缦华料理完母亲的后事回到北京。时隔不久圈内就开始有人传她和以行的关系。原来是以行陪她回家好几天,他们的事终于被他妻子察觉。
以行的妻子不是一般的家庭妇女,处理这种事排兵布阵,步骤清晰。先不动声色调查了缦华的底细,接着利用手中资源在她的工作圈内大造舆论,誓要搞臭她的名声。再来是影响到缦华的工作,有些眼看谈好的合作,临门一脚时功败垂成。直接造成了集团领导对此事的关注。
缦华看着情况不对,先请假暂避风头,将手上的事务交给同事处理。一面约了以行,问他什么情况,打算怎么处理?
两人约在国贸晚餐,以行打趣道,嘿!咱俩这算不算顶风作案?
缦华看他一脸无所谓,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倒笑起来,说不定后面就跟着私家侦探,你小心。
以行笑着跟她碰杯,彼此,彼此。
缦华望着他,你老人家潇洒。我这边满城风雨,污水横流。
以行给她盛了碗汤,递给她,天地良心,我那边也鸡犬不宁。我想求你收留庇护,你也不在。我只能一个人顶着枪林弹雨,唉,一个字惨哪!
缦华幽幽笑着,要不要写个冤字送你?
以行闷笑着给自己盛了碗汤,一边喝一边若有所思地说,我活了这么大把年纪这么勇敢地追求爱情,你是不是该鼓励下?
见他一脸正色,说着这样无赖的话,缦华含着一口汤差点没喷出来,好容易强咽下去,握着嘴喘气。这哪像正陷入婚姻难题的人正常该有的严肃的忧国忧民的态度?缦华微微颔首,嗯,不容易!我去西四买个奖颁给你。
两人清闲戏谑不像在谈正事,缦华笑看他,问,大人,小女子孤苦无依,请问该怎么办?
以行回答得很干脆,她闹随她闹,我和她离婚。我净身出户。你准备接收我。
缦华说,我也无所谓,别说不在这行业做,就算不在北京,我也无所谓。
缦华今日未着妆,素着一张脸,益发显得眸如点漆。以行深深望着她,半晌笑道,放心吧,以你男人的能力,就算净身出户,也不至于饿死,养你还是养得起的。
这其实就是承诺,但两人都表现得轻描淡写。见以行之前,缦华就想好,如果以行态度模糊,她就退出,远走他方,不再涉足这摊浑水。如果他愿意在一起,那两人就共同进退。
缦华笑,谢主隆恩!低头却要流出泪来。以行见她眼皮泛红,眼波滟滟,说不出的可怜可爱,唯恐她伤心难过,忙握着她的手低低地说,傻丫头,这不是应该的吗!
缦华亦握住他的手,感觉到他手心温热,只将头点了点,心下安宁。
她其实是在赌。现在以行的态度,告诉她结果。缦华深感庆幸,自己认定的男人并非胆小怕事、临阵脱逃之辈。换言之,他们都是义无反顾的狂徒,内心认定的人事,不惧流言障碍。
事态发展未如两人预期,即便以行愿意净身出户,处理这桩事的难度依然超乎他的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