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晋江文学城首发

这些日子昭玉被他折腾的厉害,先前?本来想着出去几个月,能躲开他还?稍稍松了一口气。

谁料,这厮竟然偷偷跟了上来。

昨夜,昨夜还?用这理由那般折腾她……

想到此,昭玉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将他手里?头的团扇夺过来,用力给自己扇了两下风,没好气?儿的道:“王爷,您贵为一朝摄政王,公务繁忙,离开京城这般久恐不妥。如今好在离着京城不远,您还是快些回?去吧。”

陆宴知理直气壮:“无碍,陛下虽年幼,但少年老成、足智多谋,不必担忧。而且,本王已经同陛下告了假,言明身体不适,要在府中休养几月,陛下也准了。”

昭玉听到此,气?的将团扇往他身上一丢。

原来他是早就打算好了!

陆宴知抬眸瞧了她一眼,见她小脸羞红,目光愤然,眼睑下还?有些泛黑,便忆起昨夜之事。他轻咳一声,面上稍稍有些不大自在。

不过也只是一瞬间罢了,很快他面色恢复如常,将身上的团扇拿起来,给她扇了两下。

方才问道:“你还?睡不睡?”

昭玉瞪他一眼:“不睡了!”

叫他气?都气醒了,还?睡什么睡。

陆宴知点了点头,“那本王睡了。”

昨夜昭玉一夜未睡,陆宴知自然也一样。

他先前?在军营中,几天几夜不睡都是常有的事儿,这一宿不睡也算不得?什?么。虽说这会儿面上瞧着容光焕发的,不像昭玉这般萎靡不振。可在马车上实在无趣,瞧着昭玉这副模样,定?也做不得?别的。

干脆脑袋往后一躺,闭上了眸子,打算拿睡觉打发时间。

昭玉瞧着他这番无赖行为,微微睁大了杏眸,似是无法相信般。

他就真这么睡了?

昭玉越想越不是滋味,趁他睡着踢了他一脚。

-

天快黑之时,马车终于进了一个小镇,昭玉差许岭找了个宽敞的客栈住下。

说起来,昭玉平日里鲜少离开京城,去的最远的地方,也不过是郊外?。

对这次临昌之行,她心中还是有些期待的。

路上她并不想暴露身份,所以临行前?,还?特意叫许岭等人都乔装打扮了下,装作南行商人模样,也可沿路体察一番民情。

下车时,昭玉嘱咐芍药,“此次在外,言行切记小心,不可叫我公主或是殿下,如寻常商户那般称呼主人家便可。”

芍药来之前?,还?特地做了功课的,闻言笑了下,声音清脆道:“是,姑娘。”

昭玉满意的点了点头。

陆宴知闻言,偏头询问旁边的青衣:“她的丫鬟称她是姑娘,那本王应当是什么?”

青衣迟疑的道:“姑爷?”

一旁的昭玉听了,柳眉微微蹙起,问道:“王爷可是打算,与昭玉以夫妻身份在外相称?”

不知昭玉是哪句话叫他不痛快了,陆宴知听后竟脸色有些不虞,眸子中也带了几分阴沉。

“不必,以兄妹相称。”

他寒声道。

昭玉听了,心里?头也有些不快。

分明是他们自个儿说的,又不是她要上赶着,他做什?么这副表情?

毛病。

她不咸不淡的道了一句:“那便依王爷的,在外以兄妹相称,唤他公子吧。”

说完,昭玉不再理会陆宴知,转身进了客栈。

身后,陆宴知瞧着她明显不快的背影,拧眉疑惑道:“她怎么了?”

青衣忍不住给了自己一嘴巴,瞧他这张嘴,没事儿提这个做什?么!

他看向满脸疑惑的陆宴知,心道您这副避之不及的模样儿,小殿下心里?头能痛快的了吗?

哪怕他心里?头是向着王爷的,这会儿也忍不住觉着,自家主子真是个负心汉。

于是如实道:“小殿下许是觉着您不愿与她做夫妻,心里?恼了您。”

陆宴知:“成亲不过是个形式罢了,这有什?么好恼的?本王不娶她,可也不会有别人,便是有了一纸婚约又如何,成亲后成为怨侣的大有人在,哪里有本王与她这时候自在?”

