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玉亲自?将陆宴知送走,嘱咐他此次行军千万小心。
因着她先?前也从?青衣口中,听说过以前陆宴知行军打仗什么模样,这厮简直不要命,甚至打起仗来并不在乎这条命,就像是个疯子一般,能活到现?在,纯粹是靠着运气好,以及能打。
昭玉有些担心,她前头和离了一次,第二次成亲,可不想孩子还未曾生下来,就做了寡妇。
所以离别?之时,是千叮咛万嘱咐。
彼时,昭玉已经送到了城门外?。
三?十?万大军蓄势待发的站在不远处,只等着陆宴知一声令下,就准备出发了。
昭玉拉着陆宴知的衣袖,杏眸莹莹的瞧着他。
陆宴知轻咳一声,道:“你放心,本王定能平安归来,你在京中要多注意身子,好好养胎,本王很快就能回来了。若是有人欺负你,你便去宫中找皇帝与赵太后?,若是他们都不能为?你出气,你就写信告诉本王,等本王从?北疆回来,便给你出气。”
昭玉点了点头:“你此次在外?,也一定要注意安全,切记,你如今不是一个人了,京中还有我与孩子在等你,若是你有个一差二错的……”昭玉抿了抿嘴唇,摸着腹部道:“没人能抵挡得住阿尔文,他必定会攻打到皇城,本宫届时也要叫他给抢了去,日后?给旁人当媳妇了。至于这孩子,若是运气不好,兴许便会死无?丧身之地,若是运气好能留一条命,大抵也得认贼作父了。”
陆宴知听到此处,两道剑眉顿时间都竖了起来,怒喝一声:“他敢!本王砍了他!”
昭玉一番话,好悬没将他给气坏。
也不知他这句怒喝,是对着阿尔文说的,还是对着未出世的孩子。
昭玉看了他一眼,心想你说的简直是玩笑?话,你要真的死了,还真的能提刀砍人不成?
见昭玉看着他一言不发,陆宴知咬了咬牙,道:“放心,谁死了,本王都不能死。”
就媳妇叫别?人抢了,孩子认贼作父这一条,他就受不了。
想起来就一阵火大。
昭玉闻言有些好笑?,心里头也总算是放心了几分,又嘱咐一句,“你到了北疆,便差人给本宫送个信,便是平时,也要记得多给我写信。”
说完,又嘱咐了一番旁边的青衣,要照顾好王爷。
陆宴知都一一点头应了,吩咐芍药将她扶到马车里头,让她回去。
随后?,跨上马,一拽缰绳,骑着马走过去与大军会合。
他身边的副将骑马上前询问:“王爷,我们这便出发?”
陆宴知点了点头,道:“妇道人家?,说起话来便没了头,担心本王有危险,嘱咐来嘱咐去,一念叨起来就这个点儿了,实在耽误时辰,本王骁勇善战,如何会有事?这女儿家?,就是喜欢胡思乱想。”
青衣在旁偏过了头,一言不发。
副将则是小心翼翼的看了陆宴知一眼,见王爷面上并无?不耐神情?,甚至还带了几分春风得意的炫耀之意,心头一时之间无?语凝噎。行了,知道您有妻子了,就我们这群老光棍没人送。
副将道:“殿下与王爷伉俪情?深,定是有些舍不得您远行,才会如此担忧的。”
“女子就是麻烦。”
陆宴知高兴了,念叨了这么一句,便一挥手朗声道:“传本王令,即刻进军北疆。”
众将士:“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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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宴知领兵去了北疆,昭玉的日子也一下子清净了下来。
先?前陆宴知在的时候,她嫌弃他晚上总是闹腾,如今床那边空了下来,昭玉倒是又有些不习惯了。
她没搬回公主?府,干脆一直在王府里头住着了。
隔三?差五的去一趟宫里头,与母后?在宁和宫坐一坐,说一说话。
日子闲散的过着,眨眼间便是十?多天,北疆那头终于来了信,是陆宴知写来的。
昭玉打开信一看,上头的字端正秀气,十?分好看。
她还是头一次瞧见陆宴知写的字,没成想竟是这般模样,还稍稍诧异了下。
昭玉原本以为?,像是陆宴知这样的武将,写出来的字也应当会是粗犷的,十?分有气势的,没曾想,竟像是个书生写的一般。
她摇头一笑?,看起了书信的内容。
上头大抵写的是,他已经抵达了北疆,一切都好,叫她不必忧心,阿尔文小兔崽子听说他来了,立马就退了兵。他会亲手砍了阿尔文,他陆宴知的妻子不可能叫人抢走,孩子也不可能认贼作父。
昭玉哭笑?不得,知道他是记着了她那一番话,心里头正堵着气呢。
这人,怎么性子跟个孩子一般。
昭玉继续往下看,后?头是陆宴知嘱咐她在京中,多注意身体,只可以胖不能瘦,若是瘦了,便是赵太后?跟府里头的下人没尽心,他回来就要找他们。
听陆宴知这意思,是准备连岳母都不放过了。
昭玉看完信,将信折了起来,放到了书案一本书中夹着。
随即吩咐芍药:“拿纸墨笔砚。”
准备给陆宴知写回信。
给陆宴知回了信,让信使送去后?,天色就已经暗了下来。
芍药在一旁道:“主?子,天色已经深了,可要歇息?”
