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在芍药跟前,忙前忙后了两个多月。
昭玉看在眼里头,倒还满意。
虽说芍药这丫头嘴硬,但是她能瞧得出来,她待青衣还是有几分情意的。
她知道陆宴知与青衣的约定,就在快三个月的时候,昭玉将芍药叫了来。
昭玉看了芍药一眼,问她:“你如?今,可愿意嫁给青衣了?”
芍药闻言,俏脸顿时间便是微微泛起了红,她垂下头,“主子,奴婢不?想嫁人,只想伺候您一辈子。”
昭玉一挑眉:“哦?那就是不愿了。”说完,她一叹气,“看来,青衣也就只有去南疆的命了。先前王爷与他说,若是三个月,你还是不肯嫁给他,便叫他去南疆,本宫算了算日子,后日就是三个月期限了,既然你已经打定主意,那本宫先今日回了王爷,叫青衣别耽误了,即刻启程去南疆吧。”
芍药听到此处,顿时间瞪圆了双眼,她着急的看向昭玉:“主子!”
“嗯?”昭玉看向她,“你是愿意,还是不愿?”
芍药脸红的厉害,她脑袋垂的都要埋在胸口去了,声音轻的几不?可闻:“奴婢,奴婢是愿意的……”
昭玉早就猜到了会是如此,闻言忍不?住笑着摇了摇头:“你呀,嫁妆本宫早就为你准备好了,若不是王爷的三月期限,不?知你还要嘴硬到何时。”
芍药跺了跺脚,羞恼的唤了一声:“主子!”
昭玉轻笑:“好了,不?打趣你了,本宫这便去同王爷说。”
……
昭玉给芍药准备了许多的嫁妆,如?今总算是派上了用上。
成?亲的日子定在了当月。
芍药出嫁那天,十分不?舍,眼泪止不住的流。
昭玉劝她:“你这丫头是怎么回事?你就算出嫁了,也还是在王府里头。莫要哭了,本宫给你放半月假,等?休完假,你还要回来伺候本宫的,本宫用旁人不习惯。”
这样一说,芍药才总算是止住了眼泪,她擦了擦眼睛,破涕为笑:“主子,奴婢用不着半月的,明日就回来伺候您。”
昭玉瞪了她一眼:“本宫说半月就是半月,你若是明日敢回来,你就同青衣一块儿去南疆吧。”
如?此一说,芍药吐了吐舌头,总算是不敢再说了。
将芍药嫁出去后,昭玉总算是了却了一桩心事。
而陆宴知呢,这会儿来到昭玉房中,见没了芍药的身影,倒是十分的满意。
他早些年就看昭玉身边那小丫头碍眼了,没半点眼力劲儿,他跟昭玉一闹别扭,这丫头还敢顶撞他给在中间拱火,要不?是看在她对昭玉衷心的份上,陆宴知早就砍了这坏事的丫头了!
后来一直留着,不?过是昭玉不?乐意,没机会打发走罢了,还是青衣争气,将人给娶走了。
谁料,陆宴知刚过了十几天舒心日子,这日下完早朝回来,就发现芍药在昭玉房间里头伺候着了。
他眉头一皱,将芍药撵了出去。
“她怎么在这儿?”陆宴知不快的问。
昭玉看了他一眼,“你说的这叫什么话?芍药伺候本宫多年,自然是要留在身边的。”
陆宴知:“她不是嫁人了吗?”
昭玉点了点头:“的确,不?过这不?是没嫁出去王府吗?自然还是要留在身边伺候的,本宫给她放了半月假,如?今休完假就回来了。”
陆宴知黑了脸,失策,早知道就将她嫁去别的府里头了。
于是,他转眼就将青衣给叫了来,吩咐让他争气点,快点让芍药生孩子。
青衣只得哭笑不?得的答应。
从这日起,陆宴知隔一两个月就要催青衣一次,一直催了半年,芍药终于诊出了喜脉。
青衣也跟着稍稍松了一口气。
他怕芍药再不?怀孕,主子就要指着他的鼻子骂他没用了。
他多憋屈啊他。
-
沈瑜十六岁那年,已经成?为了一位可以独当一面的明君。
他八岁登基,当了皇帝后,便整日学习治国之道,忙于朝中大事,这么小的年纪,却没有半分孩子气。
昭玉每每瞧见,都十分心疼,却也无可奈何?。
后头几年,姬元嘉尚修明以及陆宴知,都没少教他东西。
如?今的沈瑜,已经不?是昭玉当初护在身后的那个少年了,他足可以为昭玉撑起一片天。
也是在这年,陆宴知辞去了摄政王的职位,将军中大权拱手相让。
他现在不是什么王爷了,就只有一个身份,那就是公主府的驸马爷。
昭玉特地选了个凉爽的天气,启程前往封地临昌。
临行前,赵太后与皇帝沈瑜都来相送了。
赵太后红着眼圈,依依不?舍的拉着她的手道:“你说你这丫头,在京城待得好生生的,做什么非要去临昌?便不能留在京城,多陪母后几年吗?”
