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琳琳憋了两个小时,几乎全程没有说话。
石月特意让人送来下午茶,堵她的嘴,也哄她。
她这位小姑子年届而立,人前装得好,成熟稳重又高冷,骨子里其实就是个矫情精,家里惯的。
哄好了才不至于给石月丢人,更不会伤了石月和唐辛之间的和气,毕竟以后也是一家人。
临走时,胡琳琳小声哼哼:“真是可笑,年纪轻轻的做什么不好,偏要学那些不正经的女人,上赶着去勾引男人,竟然还敢偷偷摸摸地生个孩子——”
石月冷眼看她,这才把嘴闭上。
唐辛不在乎,拖着长音淡笑着说:“所以……琳琳姐要学呀,男人嘛……就是吃这一套的,你眼里最最好的那个男人也不过如此,千万别当成个宝。”
眼见着胡琳琳脸上要挂不住了,唐辛还要火上浇油,“可是还真别说,虽然石玉算不上什么宝,但他对他儿子是真的好,当成个宝贝似的。我也是才知道,原来他这种男人虽然不会花费什么心思去哄女人开心,但是他会哄儿子呀,你要是见着了他那一套一套的手段,才真的要酸掉牙呢。”
胡琳琳又羞又气,起身便要走,被梁桥叫住。
梁桥分别送给二人一个小礼盒,石月打开一看,是瓶香水。
就是梁桥送给石玉,后来被唐辛摔碎的那一瓶。
石月最爱的就是香水,有着强烈的收藏癖,世面上有的几乎她全部都有,这款没见过。拿起来细看但笑不语,梁桥解释着说是新款,还没上市,知道她喜欢香水让她帮忙先品鉴一下。
石月说好,装回盒子里出了门,在电梯里拍了张香水的照片发给石玉,问他:【这是我侄子么?】
石玉回得还挺快,呵了声笑说:“你怎么不说这香水是我呢?你侄子都已经快要变成鸟了。”
石月正听着他回的语音,新消息进来了,是个小视频,点开一看,小男孩和鸟,你一声墨墨,我一声爸爸,反反复复。
石月笑得半点不含蓄,回复石玉:“你快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人家姑娘心里压根儿就没有你,你该庆幸你和你儿子都姓石,还能勉强骗骗自己这香水和你有那么点关系。”
不等他回,又发一条:“三儿,我该说你什么好呢?还得说庆幸,你就庆幸吧这是只八哥,要是换成个王八呢?你琢磨一下那景儿。”
直到出电梯,石玉都没回复。
石月推着愣神的胡琳琳往外走,边走边笑地说:“看,唐辛说得没错,男人,真就这样。”
胡琳琳看着手里的香水盒子,突然想要扔掉,又觉得大庭广众不合适,脸都有点憋红了。
石月劝她:“你可千万别扔,丢的可是你自己的脸面,还有胡家的,万一传到石玉的耳朵里……”
万一传到石玉的耳朵里会怎么样?
胡琳琳好奇,便问了。
石月敛了笑,直视着她说:“胡琳琳,你是不是傻,你摔了以他儿子命名的香水,你当他会怎么样?他又该什么样?你是有多重要啊,难道他还能为了你生闲气?别说是你,就是换成我,他也未必会当回事。”
刚才有那么一瞬间,胡琳琳真的以为会,更快的就被石月给摔碎了幻想。
男人,最现实。
胡琳琳不那么了解男人却也听人说过,男人只关心他们关心的那些,尤其是他们这个圈子里的男人,有钱又有闲,爱好多得数不胜数,哪里有那份闲心去关心女人想什么,有意思的消遣玩都玩不过来,女人于他们来说反而是最不当回事儿的玩意。
胡琳琳瘪着嘴,仍是嘴硬,小声嘟哝:“反正我是做不来她那样的事,不要脸。”
石月摇了摇头,大步朝前迈。
胡琳琳紧跟着,听见她说:“要不要脸的也得分人,不是谁想不要脸在他那儿都好使的,这种事最是讲究个天时地利人和,你不服不行。”
……
唐辛这几天都是三边跑,起床就去新家,添置家具整理物品,倒也不用多大动静,原主的房子自从买了就一直空着没住人,虽然装修是几年前的样式,但品味是好的,用的也都是好东西,所以装修可以免了,把东西置办齐了就可以住,方便得很。
下午去看礼服的制作,原本该她亲自动手,无奈右手用不了,便盯着打样师傅做,偶尔还要及时做些调整。
晚上便回爷爷家,有吃有喝什么都好,就是老人唠叨。
唐辛觉得她爷爷以前不这样,最是潇洒痛快的一个人,现在也变得婆婆妈妈。
唐礼中时不时问她以后打算怎么办,唐辛被磨了几天耳朵算是听明白了,还是想要让她和石玉结婚,哪怕爷爷一个字都没提,更没提起过石玉的名字。
唐辛便也不提,装听不懂,偶尔被磨烦了撒个娇,只说就要赖在家里,不止她一个人赖着,还要带着儿子一起赖着,反正她和墨墨都姓唐,唐家不能不管他们母子俩。
唐礼中被她这么一闹,俨然还是当年那个会磨人的小孙女,既高兴也不高兴,养得起也乐意,但不是那么个事。
石介于夫妇来过两次,既看望孩子也是为了婚事。
两家人达成了共识,结婚。
什么时候结,待定。
唐礼中的意思再直接不过,你们家儿子对我们家小祖宗没那么好,既然都是当个宝贝宠着的,所以我们家小姑奶奶不急着嫁人,等她什么时候乐意了点头了再结婚。
石介于和纪云云点头称是,没说别的,非要说的话那就不好听了,毕竟两家早早就有意让两人结婚,是他们家唐辛搞了这一出节外生枝,虽然石玉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但这种事不能说,说了就是奔着闹翻了去的。
既如此,孩子也已经两岁多了便不急在这一时半刻。
纪云云劝石介于:“用你儿子的话说,让他们俩先接触着试试,他有办法,你别瞎着急。”
石介于忍着脾气笑了笑,说:“我儿子干不出这种事来,那是你们家的种,他有办法,他的办法就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但凡不影响他的好心情,什么事都不慌不忙。”
纪云云也笑,“对,你们家种就是这特性,天塌下来都不慌不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