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这不是我的真正实力！”
沈默摸着下巴陷入沉思，自从屡次突破之后，他已经不再清楚自己的极限在哪儿。
他身上的宝贝，已经不比拥有上清宫的沈流沙少。
当然，也可以说是如今的沈上清。
不管是四象之力，还是寻王决这样的底牌，还是自己自创的养剑术，威力都已经远超寻常的圣人境。
他再观察自己的大道，他其实已经抵达了真神境的终点。
彼端，或者说他脚下的路，就是圣人之路。
那是一条比从前更加宽阔，更加平坦的路。
可诡异的是，不知是不是因为那一晚的压制，让他的境界停留在了9劫真神。
“这……倒是有点沈二的路。”
当初的沈流沙，就是因为一路不通，所以瞎猫碰死耗子一直开辟新的路。
最终，当他一举突破时，很短的时间便迈入了9劫真神境。
然后……再无寸进，直到陨落。
“莫非……我也要走第二条真神路？”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沈默顿时吓了一大跳。
虽然只剩下不到两年的寿命，但他还是想按照原本的武道之路，原原本本的走下去。
不管最后结果如何，也算是对自己有个交代。
那是他此生所能达到的毕生的上限。
就在他这个想法冒出来的瞬间，他清楚的看到，自己的武道之路，竟然长出了枝丫。
就像是春笋发芽，几条、几十条、几百条乃至数不清的小路，像是汗毛一样生长。
这些路，甚至都不算路，通往四面八方，犬牙交错。
渐渐的，沈默也数不清，到底有多少条路了。
他呆住了，震惊的待在原地。
每一条路都很狭窄，甚至有很多还不如一根手指宽，在野蛮生长，像是千万条汇入海洋的小河。
“这……哪儿冒出来的。”
沈默震惊的呢喃，紧接着，一个古怪的想法不禁出现在他脑海中。
这些，不会就是他的圣人之路吧？
不对，他走的是皇路，莫非当年的皇路就是如此？
那一条条路，萌芽，盛放。
最终汇聚成如毛细血管一样的结构。
在沈默看来，更像是一个漏洞百出的残破大道。
“p啊！”
“你在说什么？没事吧？”
寒月凑上前，伸出手在沈默面前晃了晃。
沈默这才回过神来，收起心中的悲愤，轻轻摇了摇头。
“没事。”
“那你一个人神神叨叨些什么。”
姜宁儿四下看了看，狐疑道：“你要堵截的人呢？”
“在这儿呢。”
沈默指了指不远处一潭黑水。
三女循声望去，不禁神色各异。
寒月半信半疑，姜宁儿直接撇嘴。
唯有凌烟，望着沈默，一双大眼睛里带着些许崇拜。
“沈默，你好厉害啊。”
“不可能吧？”
姜宁儿首先提出质疑。
“爱信不信。”
沈默冷酷的丢下一句，率先向前走去。
“诶，你等等我们啊！”
望着沈默那挺拔的背影，三女心中皆是有种很奇怪的感觉。
姜宁儿忍不住道：“两位师姐，你们觉不觉得，他好像换了一个人？”
凌烟和寒月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
三女出于第六感，都感觉此刻的沈默，和之前相比，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从前的沈默，在三女眼中根本不算出彩，哪怕在剑王朝战队成员中，都算不上出类拔萃。
可如今，沈默身上散发着无与伦比的强大自信。
那是一种睥睨众生的骄傲与自信。
“这还是那个不敢跟皇甫仲正面较量的家伙嘛。”
姜宁儿暗暗嘀咕了一声，起身追上前去。
寒月低头望着那一滩黑色的脓水，目光中流露出深深的震撼。
“看什么呢？你还真相信他把虹光王朝给灭了啊。”
姜宁儿走出几步，没好气道。
寒月点点头，“这是那黑雾的杰作，虹光王朝的四人，恐怕已经死了。”
尽管她们并不知道，沈默究竟如何动手杀死了四个圣人强者。
可这黑色的脓水，的确像是沈默的手法。
“这么说来，我们的王朝，已经收获了一部分气运？”
……
与此同时。
在遥远的轮回战场之外，云层中构筑着一个怪异的宫殿。
宫殿并不奢华，但却是用强者的金色紫气临时搭建起来的。
在宫殿内，来自三百王朝轮回殿的强者，此刻齐聚一堂。
放眼望去，到处都是王境气息。
钟凌弦和罗鹫，站在最后面。
按照王朝的排名划分，这些人所处的地方也不一样。
宫殿中心是一个巨大的神幕。
神幕之上，是环环相扣的9个圆圈。
在9个圆圈外围的三圈，有一道道红色的光点正在移动。
不错，这东西和沈默第一次参加试炼的时候，异族人所用的那块天幕有异曲同工之妙。
只不过繁琐程度高出百倍甚至更多。
在这神幕下方，站着一个女人，一身金色长袍，包裹着凹凸玲珑的身材。
两边的衣领高高立起，托着精致的瓜子脸下巴，那一双灿若星辰的眸子，此刻流转在神幕之上。
神武殿，气运使！
这位传闻中掌控天下气运的绝美女子，是在场任何强者都不敢得罪的存在。
因为只要这女人不高兴，随时可以划走他们的气运。
就在这时，第9层圆圈内的四个红色光点，几乎相继陨灭。
这一画面，在场中引起了轩然大波。
各方轮回殿的强者彼此相觑，目光中不无忌惮之色。
罗鹫同样在人群最后方，就站在距离钟凌弦不远处。
此刻望着那四个红点陨灭，嘴角漾起冷笑。
“这应该是一支完整的队伍被灭了，而且是被一个人所杀。”
“据我所知，除了9王域轮回殿的弟子之外，其他王朝的弟子，似乎不会弱到这个地步。”
这句话，就相当于是摆明了在说，死的人就是9王域轮回殿的弟子。
其实他说的也不算错，哪怕是9重圣人境的弟子，也没办法一个人干掉一支队伍。
除非，这支队伍很弱。
而进去的所有势力弟子中，只有9王域轮回殿符合被一打四全歼这个特征。
“闭上你的乌鸦嘴！”
钟凌弦俏脸冰寒，可在心底，却不由多了一抹担忧。
尽管她知道罗鹫就是在故意刺激她，可这番话就像是梦魇，一直在她心头缠绕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