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突如其来的消息让慕辞蹙起眉眼,几乎是同时,白初那边也来了消息,发了一个地址,还让她晚上一定要来,说是她男友特意听说了她来,专门给她点了贵的饭店。
呵,这是连装都不想装了?打算直接捅破?
慕辞手指在输入法上滑来滑去,一行行字打出来又删掉,犹豫了很长时间就是没有发出去,她回的太投入,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站了个人——直到那双白净的手指捏住她的手机,狠狠地往上一抽。
没等脑子转过来,手机被扔到了一旁的沙发上,慕辞被沈识礼拽着手臂原地转了半圈,等彻底反应过来时,人已经在台球桌上了。
半个身体被压着,沈识礼倾身扣着她的手臂牢牢地抓着球杆,摆出最规范的发球姿势。
“会打吗?”他问。
“会一点。”
“行,这一把,算我教你的。”
话音落下,手臂猛地被人往前拉了一把,慕辞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快要扑到台球桌上去了,被沈识礼的力气带动的球杆顺势“哐”地一击击中白球,角度极其刁钻地撞到边缘的粉球。
又以万分想不到的路线,连撞三四次壁后进球。
楚淮噎了一下:“不是,这也太犯规了。”
“第一次,不会玩,沈哥教一教,你别那么小气。”时安宴摆好了姿势,嘴角挂着笑,又一击进了球,楚淮玩这个是老手,轮到他时又是两个球。
楚淮拎着球杆往地上一戳,“沈哥,看起来这次你是必输了。”照现在的局面,沈识礼至少得一局进三个球才能追评,而这一局,沈识礼也就进了一个球。
楚淮嗤笑一声,“看来今天,是我们两个人必赢了。”
沈识礼没接他的话,把自己的球杆递给慕辞,“花色的球,别打错了。”
楚淮咧着嘴笑,他楚少好歹也是这海城的纨绔子弟,见识的人不少,就慕辞这样的,他断定也就是一个没怎么见过世面的,就那第一发还要沈识礼带着的,他不觉得她能打出个什么花头精来。
慕辞一语不发接过球杆,仔细扫了一眼桌上的球,有两个好打的,但很分散,一次最多能打进一个,追不平比分,倒是有几个聚在一起的,难度会很大。
视线在几个球中不断徘徊测算好一阵,楚淮等不住呛她,“这几个球,可不是你能打的,要我说,还是边上那两个靠谱一点!”
话音刚落,慕辞就选好了点位,半边身子压着台球桌,摆好姿势,在两张眼的注视下,狠狠地一击,母球以极快的速度冲了过去,“哐哐哐”几声碰撞后,是接二连三的进球的声音。
速度快到,楚淮的眼睛都没来得及捕捉到进球路线,他后脊背随之一凉,“蹭”地挺直了背,“什么?”
时安宴倒是仔细地看完了全程,撑着桌子,此刻眼神微沉,从拿杆开始,她的动作就极其标准,再到后来选点发球,毫无疑问是学习训练过的,甚至比楚淮这种常玩的还要熟络几分。
他偏头看了一眼沈识礼,男人倚着沙发摸了根烟出来点上,眼底竟没有一丝诧异。
接下来,两人更是通力合作,两局拿下了场上全部的花球,楚淮何时受过这等憋屈,球杆一扔,跑别桌找存在感去了,沈识礼也接了个电话,似是什么紧急的事情,边打边往外走。
慕辞百无聊赖地往沙发上一坐,刚捞起手机,时安宴在她身旁坐下,侧眸瞧了她一眼,“没想到沈哥一个下属还深藏不漏,能把楚淮打成这样的,还是头一回。”
“从前学过一些,也不算精,他这是生气了?”
“别管他,他就是这脾气,过一会儿自己就好了,你是苏城哪家的?”
那几下招式,能看出来是精学的,却又不是奔着专业去的,普通人家没有这么大的闲情逸致送孩子去学这种消遣的玩意,时安宴猜慕辞来头不一般,但是愣是没想起来苏城有哪个姓慕的名门大户。
“……普通人家。”慕辞含蓄道。
见她不想说,时安宴也很有礼貌地没有追根究底地问下去,切出微信名片,“既然是沈哥朋友,认识一下吧,我是时安宴,海城时家的,下次再来海城可以找我带你玩。”
这样的盛情慕辞不好拒绝,点了点头加了对方。
就在这时,白初的电话急头白脸地打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