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勋回去的时候,裴与之刚刚洗漱完,换上了他拿给裴与之的新睡衣。
唐勋本来也是个自来熟,自然地从冰箱里拿出了两罐啤酒,递给裴与之一罐。
裴与之道了谢,想了想还是没有拒绝,拉开喝了一口。
“今天听软软透露了一点,要是我的理解没问题的话,你和阮淘是打算假戏真做吗?”
唐勋大剌剌地在沙发坐下,招呼裴与之过去坐。
裴与之拿着啤酒过去,选择了坐在旁边那个沙发。
他点了点头,末了,又觉得这样似乎太敷衍,于是补充了一句:“我一开始就没想着做戏,就是想和她结婚。”
“行啊,兄弟,”唐勋朝着靠近他那边挪了挪,“蓄谋已久啊,看不出来啊,那你是从什么时候喜欢阮淘的?”
裴与之没有和不熟的人吐露心迹的习惯,但是架不住唐勋的视线和热情,他的手指慢慢摩挲啤酒罐上的水珠:“没有一个具体的时间点,”他顿了顿,思绪开始回到以前,“就是反应过来的时候,觉得自己好像已经关注她很久了,好像把她放在心上很久了。”
“啧,不是一见钟情吗?”唐勋喝了一口啤酒,继续问道。
裴与之摇了摇头,“不是一见钟情。我们……小时候就见过。”
唐勋立刻就羡慕起来:“怪不得。原来是青梅竹马。我都没见过我老婆小时候的样子。你见过吗?我老婆小的时候是不是也特别可爱,是不是奶凶奶凶的?”
说着说着,他自顾自地笑了起来。
裴与之回想了一下,脑海里飞快闪过了怕生的阮软的样子和怯生生但是直勾勾看着他的阮淘的样子,他的表情不自觉地温柔了很多,还是回答了唐勋的问题:“她不凶,挺怕生的。没有和我说过话。”
唐勋也跟着他的描述试图联想,末了,笑得很温柔,像是惋惜,又像是遗憾:“要是我更早一点遇到她就好了。”
他随口一问:“既然你们算是青梅竹马,那你们也是初恋咯?”
裴与之的笑意立刻收了个干净。
他沉默了一会儿,手不自觉地捏紧了啤酒,罐子被他捏得微微变了形,唐勋以为他不会回答这个问题了的时候,他开口了:“不。”
他自嘲地笑了笑:“我们不是初恋。淘淘在和我结婚之前,谈过一段恋爱。”
他没有说出口的还有,对方是我们的高中同学,他们谈了一年多,是到男方入伍才分了手。
不然的话,不然的话,阮淘不会和我结婚,不会喜欢我。
想到这儿,他捏啤酒罐的力气更大了,啤酒一下溅了出来,他一边道歉,一边收拾。但是怎么也压制不住心里的不安。
她是喜欢我的吧。哪怕只是现在。
那她为什么要去见周羡予呢?又为什么要对我撒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