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二章:跑了?

心里挂念着慕君华,盛溪买了东西就两手满当当的往回赶。

推开大门,踏进院子,盛溪脸就沉了下来。

没感觉到这院子里第二个人的气息。

丢下手里的东西冲进屋子里。

没人。

床上没有慕君华的影子。

根本不用再去别的房间找,她刚进门就没感觉到他的气息。

她十分确定,慕君华他,

跑了。

他那样子怎么也是要三五天下不来床的,居然还有气力跑!

盛溪几乎按捺不住心里的震怒。

这么多年来向来只有她坑别人的份儿,今天竟然这么轻易叫人坑了。

难怪之前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

慕君华太平静了,之前在这屋里发生的一切就像都是幻象。

原来是在憋大招。

她这其实是关心则乱。

快去扫过房间。

衣柜动了,少了一件衣服。

床边的小几上压着张纸。

盛溪拿起来一看,

是一张银票。

一百两。

盛溪怒视着手里的银票,几乎要运功让它化为灰烬。

这是把她当成什么了?

吃干抹净给张银票就跑。

当她是-卖的?

那她可真是值钱,这一百两可是相当于前世的软妹币两万块了。

她不过就和他一-夜-欢-愉,就一下给了一百两。

慕君华,

你可真行!

盛溪到底也没让这张银票就这么就义。

她从来不和钱过不去。更何况这钱还是慕君华送给她的。

跑的好,我就不信,你跑的了和尚还跑的了庙。

盛溪仍是气恼自己的大意,挥袖关了屋门,足尖轻点借力,飞身出去。

如梦居。

梦秋忙活一晚上,刚躺下。

“哐当”一声窗子被破开。

窗边也随之落了一个人。

梦秋惊的猛然坐起,大声呵问:

“什么人?!”

他身边有上面派来保护他的人,这人来居然都没惊动暗卫。难道是已经出事了?

梦秋惊魂未定,大声试图引来楼里的其他人。

“是我。”来人用熟悉的声音说。

只一声梦秋就认出来人。

惊得瞪大眼睛。

虽然梦秋心里好奇这次主子为何如此大动静,往常她都是悄无声息的,但多年的习惯让他并没有多问。

只一瞬间呆愣惊愕,立马回过神来下床行礼。

“不知主人驾到,梦秋失礼,请主子恕罪。”

“公子——,出了什么事么?”

门外问话的正是听到响声赶过来的翠儿。

梦秋抬头看着盛溪等着她示下。

盛溪微微点了下头示意梦秋回应。

“翠儿,没事儿,你歇着去吧。”

翠儿心里狐疑,梦秋都说没事儿了,他也不好硬进主子的屋子瞧个究竟。

依言退下。

“起来吧”

盛溪随意的找个椅子坐下,给自己到了杯茶水。

梦秋起身立在一旁,忍不住打量盛溪。

他虽然一直知道平时和他接触的主子易了容,可是却不知道他主子竟然是如此年轻的姑娘。

“这么瞧着我还能瞧出个花来?”盛溪打趣说。

梦秋已没了初时的惊愕,妩媚一笑:

“可不是瞧出个花来?梦秋不知主子竟是如此风流俊美的女郎”

“好看就多看几眼吧,多看好看的人是可以长寿的。”盛溪此时多了几分少女的活力,全然不是平日顶着那张普通青年女子面貌时的老僧入定。

梦秋忍不住又是一笑。

“你坐吧,不必这么拘着。”盛溪指着另一侧的椅子说。

梦秋也不推辞,迤迤然坐下。

“你对慕君华知道多少?”盛溪单刀直入的问。

“慕君华?”梦秋有点儿不解,主子怎么突然问起他了,先前明明是事不关已的样子。

“你先前知道廖志强要给他用燃情似乎不忍,想必你对他应该有所了解。”

“我只知道他来自滨州,父母双亡,大龄未嫁,独自经商支撑家里。觉得这样一个人物不知该栽在廖志强这种宵小手里,所以才一时犹豫。更多的我却是不知道了。”

见盛溪不说话,又加了一句,

“要派人详查么?”

