,每天一点灰都没有。”一旁的护工老赵看着老张哆嗦样也起劲起哄。

“你两够了啊,大正午得别说这有的没的,不跟你们说了。”老张没好气说道,说完便回办公室去了。

<九>

“老板,老板!”书店里传来一阵嘈杂声。

只见一个年轻的学生模样的人快步走到柜台前,满脸疑惑地问道:“老板,你看这本书,我刚刚才买的,怎么就有落款了啊?是不是被人乱涂乱画了?”说着,他将手中那本厚厚的书递给老板,并指着书上红红的爱心。

老板接过书,仔细端详一番后,不耐烦地回答道:“这书出版的时候就是这样的,老娘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个落款。这红色的爱心应该是印刷上去的,不是被人涂画的。”说完,她又继续低下头,大口吃起苹果来。

年轻人听了这话,有些不满地抱怨道:“可这也太奇怪了吧,好好的一本书,干嘛要印个这么大的爱心在上面啊?”

这时,一旁的老板娘忍不住插了一句嘴:“这可是我们学校校长亲自编写的教材呢!你要是有什么意见,去找他理论呗!”说完,她还白了年轻人一眼。

年轻人无奈地叹了口气,心想这算是什么奇葩的设计啊。但既然是校长亲自编写的教材,想必其中必有深意。于是,他便不再多说,付了钱离开了书店。

少年悻然,只好付了钱拿着书离开。

一阵微风吹过,一旁已经泛黄的旧书被吹开。

只见空白的第一页上写着:

“借阅版”“天天”“爱心图样”

<十>

教职工宿舍里,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坐在沙发上,神情有些恍惚,但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坚定和执着。他身旁坐着一个中年男子,面容和蔼可亲,关切地看着老人。

&34;傅老师,今天下这么大的雨,您还是不要去做义工了吧。&34;中年男子轻声说道,语气充满了担忧。

老人微微摇了摇头,声音沙哑但坚定:&34;我没事,这点雨算什么。&34;

中年男子无奈地叹了口气,知道无法改变老人的决定。他转头看向旁边的妇女,眼中流露出求助的目光。

妇女走上前来,轻轻拍了拍老人的肩膀,温柔地说:&34;傅老,您这病都这么多年了,难得有几天清醒的时候。您就听我们一句劝,别再出去奔波了。&34;

老人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感动。他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妇女的手背,表示感谢。然后,他站起身来,缓缓走向门口。

&34;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们不用担心。&34;老人穿上雨靴,披上雨衣,准备出门。

中年男子连忙跟上前去,搀扶着老人的手臂,关切地问:&34;傅老,要不要我陪您一起去?这样也能有个照应。&34;

老人笑了笑,摇摇头拒绝道:&34;不用麻烦你了,我自己可以的。你在家好好休息吧。&34;

中年男子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点头。他知道老人一向固执,一旦决定了的事情很难改变。

&34;那好吧,您一定要注意安全。如果有什么事,随时给我打电话。&34;中年男子嘱咐道。

老人微笑着点点头,向门外走去。他的步伐虽然缓慢,但每一步都显得格外坚定。

中年男子站在门口,目送着老人的背影渐渐远去。他心中涌起一股敬佩之情,这位老人虽然年事已高,身体状况不佳,但他依然坚持着自己的信念,关心着他人。

他转身回到屋里,心情久久不能平静。而那位妇女则静静地站在一旁,眼中闪烁着泪光,她被老人的善良和坚持所打动。

此时,外面的雨还在下个不停,但老人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哎,自从傅老当校长退休后,这病是一天比一天严重,你知道吗那天傅老对着空无一人的站台说了半天话,那公交车都等半天了也不上车。不行我得去看着点,不然出啥意外了。”说罢拿起一边的雨伞也一并消失在茫茫夜雨中。

<十一>

几十年前。

爆竹声声一岁除,家里好不热闹,几个大汉被蒸锅气熏陶着红光满面的,手里的功夫也不见停下。小孩子们在院子里正张罗着要攻打南天门助孙悟空大闹天宫。电视机里正放着董永迎娶七仙女的片段,好不喜庆。

“孩子啊,你都老大不小了,那姑娘都去了十几年了,你怎么还念念不忘啊。”一个满头银发的老母亲正拉着一中年男子的手小声苦口婆心道。

“妈,你不要再说了,今天是过年啊,不说这个。孩现在工作可忙了,这一忙起来都没功夫想这些个情情爱爱的,等闲了的哈。”

“等等等,你要等到啥时候去啊。”一声无奈的叹息。

“不说了,儿,大家伙来吃饭,吃饭吧,祝咱们新的一年快快乐乐,开开心心。”

<十二>

国学教室里。

“天天,天天我又来看你了,自从你出了车祸后,我每天都会看见你还在这里,看见你年少时我们初遇的模样,那会你还害我吃了一学期的泡面呢,我还看见你回来找我了,认不出我来了,我老了,天天,你还是从前的样子哈哈。”一个老先生佝偻着腰正擦拭着黑板,嘴里不停的絮絮叨叨着。

深邃的夜色里,整栋教学楼只有一个教室还亮着灯,远处看更像是一座孤独的灯塔在等待着远处的归人。

<十三>

“傅祐,你毕业了想做什么?”

“我想回家乡创出一片天地,做一番大事业!你呢,天天?”

“我呀,我就想在这个小县城里快快乐乐的过一辈子,想当一名好老师。”

那天阳光很明媚,云很薄。

夏日的风吹落散最后一抹浓绿,

再藏不住肃杀冷冽的秋。

你会思念一只死去的蜉蝣吗?

从忘不掉到记不清。

从一个仲夏和深秋,

到每一次春暖,

和永远安静的冬。

你一生爱我,我余生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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