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倾君出品,必属精品。
如果只是随便弄点法力糊弄别人,不符合她的作风。
她手里这个玉佩是她用了心思的,玄棺打造,帝倾君加工,弱道依附,绝品玉饰!
佩戴在人身上可以消灾避难,驱邪避祟,还附赠一道机缘。放在家里可以镇宅安家,如有弱道庇护。
玄棺就像一个百宝盒,虽然吃得多,但也有很大用处。
这是个宝棺啊……
帝倾君感叹。
她看了一眼玄棺,它立马一脸惊悚:“你这么看着我做甚?”
帝倾君怎么对它露出这种眼神?太可怕了。
赤裸裸的算计!
转换一些小物件而已,小意思。
它以前受无极宗供奉,他们经常用灵宝供奉,它吃人家的总得给些回馈,一年半载吐个宝器出来,算做回馈。
所以它真的是一个追求极致完美的棺材,它替帝倾君铸剑就是。
虽说是转换,但它产出的档次要高得多,能根据供奉者的要求赋予宝物某方面近乎完美的属性。
譬如武器类的攻击和防御加成、属性加成;灵宝类的各种运的加成,例如霉、怨、幸运、桃花(没有桃花)。
它又不是吞天,什么都吃,天地都能吃,跟个无底洞似的。
它最近已经为帝倾君准备过一把剑了,这把剑它花了很多的心思,它另有安排。
后来又制了个玉佩,都快超负荷运作了。
“只有这么一个,多的没有了。两个月内我不会再出手。还有,我的东西,平常只给我的信徒的……”玄棺疯狂暗示。
“我做你的信徒,怎样?”帝倾君似笑非笑道。
玄棺:“……”
她还真敢说。
她们对话这会儿,朱小胖在一旁越看越惊诧,恍如梦捡绝世珍宝,触手的感觉都有些不真实。
玄棺继续开口:“你先把我俩的契约解除再说。”
再收了黑荆棘,不,收了还不行,得扔了或者弄死,得确保对它造成不了威胁才行……还有她体内的大印禁锢的大道。
如果没有这些,帝倾君绝对难逃它控制。
可以没有如果。
玄棺说话时,朱小胖也开口了:“这块玉佩不能随意给人,会给他们带来灭顶之灾的。”
这一块玉佩,拿来当京都顶级富豪的镇宅传家之宝都绰绰有余……
“这种级别的东西你还有吗?”朱小胖问。
帝倾君看了看玄棺道:“没有了,仅这一块。”
朱小胖此时的目光已不在玄棺身上了,他已经完全被玉佩吸引过去了。
虽然他的天赋鉴宝领域提醒他,玄棺是个绝世之贝,可玄棺身上那种气息……他觉得他控制不住。
反而是这个玉佩,举世罕见,绝佳孤品。
“冒昧问一下,这件玉佩的来历和作用是……”
他虽然是高级鉴宝师,可他不敢贸然开始鉴定。
毕竟现在还是人家的东西,这点修养他还是有的。
“我的随身玉佩,来历忘记了。作用嘛……镇宅辟邪,护佑一宅气运永昌。”帝倾君想了想道。
“这件宝物,就算拿出去拍卖,也是轰动四方,或许或引来哄抢!你真的打算出?”朱小胖直言道。
他又想替家族做主把它买回去,又怕自己权限不够,或者能力不够,做不了这个主……
他能调动的钱财能买下这块玉吗?
会不会怀璧其罪?被他人惦记上?