昭玉点了点头,“洗漱一番,歇息吧。”
如今,昭玉已经怀有身孕四个月了,穿着衣服虽说不显,但是摸着可以发觉到小腹有明显的凸起了。
自?打怀有身孕后?,昭玉便总是觉着犯困,就连觉也比先?前多了,所以近日睡的,也比平时早了许多。
陆宴知亲自?去了北疆,解了北疆的困境,暂时击退了阿尔文一事,很快就传到了朝廷中来。
满朝文武都不禁松了一口气。
那些个忠于沈瑜的大臣,更是忍不住的想,公主?殿下嫁的好啊,看看,王爷现?在对沈家?的江山多卖力,终于不用再?担心他哪天烦了要造反了。
陆宴知如今已经是摄政王,自?然是不能再?加封了,沈瑜干脆赏了许多东西,送到了摄政王府来。
沈瑜如今对摄政王府十?分大方,左右赏了也是进了皇姐与将来外?甥的手里头,自?然是没有半点心疼的。
眨眼间,又是两个月,夏去秋来,天气也逐渐凉快了起来。
昭玉如今已经六个月了,她怕热,所以这些日子除了进宫外?,极少出门,整日在屋子里头闷着,皮肤都比先?前又白了些。
功夫不负有心人,这么养了一些日子,身子看着倒是丰腴了些,肚子也比先?前大了一些个。
陆宴知回来瞧见,总归不会再?找府里头伺候着的仆人,以及赵太后?的麻烦了。
这日,陆宴知又差人送了家?书回来。
昭玉正在练字,见状便叫芍药拆开,读给她听。
谁料,芍药拆开了信后?,愣了一愣,表情?瞧着有些个古怪。
昭玉心中疑惑,便看了她一眼:“怎么了?”
芍药摇了摇头:“没、没事。”她顿了顿,又道:“那奴婢念给您听。”
昭玉放下笔,拿过一旁的巾帕,擦了擦手,道:“不必了,本宫自?己看吧。”
芍药点了点头,将这封信递给了昭玉。
昭玉拿过来仔细的看了一番。
陆宴知信中写的大抵意思是,近日一战,东夷大军大败,且节节败退,如今陆宴知已经领着人,追杀到了东夷国都城,用不了多久,就能打下东夷,杀了阿尔文班师回朝了,叫她放下心,在京中安心等着他回朝。
昭玉闻言,稍稍松了一口气。
随后?又给陆宴知写了回信,叮嘱他切莫轻敌,一定要万事小心。
写完了信,昭玉又将信使唤了来,叫他将信送到摄政王手中,跟着一同送去的,还有昭玉近日差人打造的护心镜,以及她为?陆宴知亲自?做的一只荷包。
近来几个月,昭玉在闲的没事干,倒是难得静下心来学做针线活。
踏实的学了一段时间,如今绣的东西,总算是稍微像模像样了一些。
她给陆宴知的荷包上绣的,是一对并蒂莲,虽说瞧着不是很精致,但好歹能瞧出来,是两朵莲花。
昭玉瞧着还挺满意的,所以才差人给陆宴知送去了。
另外?,知道他的臭毛病,昭玉特意在里头装了几颗银锞子,又叫人打造了一些暗器,也放在里头了。
毕竟沙场打仗不同于旁的,兴许有用得上的一天呢。
怕陆宴知误会又是旁人绣的,昭玉还在信中特地说了一句,这是她亲自?绣的荷包。
将信使打发走了后?,昭玉才看向?旁边斟茶的芍药,“莫要忙活了,同本宫说说话。”
芍药:“是。”
昭玉问她:“你方才,为?何瞧见那封信的时候,表情?那般奇怪,可是瞧见了什么不妥的地方?”
芍药看了主?子一看,有些欲言又止。
她有些不知道该不该说,因为?先?前就听主?子说,这是王爷亲笔写的家?书,可这上头的字儿,叫她心里头疑惑极了。
当时,看见这封信时候,芍药就没敢多说,后?来主?子也没问,本以为?这件事儿过去了,没想到如今,主?子居然又提了起来。
昭玉微微蹙起柳眉,语气中带了几分强硬:“不必吞吞吐吐,如实说便是了。”
芍药只好点头称是,她顿了顿,才犹豫着开了口:“王爷给您那封家?书上的字迹,奴婢曾经瞧见过。”
昭玉目光一顿,“何时瞧见的,在什么地方?”
芍药一咬牙,道:“先?前青衣给奴婢写过拜帖,想问奴婢些东西,当时拜帖上头的字迹,就跟王爷家?书上头的字儿……十?分的相似,所以奴婢前头瞧见的时候,才会这般惊讶。”
昭玉听到这,微微愣住了。
若只是相似芍药不会这样,她说的模糊了些,但昭玉也猜到了,定是这两封信的字迹一模一样。
既然一模一样的话……
依照陆宴知的身份,自?然不会给青衣写拜帖。
也就是说,陆宴知的家?书是青衣动笔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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