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打你这种货色,我嫌脏!

姜小萍一路憋气地走到电梯跟前儿,电梯门刚好打开了,戴着大号墨镜的顾夏大步流星地从里头走了出来。

他戴着单边钻石耳钉,跟朋克风的链条项链,倍儿显身材的白色紧身t,搭配宽松黑色工装裤,外头又套了件浅色做旧短款牛仔服增加层次感,脚上踩的那双高帮马丁靴,显得他的腿比某些家伙的命还要长。

就他这一身儿,姜小萍估摸着他在街上随便溜达两圈,最起码也能“偶遇”五个以上的街拍。

“小萍姨,加急的这趟您不跟我们去吗?”

顾夏大咧咧地问了姜小萍一句,姜小萍没吭声,只是冲他勾了勾手,顾夏愣了一下,立马弓腰凑到了她跟前儿。

“您吩咐,我鞍前马后、在所不辞。”

姜小萍瞥了一眼顾夏的侧脸,线条紧致得她打心眼里羡慕,当即决定把年底再做的超声炮提前到下个月。

“会打架吗?”姜小萍边说边扫了顾夏壮实的身板儿一番,能不能打两说,起码往那儿一戳,气势上就赢了,而且看着也挺抗揍的。

“我练过两年半的自由搏击,不过实战一般,您想打谁?要不要我喊点人过来?”

顾夏的语气波澜不惊,甚至有几分老道。

姜小萍意外地挑了挑眉,“倒也不用,主要是想起一个武力威慑的作用。这样,你到时候盯着点儿那老人的家属,他要是敢对姜……”

“妈!”姜小萍话刚说一半,就听到姜鹤满含警告地喊她了一声。

姜小萍看都不敢看姜鹤一眼,直接冲进了电梯厢。

至于顾夏,虽然完全搞不清状况,却也跟着紧张起来,他本以为姜鹤会好好审上他一通,结果姜鹤一个字也没问,反倒搞得他有点失望。

姜鹤他们仨照例提前半个小时到了阎启怀家门前,姜鹤连拍了一分多钟的门,拍得手心都红了,屋里却还是一点反应也没有。

她心知肚明,这是闫肃给她的下马威。

可张洁芳跟顾夏却蒙在鼓里,尤其是张洁芳,还特意把跟闫肃的聊天记录翻出来对照,她兀自疑惑地抬眼去瞄门牌号,“是这儿啊,21栋2704,没搞错呀!”

“姜鹤,要不我来吧?”一路都在猜测姜鹤母女俩反常表现缘由的顾夏忍不住毛遂自荐。

“砸响点儿,可能里头的人耳朵不好使。”姜鹤憋着火儿,退了一步,用力甩了甩自己又红又热的右手。

“没问题。”跃跃欲试的顾夏立马把手里的大包小件儿扔在地上,挺身站到姜鹤身边。

不过真正动手之前,他还不忘提醒姜鹤再往后退一点儿,“我一会儿动作可能有点大。”

事实证明,他动作可不是“有点”大。

“有人吗?开门!”顾夏边砸门边扯着嗓子喊。

他那架势不像是上门助浴,更像是仇家找茬儿,砸门的动静堪比拆家。

旁边的邻居都闻声开门查看情况,就连耳朵不大好使的阎启怀都听到了动静,问闫肃是不是有人在外头,闫肃自然没法子再继续装聋,只得把门打开。

“你好,我们是洁萍助……是你?”

顾夏一眼就认出了闫肃,而闫肃对于顾夏的出现远没有对方那般意外,却也全无好感,俩男人当即化身斗鸡,死死地盯着对方。

顾夏个头高、气势足,眼睛都比闫肃的大上一圈,自然占尽上风,没一会儿工夫,闫肃就败下阵来,率先移开了视线。

“……原来还真是这么回事儿啊!”

闫肃冷涔涔地评价了一句,与此同时,他的视线也跟着变得湿哒哒、黏糊糊,轻佻异常地在姜鹤跟顾夏之间来回游走,就像回南天里总也晾不干的湿衣服似的,让人难受至极。

“我就说你当时怎么答应得那么痛快呢,合着早就找好下家儿了,是吧?”