如?今,赵太后已经年近四?十,不?过保养得当,瞧着与前些年并没有太大区别。
昭玉笑了笑,道:“母后,儿臣不能留在京城了,您放心,我与驸马,还有许昭,会常常回京城来看您的。”
赵太后叹了口气:“你这孩子,从小便有主意,罢了,哀家也管不住你了。”
昭玉:“如?今儿臣去临昌,有一件事尚不?放心,那便是陛下年纪也不?小了,快到了成?亲的时候,该定下皇后了,母后您多操心些,若是选中了合适的,记得写信通知儿臣一声。”
赵太后点了点头:“哀家晓得的。”
另一旁,陆宴知与沈瑜正说着话。
沈瑜如?今比陆宴知也不?矮多少了,他眉眼间与昭玉有几分相似,却多了些英气,前些年的小少年已经长成了一位气度不凡的帝王。陆宴知打量了他几眼,忽的笑了。
他对沈瑜十分满意。
他长成这副模样,十分叫人放心,日后昭玉也不?用分出心思再放在他身上了。
陆宴知身旁的陆许昭今年刚六岁,他生的仿佛跟陆宴知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不?过这孩子活泼可爱,嘴还甜,比陆宴知讨人喜欢多了。
他拽了拽沈瑜的袖子,道:“皇舅舅,我与爹爹娘亲到了临昌后,会想您和皇外祖母的。”
沈瑜笑了下,摸了摸陆许昭的头:“皇舅舅也会想你的。”
陆许昭仰头看他:“那皇舅舅与皇外祖母会来看我们吗?”
沈瑜:“皇舅舅脱不开身,等?你长大一些,来京城帮皇舅舅好不好?”
陆宴知点了点头,沈瑜这安排不?错,等?他再过两年,干脆扔回京城来好了。
陆许昭殊不?知他爹已经盘算着怎么甩开他了,还笑的一脸天真,脆生生的答应了。
沈瑜:“你们待会儿便要走了,去与你皇外祖母说会儿话吧。”
陆许昭点了点头,便跑去了马车上。
沈瑜这才看向陆宴知。
他眼神滑过几分复杂,随即深施一礼,敬重道:“王爷大恩,朕无以为报。此番去临昌路途遥远,还望王爷多加保重,皇姐与许昭,便拜托您照顾了。”
陆宴知摇了摇头,道:“陛下不?必如?此多礼,我如?今已经不?是什么王爷了。”
不?用上早朝,还能整天窝在府里头,他吃软饭吃的挺开心的。
其实,沈瑜对陆宴知的感情很复杂,得知他与皇姐在一起时,他并不高兴。
甚至在心中暗恨自己没用,护不住皇姐。
若是父皇在的话,定不?会叫皇姐受半分委屈。
直到后来,沈瑜才打心眼里接受了这位姐夫。
陆宴知对皇姐很好,他看在眼里。沈瑜也能看出来,皇姐与他成?亲后,是快乐的。他更没想到,陆宴知会为了皇姐付出这么多,放弃这么多。
皇姐与王爷都清楚,他哪怕卸去了摄政王的职位,也不?能留在京城。
他领兵打仗多年,百战百胜,打的边疆无人敢犯,无疑是大邺军与老百姓们心中的神。且又当了这么多年的摄政王,不?说军中,便是朝中武官,也大多都是他的属下。所以,只要他留在京城一天,沈瑜便一天不能真正掌权。
只有他走了,这个皇朝的主人,才能变成沈瑜。
这是皇姐与王爷非走不可的原因,沈瑜心中犹如明镜。
他笑着摇了摇头,轻声道:“不?,您在沈瑜心中,永远是大邺的摄政王。”
陆宴知嘶了一声,一副牙疼的模样:“别肉麻了,换个称呼吧,别说什么无以为报,只要你能好好的,别让你皇姐操心,便是对我最大的报答。”
这倒是他的真心话,只有沈瑜手握朝纲,争气点,昭玉才会不?惦记着他,等?时间长了,就一个眼神都不会给他了。
沈瑜笑了一声:“姐夫,路上小心。”
这个称呼,陆宴知听着倒是十分顺耳。
他拍了拍沈瑜的肩膀,嘱咐了一声:“你就放心吧,你皇姐有我照顾,没事你少给她写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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