他家也有拍卖场,或许劝她拍卖给京城权贵,抽取高额提成才是最佳选择。
朱小胖想了很多,脑袋里已经推演完了各种应对方案。
如此气质高贵的亡灵的伴生玉佩啊……
他想到这里,猛地一激灵。
他更是一个有优秀的商人,看见巨大的商机时敢于冒险与挑战。
他知道帝倾君不是人。纵然没有强到能够洞察秋毫的武功,可他也不傻。
她的身份为陈国皇所忌惮,他不能贸然与之交好,更不能购买她的玉佩,唯有拍卖这条路尚且行得通。
“那个棺材真的不打算出吗?”朱小胖不甘心地又问了一句。
帝倾君抓起玄棺看了一眼,认真道:“玉佩可有可无,它是我法器,法器不能丢。”
玄棺龇牙咧嘴着,黑色的气息泊泊地往外冒,凶相毕露。
朱小胖看了一眼,后推一步。
算了,他没这能耐,就算有命得到,恐怕也无福消受。
“这块玉我建议放到拍卖行拍卖,能卖出更高的价格。我们对卖家身份保密,你能省去很多麻烦。如果你来我们拍卖行,我可以帮你垫付,我不建议直接抵押……”
因为她已经被盯上了,朱小胖为难地看了眼远处。
“可以。”帝倾君直接同意。
接着,她迅速打包带走了摊上的全部古董,把玄棺丢进去,拎着包走了。
朱小胖付了钱过来。
路边的摊主目光渴望地盯着她。
感受到手里瞬间空掉的包裹,帝倾君顿住脚步:“他们的也包起来吧。”
朱小胖去付钱。
很快她就拎着几大包东西出了古董街。
有人见她收购大量未经鉴定古董,心生不满,刚要派人去试探,她就走了。
朱小胖看到后面越来越多的尾巴,头顶冒出不少冷汗。
终究是冒险了。
他正要与帝倾君告别,帝倾君就先开口了。
“留个地址,到时候我来找你。”
“东街十八号楼,我家的拍卖行。”
帝倾君嗯了一身,几个飞身出了古董街。
玄棺撕开兽皮跑到另一个兽皮口袋,没一会儿就把一大波古董消灭殆尽。
勉强饱腹,但是它不开心。
饿久了大吃一顿什么滋味?
虽然饱了,但没有一点吃东西的幸福感,更何况这些古董的质量……唉……一言难尽……
帝倾君没走几步就将空了的兽皮丢一个在路上,可就算是这样,后面的人跟不上她的速度。
好不容易在一个埋伏点跟了上她,可把身后的一众天师累得够呛。
那些刚来没多久的小天师有老天师带队,他们见到帝倾君大多谨慎,听从老天师安排,没有贸然来口。
但几十人中也有一两个富家子弟混在天师队伍里镀金。
自己什么都不会,还半瓶醋响叮当,所谓坏事的耗子屎就是指他们。
陈国的天师的地位丝毫不亚于军队,因为他们能打能杀,大多数时候对付的都是些奇奇怪怪的玩意儿。
其中也不乏倒斗人惊扰出来的玩意儿,也算实战经验丰富。
但像帝倾君气质这么好的,这么多年几乎没遇到过。
她只要往那里一站,那股子氤氲仙气就扑面而来,让一些人有种自惭形秽的感觉。
天师的衣服底色也是白色的,有一些别样的花饰。
那颗老鼠屎看看自己再看看她,开口道:“什么玩意儿?你也配白衣?”
一众老天师皱眉。
前方站着的是谁都不知道就敢出言不逊,蠢才!
可莫要连累他们才好。
本来这种情况只要确定帝倾君不是人就可以动手的,陈国皇的规定,遇到邪祟一律诛杀,可以不报。
可是几个年长的老天师来了以后心底也没谱儿。
确实没气息,但也不像是地底下出来的。
在众人迟疑之时,有人发表了自己的看法:“气息越干净越有鬼,我看不必留手,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她若擅长蛊惑人心,留下必成大患!”
玄棺吃饱了帝倾君的臂弯里躺着。
帝倾君的臂弯真暖,怪不得馨馨那个小丫头这么喜欢。
她跟着扈明锐离开后,帝倾君就跟它打好招呼,以后不要为难扈明锐了。
玄棺表示:“我尽量。”
看他表现。
这会听见有人说帝倾君,玄棺动了动身子,如果馨馨那小丫头在,这会儿该砍人了吧!
大言不惭!
帝倾君不配白衣,就他配?
段位太低,不予计较。
埋伏着的那部分人也在心底骂那人。
谁上来就这么傻x?这让老天师怎么谈?
他们埋伏着在低地听着上面的对话,恨不得掐死刚刚开口那小子。
看现场情况,天师们应该是想先与之交涉再做决定的。
毕竟这个人和他们之前对付的所有邪祟都不一样。
以前地底下也偶尔跑出来一些邪祟,他们要么自高自大目中无人,要么凶残成性噬血好杀,有的报复众生,部分还有理智的也几乎沟通不来。
陈国皇的命令怎么了?
有能耐陈国皇怎么不来?