闫肃边说边看了顾夏一眼,那一眼里既含着怨怼不甘,又藏着鄙夷轻佻,看起来十足挑衅且欠抽。

“你少在这儿胡……”

顾夏反驳的话刚开了个头,就因为姜鹤的一个眼神,硬生生憋了回去。

一旁的张洁芳明显有点懵,搞不懂顾夏怎么跟客户这么剑拔弩张起的。

“闫先生,您好,我们是洁萍助浴,此次上门是为闫启怀老人提供为时60分钟的助浴服务。”

姜鹤边说边从包里拿出两份协议书递给闫肃,可闫肃根本就不搭她这茬儿。

“姜鹤,你可真会倒打一耙啊!明明是自己劈腿,脚踏两只船,却让你妈跑到谢静怡那儿告我刁状?呵,我之前怎么没发现你是这么个贱……”

“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儿!”

顾夏根本没让闫肃骂完,就直接伸手捂住他的嘴。

闫肃立马开始挣扎,可顾夏的手就跟铁钳似的死死箍在他的脸上,还顺势往屋里迈了一大步,把闫肃连人带门板一块儿撞到了墙上,那一下的动静大得连闫启怀都惊得一跳,他立马摸索着抓住拐杖,从客厅的木头椅子上站起身,慢吞吞地往玄关挪。

“闫肃,怎么了?谁来了呀?”闫启怀边走边担心地问。

“……下手稍微轻点儿,一会儿还需要闫先生签字呢。”

姜鹤边套鞋套边叮嘱了顾夏一句,而后完全无视被顾夏按在门板上痛苦挣扎的闫肃,目不斜视地迈步进屋,冲着闫启怀笑得极是灿烂亲热。

“闫爷爷,是我!”

“哎哟,姜鹤!我还说呢,闫肃这两天天天往我这儿跑,原来是你要来!”

闫启怀摸索着抓住姜鹤的手,浑浊的眼眸里满是惊喜。

他患有白内障,可因为角膜内皮先天发育不足,没法手术治疗,去年年中就已经是半失明的状态,现在怕是只剩下光感了。

“你跟闫肃啊,你俩就知道忙工作,你这都多长时间没来看我了?”

闫启怀显然还不知道俩人已经分手的事儿,俨然还是把姜鹤当孙媳妇儿的口气,姜鹤也没解释,跟之前每回来探望闫启怀那般亲热地聊着。

跟在后头的张洁芳总算明白是怎么个事儿,她忍不住多看了闫肃两眼,想不通这么个看着还算人模人样的家伙,怎么干的事儿这么下三滥。

顾夏直到姜鹤搀扶着闫启怀回到卧室,才放开了闫肃。

闫肃刚获自由,就开始反击,他用尽全力,猛地搡了顾夏一把,结果顾夏只往后退了一步,就站稳了。

他挑衅地冲闫肃笑了笑,晃着膀子再度逼近,闫肃当即狼狈地向后躲闪,一不留神,后脑勺重重地撞在了门板上,动静比刚才还要更大些。

“姓闫的,没想到你这么喜欢戴绿帽子呢?既然这样,那我过两天送你十顶,到时候记得签收啊。”

顾夏挑衅地冲着闫肃弹了下舌头。

“顾夏,你别得意。”

闫肃摸了摸被顾夏捏肿的脸颊,不甘示弱地瞪着他,“姜鹤跟你在一起,最多也就是玩玩儿,我跟她那么多年的感情她说扔就扔了,你以为你……”

“我之前只觉得你蠢,现在我才知道你是又坏又蠢,‘那么多年的感情’,原来你知道呀!”

顾夏双手揪住闫肃的领口,一用力,几乎把他整个人从地上拎了起来,闫肃紧张地伸手捂脸,顾夏见状,只是鄙夷地冷笑了一声。

“你之前在姜鹤面前装得跟个人似的,肯定很辛苦吧?自己满脑子男盗女娼,就觉得别人跟你一样,我没说错吧?”

顾夏说完就松开了闫肃,他嫌弃地把碰过闫肃的俩手在工装裤山上用力蹭了好几把,“放心,我不打你,打你这种货色,我他妈嫌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