青衣欲言又止。

只觉着主子这番话说的,更像是个负心汉了。

用过晚膳后,昭玉先一步回了房。

陆宴知正欲去她房间寻她,就被许岭拦在了外?头。

他面无表情的看着许岭,“让开。”

许岭抱着剑垂下头,规矩道:“公子恕罪,小姐已经睡下,您的房间在隔壁。您与小姐虽为兄妹,可夜里?进同一间房也实在不妥,还?请公子不要叫小的为难。”

不用想也知道,这是沈昭玉提前?吩咐的。

陆宴知拧眉盯着房门,仿佛要将这门盯出一个洞来。

青衣在旁边小声劝道:“主子,就算是兄妹也没有同住一屋的道理,这的确不符合规矩……”

陆宴知黑着脸甩袖离开。

这夜昭玉难得睡了个好觉,第二日早上起来,都觉着神清气?爽的。

如今天气虽热了,但尚未到最热的时候,早间是最为凉快的。

她昨夜睡得早,今日早早的便醒了,穿戴好后下了楼,吩咐掌柜的上一些早膳。

这地界儿就是个小镇子,吃的用的自然不比公主府精细。

早膳也只是些白粥馒头,配上几碟小咸菜,荤菜是一碟切成片的酱牛肉。

味道算不上多好,但胜在爽口,她吃的倒也有滋有味。

陆宴知比她下来的稍晚一些,下楼之时,脸色还微微有些发黑。

他径直走到了昭玉对面坐下,瞧了一眼心情明显不错的昭玉,道:“你吃的倒是挺香。”

昭玉朝着他弯眸一笑:“兄长饿了吧?这家店的早膳味道尚可,你也尝尝。”

“你叫我什?么?”

陆宴知问。

昭玉:“兄长。”

陆宴知:“换一个。”

昭玉迟疑:“哥哥?”

陆宴知还是不满意:“再换。”

昭玉:“……宴知哥哥?”

陆宴知终于点了点头,“就这个吧。”

原来,他喜好这种口味。

昭玉手里?拿着馒头,将这当做是他,用力咬了一口。

在客栈里?吃过早饭后,便又继续赶路了。

青衣昨夜就给芍药置办了辆马车,不过今日芍药没能用得上。

昭玉没让陆宴知上马车,只说,没听说哪家兄妹同乘一辆马车的,便将他给撵了下来。

当然,青衣准备的那辆马车陆宴知也没用,他干脆骑了匹马,走在昭玉的马车一侧。

那辆马车青衣也没退,就让人赶着空马车跟在后头了。

这会儿虽说用不上,但指不定?哪天就用上了呢。

昭玉马车里?头有茶水有点心,还?有一旁芍药轻轻打着扇子,又没有陆宴知在旁边讨人嫌,一路上倒是悠闲的很。

可陆宴知这人性子怪。

他自个儿不痛快,便也不想让别人痛快,于是走了一个时辰后,他便不高兴了。

昭玉本来在马车里头坐的好好的,忽的一个东西从窗户处的帷裳中掉了进来。

她正喝着茶呢,那东西便砸进了茶盏中,茶水顿时间溅了昭玉一脸。

下一刻,又一颗进来,砸到了她的头。

昭玉气?呼呼的将茶盏放下,用帕子将脸上的水擦干,然后拿起那两个东西仔细一瞧,发现是两颗银锞子,登时明白了。

虽说他没用多少力气?,并未砸疼她,可好生生的,他拿东西丢她做什?么,闲的吗?

她一脸不快的撩开窗户上的帷裳,探头出去看他。

外?头,陆宴知正一手牵着缰绳,懒洋洋的往前?走。

另一只手里?头则是拿着颗银锞子把玩。

陆宴知瞧见她露出了脸,眉毛几不可闻的扬了下:“怎么?”

昭玉将那两颗银锞子朝着他丢去,可她准头不够,并未丢着他,那两颗银锞子反而掉到了地上。

陆宴知摇头啧了一声:“败家。”

昭玉不想理他,合上帷裳,脑袋缩了回?去。

陆宴知驱马凑到窗户边,道:“你叫本王进去,本王便教你丢如何?”

昭玉没好气?儿:“男女授受不亲,兄妹也一样。”

陆宴知又道:“那你出来骑马?”

