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老师，您大学读的哪个学校呀？”
西西咬着吸管，软软糯糯地开口。
阮淘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主动问到自己，不假思索就说出了自己的大学。
西西点点头，也没有其他的反应，几乎是立刻就看向宋谦。
她紧张地吞咽了一下，不咬吸管了，微微仰着头，对着宋谦笑：“那，哥哥你呢？”
宋谦依旧没什么表情：“A大。”
话一出口，对面两人都惊得坐直了身子。
“哥！”何焕是打心底敬佩，认真叫了宋谦一声，对他竖起大拇指。“你果然是我哥！”
西西看向宋谦的眼睛更亮了。
她低下头，又开始咬吸管，囫囵地说：“好厉害啊！”
说着又忍不住抬头看宋谦，声音不那么糯了，但是变甜了：“那哥哥你上学的时候应该一直都是第一名吧。”
出乎她的意料，宋谦平静地看着她回答：“不是。”
女生似乎找到了一个新的话题突破口，正要开口，就见宋谦把目光放在了低头抠桌面的阮淘身上，说了这么久以来最长的一句话：“从她和我一个班开始，我就不总是第一名了。”
西西愕然，她分明觉得，刚刚宋谦看阮淘的目光，是和看她不一样的，如果要形容一下的话，应该是温柔一些的。虽然语调依旧平平。
“啊？那阮老师为什么没有考上A大？”西西急于把宋谦的目光吸引过来，脑子没反应过来就说了这句话。
说完才发现不太礼貌。
于是慌忙补救：“不是不是，我是说，虽然阮老师的大学也很棒，但是还是A大更好吧，然后阮老师也和哥哥一样优秀来着……”
阮淘的脸色只有最开始不好了一点，西西补救之后她就缓过来不少。但是宋谦的脸却是一直黑下来了。
阮淘还在措辞，宋谦就冷冷回答了：“因为她蠢！”
在场的人都能听出宋谦语气的不悦和讽刺。
但是只有阮淘明白他这句话到底指什么，他到底在为什么不悦，又为什么讽刺她。
中考结束后的那个下午，返程的车上，宋谦几乎是强势地要求阮淘旁边的女生跟他换了座位。
他一坐下来，阮淘就开始局促不安。
偏偏他似乎没有感觉：“北山高中。”
他说。
“啊？”阮淘没反应过来他的意思。
“我说，你报北山高中。”他似乎有点不耐烦，直接转向她。
“我……”阮淘吓得往窗边缩，距离稍微拉开一点才有了一点底气，“我想报绵世高中。”
怕惹怒宋谦，她又补充道：“我觉得我中考成绩应该还不错，绵世高中那边应该会给我免学费，应该还会有一点奖学金。北山高中应该不会给我免学费，这个高中是贵族高中，历来就没有免学费的。”
宋谦一只手搭上车窗，把她困在座位和他之间：“你必须报北山。学费我出，奖学金的话，考得好我来给。”
末了又威胁一句：“不准说不。”
于是阮淘没敢拒绝。
填报前一天晚上他甚至不知道从哪里弄到了阮淘的电话号码，再诱惑了她一番，挂电话之前不忘威胁一句：“你敢乱填试试？”
阮淘唯唯诺诺，连连说不敢不敢。宋谦才像被顺毛的猫，心满意足地挂了电话。
结果第二天填报志愿的时候，阮淘毫不犹豫就填了绵世高中。填报的动作简直是一气呵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