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喂，还生气呢？顾夏，你现在这气性可是越来越大了啊！”
送走姜鹤跟梅怀君后，李明初贱兮兮地跑到顾夏跟前儿，跟他套近乎，可顾夏根本就懒得搭理他。
“我刚那是故意说给姜鹤听的，我知道你绝对不会答应用上礼拜那方案的。”
李明初也没所谓，他甚是得意地靠坐在顾夏的办公桌边上，低头冲他嘿嘿一乐，“怎么样？哥们儿这演技可以吧？到时候你俩弄的那情侣号，让我进去串了角色呗？”
“……你有毛病吧你李明初？”顾夏眉头紧皱地抬头看过去。
“你小子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点儿好人心’！我这不是为了让你在姜鹤那儿加点印象分嘛。你瞧瞧，多么正义凛然、多么尊重女性啊，还这么痴心一片又洁身自好的，打着灯笼都难找！”
李明初几句话下来，顾夏明显已经绷不住了，嘴角比那ak还难压呢。
“你少来这一套，别以为我没看出来，你刚才那些话，起码五成真。”
“半真半假，才好唬人嘛！”李明初厚颜无耻道。
“你别忘了，咱们还在打赌呢。”顾夏清了清嗓子，“好心”提醒道。
“没忘，这不是没办法嘛，您是老板，我们这当员工的，不得‘急您所急、想您所想’啊！”李明出一脸狗腿谄媚相。
“得了，你也别跟我耍嘴皮子了，赶紧让法务那边拟个合同出来，不能让姜鹤白帮忙，该多少就是多少。”
姜鹤刚才的那番话显然让梅怀君茅塞顿开，连步伐都明显轻松了不少，他表示最多三天就拿出全新方案，“绝对一击必胜”。
“放心吧，我早跟法务说了，合同估计下午就能出来，到时候发你。不过说真的，你把姜鹤请过来多好啊！咱们这儿正缺品牌经理呢，title确实稍微差点事儿，不过咱们待遇上绝对不差，怎么着也比给老头老太太洗澡强吧？”
李明初越想越觉得靠谱，“再一个，你追起来也方便啊，一箭双雕好不好！”
“你别整天一提起来就‘老头老太太洗澡’的成吗？尊重一点，那叫‘老年助浴’，很有发展前景，现在好几家风投都在跟姜鹤接触，里头还有瑞壹基金呢！”
“瑞壹基金？”李明初顿时倒吸一口冷气，这家风投机构也曾跟顾夏接触过，出手很是阔绰，最终没成，也只是因为顾夏不想被资本束缚。
“也是，你当初能干起来，还不是靠人姜鹤‘仙人一点’，就人那脑子，干点什么不挣钱啊！”李明初忍不住感慨了一句。
李明初说的这茬儿，顾夏其实早就想到了，他曾经不止一次地邀请姜鹤加入他的团队，最近的一次就在今儿早上。
“谢谢顾总的赏识，不过我现在干助浴干得还挺有成就感的，这天天外头跑来跑去的，精神头都好了不少，您瞧我现在腰不酸、腿不疼，侧平举2.5kg不费……小猫乖，马上就好。”
姜鹤当时一边给姜小猫作体外驱虫一边拒绝自己，戴着伊丽莎白圈的姜小猫显然听不得这些，烦躁地一个劲儿喵喵叫，姜鹤立刻用手指轻轻挠起了三猫的下巴，看得顾夏也觉得自己的下巴莫名发痒。
他忍不住抬手挠了起来，正挠着呢，姜鹤突然抬头，顾夏当即心虚地把手背到身后，结果姜鹤完全没在意他的小动作，只是笑盈盈地开口问了一句，“顾老板，需要我帮你推荐一个合适的人选吗？”
“这人你抽空面一下，姜鹤推荐的，没什么问题就赶紧招进来。”顾夏边说边转发给李明初一份简历。
“林小雅？名字还挺可爱。”李明初随口评价了一句。
“刚接了个急单，原价399的，明天上午十点半，老爷子79岁，说是具备基本的自理能力，就是眼神儿不大好，一会儿我把详细资料发群里。”
当天吃过晚饭，张洁芳陪着姥儿在外头溜达了两圈，刚回家没过一会儿，就往群里发了条语音信息。
“收到！明天准时报道！”
顾夏
他回复完，又单独@了张洁芳，“洁芳姨，明天中午我想吃小炒肉！”
“这单不接，马上退了！”
张洁芳那边刚把详细资料发出来，姜小萍就立马回了条5″的语音，语气特别冲，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正打算回复顾夏的张洁芳点开一听，人都愣了，她跟着姜小萍干了20多年，鲜少见她这样直冲冲地甩脸子、发脾气。
开门做生意，就讲究个笑脸相迎，更何况姜小萍做的还是容易让人误会、找茬儿的洗浴生意，就必须得身段柔软、手腕强硬才行，直肠子可是断断干不下去的。
“……我妈这是怎么了？发这么大脾气。”
姜鹤正好听了一耳朵，她疑惑地点开资料，发现老人姓名那栏写着“闫启怀”的那一刻，她先是一愣，而后手指飞快地向下滑了两下，下单人那格填的果然是“闫肃”。
“真要退啊？”张洁芳明显不愿意，这送上门的买卖，哪有往外推的道理啊！
“没事儿，不用退，到时候我跟我妈说。”
“……去什么去？不准去！”
两小时后，姜小萍从萍水汤泉回到家里，姜鹤这边刚开口说了一句，姜小萍立马就炸了，不过她理智尚存，精准地控制了“爆炸范围”，咒骂声一点儿也没从阳台传出去。
“姓闫的那小王八蛋绝对是故意的！一个大男人，心眼儿小得跟针鼻儿似的……上回在楼梯那儿，怎么没摔死他呀！”
“您这心眼儿也不大啊。”姜鹤评价了一句，“有钱赚为什么不去，您要是不去，那您在家歇着，我们去。”
“你就差这399啊？我转你3999！”姜小萍叼着电子烟就开始掏手机，
“您就算转我399万，我也去！”
姜鹤主打一个吃了秤砣铁了心，姜小萍在跟她的对视中很快败下阵来，“你这孩子真是………真是够犟的！好，去！我倒要看看那姓闫的，想耍什么样儿！”
好巧不巧，
姜小萍郁闷地抓着不知道从哪儿翻来的大号扳手，一下接一下地砸着自个儿的手心，姜鹤在旁边看着都有点儿心惊肉跳。
“算那小子运气好！”姜小萍突然大声嚷嚷了一句，姜鹤紧张地看了一眼姥儿，发现姥儿正全身心地沉浸在霸总小说的怀抱里，不禁松了口气。
“明明是您运气好！您这么大岁数，难不成还打算因为寻衅滋事进去啊？”
姜鹤伸手把扳手从她妈手里夺了过来，推着姜小萍的肩膀就往外送，“您赶紧上班去吧，别迟到咯！”