昭玉:“外?头太晒。”

“事儿还挺多。”

陆宴知觉得?无趣,手里?头的银锞子又丢了进去,砸中了昭玉的头。

昭玉又掀开帷裳,瞪他:“你有完没完。”

等瑜儿有权有势,彻底掌管朝堂了,她一定?要叫陆宴知有多远滚多远!

就这个烦人劲儿,她两辈子加起来认识的人加起来,都比不上他。

有了陆宴知对比,昭玉给自己选驸马的条件又加了一条——

日后要找个性子好的,最好是听话懂事,不粘人不闹人的公子。

若是找不着,便不找了,她干脆效仿山阴公主,多寻几个听话会哄人开心的,不会给人添堵,日子倒也痛快。

怎呢,也比跟这么个东西日夜相处强的多。

陆宴知不知她心里?头在想什么,只半阖着眸子道:“本王也晒。”

今儿个天气有些热,陆宴知骑马在外头,晒得?有些困了。

昭玉朝着后头瞅了瞅:“那不是还有一辆马车。”

陆宴知看着她不说话。

昭玉干脆拿了装点心的托盘,叫芍药将窗户堵上了。

陆宴知手里?头的银锞子进不去了,在外头又实在是无聊,走着走着,他便盯上了驾马的车夫。

里?头的昭玉有些犯困,打了个哈欠,便睡着了。

以至于没注意,马车中间是停了会儿又往前?走的。

忽的,马车一个颠簸,昭玉被颠醒了。

她迷迷糊糊的眨了眨眸子,只以为是偶然碰上了不平的路段,没在意便继续睡。

殊不知,这才是开始。

过了会儿,马车就时不时颠簸一下,里?头坐着的昭玉叫这路闹得,是彻底没了睡意。

瞧着这颠簸程度,昭玉都要以为,她这是走了一段石子儿路了。

“芍药,去瞧瞧怎么回?事。”她蹙眉道。

芍药也被颠的东倒西歪的,撇撇嘴小声道:“主子,前?头这会儿赶马车的人是王爷。”

昭玉彻底没了脾气,她撩开帷裳一看,果不其然,那懒洋洋的倚在马车上甩鞭子的人,正是陆宴知。

她瞧着陆宴知的背影,真想一脚给他踹下去。

“王爷……”她咬牙开口。

坐在前头的陆宴知一扭头,冲着她眯缝着眼笑了下,打断她:“出门在外,叫这个不妥,叫先前?我们说好那个。”

想的倒是挺美,还?叫宴知哥哥?

昭玉没将他踹下去,那都是因为他位高权重!

……

三日后,昭玉一行人抵达景东府地界。

景东府风土人情都很不错,是座很繁华的小城,依山傍水风景甚美,他们已经连着赶路好几日,正好在此处歇歇脚。

许岭定?的客栈,陆宴知的房间照例是在昭玉旁边。

沐浴更衣后,昭玉歇息了片刻,便准备出去逛逛,这两日她有些烦陆宴知,故并不打算带他。

领着芍药下楼,叫许岭寻了掌柜的来,想问问此处的风土人情。

正说着话?,旁边有位穿着非富即贵的公子笑了下,上前?搭讪道:“姑娘似乎不是本地人?”

说话的人瞧着似乎年纪不大,生了一张稚气?未脱的娃娃脸,长得面皮白皙,唇红齿白的。

瞧着是个性子不错的,笑起来的时候,倒像是个乖巧少年般。

“公子何出此言?”昭玉道。

娃娃脸小公子笑了笑:“姑娘生的这般漂亮,若是景东府人,我早该认识了才是。”

大抵是他气?质原因,他说这等话?倒是并不叫人觉着唐突,反而像是在真心夸赞。

世人谁不喜欢听别人夸自己长得美?

昭玉自诩是个俗人,自不能例外?。

她浅浅的笑了下:“公子谬赞了。”

既然这人是景东府人,昭玉干脆同他打听起来,顺便旁敲侧击的问了问地方官员如何,可有流氓地霸之类的。

就在二人相谈甚欢之时,陆宴知缓缓下了楼。

他脚步一顿,接着,眸光便落在了昭玉与那小公子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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