“不必了,小七已经去了。”

听盛溪这么说,梦秋心里吃了一惊,主子对这滨州慕君华竟然如此上心。

“他住在南桥客栈,这两天估摸着就要回去,你把十一拨给他,别让他知道,你这里我另做安排。”

这下梦秋可不是只吃一惊了,明明之前不认识也不关心的样子,这会儿居然连暗卫都用上了,还悄悄摸摸不让人知道,这!

难道是这两天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内情,才让主子有如此转变?

主子做事必然有主子的理由,他习惯了对她信任、听从,听了盛溪的安排,压下心中疑惑,恭敬的回:

“是。”

话说慕君华把盛溪支出来买东西,他暗暗攒了力气,准备起床离开。

他知道,要是换了别的男子,发生了这样的事,定然是要以死明志。

可是他不会死。

他答应过父亲要好好活着,他必须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他会好好活下去,实现母亲未完成的心愿。

艰难的从床上下来,从衣柜里随便拉出一身衣裳,费了些力气穿好。

他本就受伤,前天晚上又折腾的狠了,又没吃东西,浑身散架一样,使不出力气。

只穿件衣服就累的不行,手臂似乎千斤重一般抬不起来。

缓了口气儿,不敢多做停留,在桌上留了一张银票,算是对盛溪的补偿。

戈蹬着没伤的那条腿到灶房,找了根木棍柱着离开。

好在,出门不久碰到一个推着木板车买菜的大娘。

给了大娘一两银子,送他回了客栈。

青梅找不到慕君华急的病倒,昨晚上吃了药才歇了一晚上。一大早又央求大春陪他出去找。

大春是怎么也不应他,只让他都好好休息一天。

二人正在纠缠不休,慕君华进了客栈门。

青梅看着慕君华,呆愣了一下,丢了大春就跑到慕君华面前。

看着慕君华一身伤还瘸着腿的样子,想上去抱着慕君华,又怕弄疼他,委屈又心疼的哭着说:

“公子,你这几天去哪儿了,你去哪儿了…呜呜…你怎么伤成这样啊?”

大春看着慕君华回来,也跟着道:

“公子,您可是回来了,这位青梅小哥儿这几天可是急坏了。”

“别哭了,我没事,那天吃过饭我本想随便走走,谁知道天黑,没看清楚,掉进一口枯井里。”

慕君华平静的说着来的路上在心里想好的理由。

“扶我一下。”

青梅抽噎着扶着慕君华到桌子旁边坐下。

“小二,麻烦来碗粥,上两个清淡的小菜。”慕君华吩咐。

他急需补充体力。

“你吃了么,一起吃点儿吧。”对青梅说。

“我刚用了些,公子你吃吧。”

“那你先去楼上把东西收拾一下,一会儿我们回去。”

“回去?”,“公子您这一身伤,怎么能再奔波,还是歇两天吧。”

虽然青梅自己也病着,但他是因为找不到慕君华心里急的。如今慕君华回来,他也就好了大半。

只是,慕君华这样子也实在让人放心不下。

“我看慕公子不去再住个两三天,好好看看大夫养养伤,晚个两天再走也不迟。”大春也劝。

“不必了,劳烦你帮忙找辆马车过来。”

大春见慕君华坚持,也不再劝,应着出去找马车。

只青梅担心慕君华的伤还央求:

“公子——”

“快去吧。”

迟则生变,他不能在这儿久留。

慕君华不松口,青梅只得依言上楼收拾。

慕君华吃过清粥小菜,大春就领了一对中年男女过来。

“这是毛阿九毛大姐,这位是他的夫郎毛李氏,他们二人去滨州寻亲,和你们同路,正好捎你们一程,价钱也不贵,只付二两银子的草料钱就可以。”

二两的确不贵,跟白捎一程差不多,正常怎么也得十五两靠上了。

“谢了。”慕君华对大春道了谢,

又看着一脸和气的夫妻二人说道:“劳烦二位了。”

“这位公子客气了,我们也是顺路,正好搭个伴儿。”毛李氏笑说。

这时,青梅也收拾好东西下了楼。

结了客栈的账,又给了大春十两银子,酬谢她这几天奔走帮忙的辛劳。

毛阿九驾着马车,载着慕君华二人,哒哒地驶出泰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