还不是要他们来杀。
他们天师心中高傲,他们敬佩的人,是那位提出灵魂存在的天师,而不是是非不分,发生危险让自己的部下抵命的陈国皇。
这样的皇室,叫他们如何效忠?
有时候他们也想,还不如收敛一身才华学学沈彦,做个无用的闲散富贵人家。
才高遭妒,功高震主。
不该死的人死了,该死的还活着。
苛捐杂税压榨百姓,百姓甚至不能靠努力而活,不得不铤而走险,从事各种危险和不堪的行业。
外面匪患防盗,京城防范密不透风,世家垄断,操控大权,官官勾结,皇帝昏庸。
若不是还有几个肱骨之臣,天师门中还有几个顶梁柱,这天下早就乱了。哪还有什么陈氏的江山?
囤积财产有什么用?
那么多人命换来的。
再这样下去,不出多久,陈国必有新君。
大势所趋,堵都堵不住。
堂堂贵族之子,竟然如此愚昧,这个阶级腐烂透了。
除了对普通百姓挥刀,除了盘剥压榨,根本什么都不会。
可是那个人还觉得这样的王朝有救,真是疯了。
他不反,就没人能动摇陈国的统治。
迂腐!
天师府也是……也不知道上头的人怎么想的,他们等的契机到底是什么?
都等了那么多年没到。
扯远了,说回现场。
帝倾君看着把她团团包围的天师,丝毫没把他们放在眼里,有人辱她她也没说话,反而低头和玄棺互动着。
她边走边逗玄棺,对周围的人视若无睹。
玄棺被她逗弄得哈哈大笑,躺在她臂弯里打滚。
“帝倾君,你好坏!呜呜呜……别动,别动!别挠我,要打架了,别摸我了……咯咯咯……”
她走到包围最薄弱的那一刻驻足,终于正色道:“让开!”
远处返回来看热闹的朱小胖顶着树叶,他身后还跟着两个打手。
他本来驾车走了的,但耐不住好奇,还想回来看看。
终究是不放心……看看局势,好做出判断,主要是确定自己有没有为家族惹祸,如果帝倾君遭殃了,那些人还是可能牵连他们朱家的。
他家在京城的身份不低,加上世家贵胄与他们家结怨颇深,总得自己看看才方向。
朱小胖踩到一个打手的手,那人龇牙咧嘴道:“少爷,你……”
“嘘……”
那人忍着痛,推他也不是,开口也不是。“痛……踩我手了。”
朱小胖退后一步,嗔怪道:“怎么不早说?”
打手:“……”
朱小胖没管他们,继续盯着远处。
他就没见过敢在这么多天师面前嚣张的鬼!有点东西……
可千万要顶住啊铁汁!她败北他家就会遭殃。
“给这些天师一点颜色!”朱小胖跃跃欲试。
有人拍了拍他的肩。
他以为是打手,不耐烦地回头道:“又什么事?”
回头一看,哟吼!老熟人戚清越,也是一个天师,小时候老和他打架。
后来他子承父业跟着父亲经商,这家伙去做了天师。
当然,当年互看不爽的人,现在也看着不爽。
“你在这儿蹲着干什么?”戚清越一副奶油小生相,非常漂亮,一身白衣,清秀俏丽,比女子还漂亮。
很中性的打扮,但别有一番美感。
“看什么?当然是看热闹,不然看你吗。”
朱小胖气呼呼地起身。
被发现了,还是被这个老对头发现的,莫名有几分不爽。
“前方交战危险,你就带这两个打手,恐怕保护不了你的安全。”
戚清越说道,倒也没责备他。
朱小胖切了一声,也不知道心里闷闷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这个人还是这样,连声音那么磁性冰凉,像炎炎夏季储存在大缸里的水。
本来也不让人讨厌,可偏偏他揍过他,还不止一次,他还打不过。
这个人也是卑鄙,打不过就靠咬的。
他手腕上至今还留着一个陈年咬痕。已经结痂好全了,但当时伤口太深,还有个淡淡的牙印。
他猜想这大概是他不爽这人的原因,又或许是这人做了天师,他这辈子都不可能打的过他了,当年的仇还没报……
如今大家都长大了,也不可能没事就再去打一架。
他就更报不了仇了。
那边,帝倾君剑气划过,带起一阵风沙。
她的动作快到让人看不清,众人一回神她就已经不见了。
她没有动手,剑也未出窍,但那凌厉的剑气却让人感到压力。
弱道欺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